刘氏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眼眶,一副愧疚道,“我和她二叔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她虽然留信让我们不要找她,但我们哪里放心得下,跟她二叔看了信后,就立马进京去找她。”
“可京城那么大,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看上的是哪一家,找了好几天都没找着。但她二叔不肯放弃,还是坚持天天都要去找。
我们都担心她这么无媒无聘的就跑到男方家里,被人家看不起不说,还不知道要受这少磋磨呢。
这不,今天一大早她二叔又进京了,想着看看能不能运气好能将她找到。”
听刘氏说到这,有妇人忍不住惊呼,“什么,夏至那丫头这岂不是私奔了?”
刘氏拿起帕子在干巴巴的眼皮上抹了抹,一副愧疚难当地道,“夏至她爹娘去得早,丢下她一个人,我们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都是我跟她二叔没有教好她。
原本我想着,这事毕竟不光彩,也就没往外说。只想着等她二叔将人找到了,再悄悄带回来,不让她的名声有损。
唉,这若不是你们怀疑我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也不至于将这事说出来。”
刘氏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高氏,就差明着说要不是她多管闲事,她也不至于将夏至做的丑事说出来,以至于让她坏了自家侄女的名声。
刘氏虽然说得声情并茂,但高氏心底却忍不住怀疑。
同在一个村,这刘氏的为人,她不是不了解。
别看她面上一副对夏至担忧愧疚又自责的,但她却知道这刘氏历来都不怎么喜欢夏至她娘,对夏至更是没看在眼里。
若是真如她自己说的那么担心夏至,怎么没见她出去找人?反而天天揣着一兜瓜子村头村尾到处转悠闲磕牙。
自从夏至她爹娘走后,刘氏对夏至的关心不过都是面子功夫。怎么会突然对夏至那么好,不但给她十两银子买绣线,还频繁给她相看了好几门亲事?
这事越想越狐疑,高氏又忍不问刘氏,“夏至私奔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小还算懂事,按说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才对。这怎么说私奔就私奔了,实在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那个圆脸的大娘,因住得离夏至家较近,因而对夏至还算了解,这会也怀疑起她私奔一事来。
“二柱她娘说得对,夏至那丫头乖巧懂事,她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就私奔了。”
刘氏借着帕子的阻挡撇了撇嘴,放下帕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人啊,小时候看着是乖巧懂事,可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哪里防得住。”
有婶子跟着叹了一口气,“可不是,这儿女大了就不由娘了。她存了心要私奔,你们就算再怎么防也防不住。”
刘氏见有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心中得意。但她并不想让大家再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借着别的由头说起了其它事。
高氏和那圆脸大娘无奈地互视了一眼,尽管她们都怀疑刘氏说的话不真不实,可又没什么证据,除了心中担忧夏至那丫头的命运,她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刘氏又磕着瓜子跟那些妇人聊得起劲的时候,有个大娘无意中看到不远处正有一架马车往她们这边使过来,而那赶车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熟。
那大娘下意识多看了几眼,突然惊呼道,“哎,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夏至那丫头?”
第87章 掌掴
听到惊呼,大家齐刷刷往村头的道路看过去。
很快有眼尖的大娘看到前面驾车的那人非常眼熟,“咦,好像真是夏至那丫头。”
“这都私奔了,怎么又回来了?这是带着那男子回来探亲?”
刘氏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惊得口中的瓜子都掉了出来。
这死丫头怎么回来了?
那伙人贩子不是说买了之后就会带离京都,远远卖掉吗?
他们难道是疯了不成,竟然还会让她回来!
刘氏瞪着夏至,脸上阴云密布,恨不得将姚老大那伙人给活活掐死。
眼看马车越来越近,有个婶子堆着笑脸站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喲,夏至,你不是嫁人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对啊,夏至,听说你嫁到京城的富贵人家去了,是哪家的公子呀?”另一个大娘也跟了上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夏至身后的马车。
这婶子和大娘见夏至架的马车不错,都在猜测她嫁的人家到底是不是真的富贵。
有人羡慕,但也有人不屑,“什么嫁人,不就是私奔吗?夏至,让你那相公下来,让我们看看他到底有多好看,能让你做出这么无脸无皮的丑事来。”
有些妇人虽然没说话,但眼中带着轻视和猜测,这夏至私奔的不是富贵人家吗,怎么还要自己亲自赶车。
见那妇人的话说得刻薄难听,高氏快步走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还没搞清楚,你们怎能这样说夏至。”
“是啊,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们说话好歹给她留点脸面。”
夏至架着马车,远远看到树下聚了一群妇人在纳凉做绣活,原本想着停下马车跟大家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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