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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背上匣中三尺剑(1 / 1)

尖厉的破空之声慢半拍才响起,紧接着,章成野的风刃与某样坚y的东西狠狠撞在一起,迸出一阵“咔吧!”脆响。

“嗯?”视线之外的地方,飘来短促的疑声。

那片暗红se的薄纱再次以鬼魅般的速度斜斜飘来,削向路元清的双膝。

路元清来不及起身去挡,只能屈腿一踢,唐刀同时随着心意凭空出现,她便恰好踢在刀柄之上!

唐刀斜劈而出,与风刃在同一刻迎上这片看似轻飘飘的薄纱,却激起两声金铁交击的嗡鸣。

“噌——咔!”

血se的薄纱向后仰去,那个声音再度从其后传来:“嗯?有人?”

路元清迅速坐直身t,伸臂去接回落的唐刀,章成野一声狼啸,更迅猛的风盘旋凝聚,托着一人一狼凌空而起,拉开距离。

直到此时,一大蓬被划断的长毛才终于从他背上飘摇落下。

路元清心底暗凛,手上又猛地一轻。

她莫名地低头望去,只见刚接住的唐刀刀刃上,竟然平白多出一处裂口。

这把陪她应付过大大小小的场面,始终无往不利的长刀,就在她错愕的注视中,不断蔓开更多裂纹,最终伴着一声脆响,整个刀身彻底断成两截。

……系统出品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断掉了?

不同于被周严用火强行烧开1801大门的那一回,这次,道具的报废来得实在猝不及防,路元清愣了一瞬,才重新把视线投回那片诡异的薄纱。

——不,根本不能叫“薄纱”。

浓郁得如同鲜血的能量挟带着某种极其劣质的银光,在一片纤薄的金属上流淌。

这片金属又软又轻,仅仅是章成野浮在低空掀起的余风,都吹得它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嗡鸣,随风飘摇中,把包覆住它的血se能量拉出薄纱般朦胧的游光。

锋利到能斩断唐刀的,并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一把文明时代常见的剑。

不会开刃,拿来裁纸都嫌费力,连小学生也可以由于好奇而上手使用,纯粹为了安全地展示武术才会使用的——表演用长剑。

而握住这把剑的男人,穿一领灰扑扑的长棉袍,也掩不住他的挺拔身姿,浓眉之下双眸烨烨,正气凛然。

他手腕一转,便将长剑倒提过来,血红se的能量亦随之消散。

要不是顶着一头短发,光这一下,就颇有几分武侠剧里剑客大侠的风骨。

男人主动拱手,朝路元清的方向欠身行礼:“抱歉,没想到这狼原来有主人,我以为是变异生物袭击,才贸然出手。”

说着,他像是根本不担心被偷袭似的,侧过身,空门大敞,扭头朝后面示意:“他们需要我保护,就紧张过头了点,实在不好意思。”

路元清居高临下,也早就看到在他身后,借着土坡与石块掩映,有十来个面h肌瘦的人挤在一起,护住的烟道里正焖烤着什么东西,人群中甚至有一个瘦瘦巴巴的小孩,含着手指不停朝这边望,见男人回头,立刻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

其他大人们就远没她这么轻松,个个手里拿着武器。

路元清眼尖,分辨得出那多半是些粗糙的改装品,只有一个nv人手里攥着把冷黑se的匕首,还算像样,估计就是章队战友的遗物。

看神态,那群人应该是真的在受他庇护,这点并非托辞。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刚才那番偷袭,确实更像是奔着章队的脑袋去,最后那一剑,与其说要攻她膝盖,不如说想劈巨狼后颈才对。

哪怕信了七分,但忌惮着这人奇怪的异能,以防万一,路元清还是没让章成野落回地面,只高声道:“先放下那把剑。”

男人一愣,顿时不好意思地笑笑:“噢对,抱歉,我还弄坏了你的武器,你想同样折断我的剑吗?也可以的。”

他略一抬手,血se轻闪间,那柄长剑便脱手飞出,直直cha进一侧的土坡之中。

明明轻软不堪的剑身在这个瞬间突然变得锋锐之极,泥土在它面前,就如同豆腐一般,一口气直没至剑柄。

这次,路元清终于确定,唐刀之所以会被斩断,绝对不是由于那把表演剑自身有多利,而是这个人有问题。

她如此想着,试探道:“好厉害的剑,你不可惜吗?”

那人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被轻轻一捧,便端不住架子,摆着手笑开了:“没事,我拿它只是因为用习惯了,其实随便换点别的东西也一样。”

说完,他随意挑了块露出一半的石头,走到跟前,示意x地并起右手两指,那种血红se的能量登时覆上他的手指,在石块上轻轻一抹。

接着,能量退去,他再屈指轻弹,只听“啪”地一下,原本坚y的石头便应声裂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路元清看得分明,这个男人的能力应该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将任何载t变得“锋利”。

而除此之外,他言行举止间,还有种很特别的劲儿。

腰背始终挺直,从最开始那一挽剑,到刚才的空手示范,动作都做得利落而漂亮,像是受过某种训练,又与章队这种职业军人的肃杀感不同。

路元清拍拍巨狼脑袋,示意落回地面去,继续捧道:“你听起来像是b市本地人,能护住这么多人走到a市这边,确实很有本事。”

她一主动拉近距离,就像又卸下男人几分防备,他被夸得脸都快红了,连连摆手谦道:“没没没,我本来是一个人出发,想去找在a市当教官的老师,他们都是我在路上陆续救的。”

“老师?”

也不知道这人前几个月过着什么生活,竟然b路元清想象的还容易套话,只用她带着问句重复一遍这个词,便一gu脑解释起来:“对,我武术启蒙的老师,现在在a市军……”

说到这里,男人总算意识到这似乎不是能随便拿出来对人说的话,话头一窒,但很快又释然地笑起来:“算了,都现在了,应该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我想去军事基地看看老师,顺便也帮信任我的大家找个更好的居住地。”

带着一群甚至有小孩的普通人,穿行这凛凛寒冬,不知道会面对多少困难。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是志在必成的事。

——这人是真的有实力,还是真的不清醒?

猜不到路元清心中飘出这句腹诽,男人又一拍脑门,笑出一排白牙:“诶,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重新来一下……”

说完,他拍拍衣摆,板起脸,摆出先前那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拱手行礼:“在下于不平。”

……好的,是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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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拉拉地,总算把男嘉宾端齐了……土下座

他们这边交换姓名,气氛和缓下去,那边紧张不已的众人也都放了心。

埋在烟道里烘烤的东西被扒拉出来,敲掉外头烤y的泥壳,食物的香味便立刻飘散开。

人们早有准备,同时将某种g草扔进烟道下的火堆之中。

另一gu异香袅袅升起,掺进食物香气之中。

随即,两者竟互相中和般,突然全都消失无踪,只有从狼背上下来,走近之后,路元清才能再次捕捉到那gu熟食油香。

一大块不知来自什么野兽的r0u,已经完全烤熟,花刀上泛出诱人的金hse,多余的油脂淌到用来包裹的宽叶片之上,再浸进一同烤制的植物根j里,把它们全都蒙上一层莹润的油光。

佐料只有简单的盐,但在这寒冷的末世之中,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人们甚至顾不上烫,就把烤r0u迅速分割开来,最大的两块被小心地送到于不平面前。

“你们弄点吃的不容易,我还有g粮呢。”于不平摇头,从怀里0出块包着油纸,粗粝到能看见一些可疑的绿se枝叶的饼子晃了晃。

他并不急着吃,只将这块饼子拿在手中,盯着路元清yu言又止,圆亮的眼睛里盈满某种提心吊胆的期许。

路元清同样没接烤r0u,那群人顿时难掩喜se,赶紧将r0u重新拿回去,再次分割,狼吞虎咽起来,连小孩都得到她拳头大小的一块,吃到满嘴流油。

于不平隐晦地松了口气,屈指将饼子一切为二,朝她分出一半,诚恳道:“我就知道,你看面相就是个好人!”

路元清差点控制不住表情,赶紧拒绝。

尽管出发前没吃早餐,但她早就被系统养刁了胃口,根本不是要谦让,而是对着这些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

于不平不清楚内情,见她不要,便自个儿啃得高兴:“要不,路姐,唔,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人多力量大嘛。”

一听这话,路元清更觉得荒唐到可笑,忍不住问道:“那至少得和本身就有力量的人才行,这些人都是累赘而已,你看不出来吗?”

才刚夸过她,就冷不丁听到这么句话,于不平顿时皱起眉:“别这么说,他们也帮过我很多忙……”

“能帮你守夜,还是能帮你打猎?”路元清打断他的话,笃定道,“要是没带着他们,你应该早就到目的地了。”

像是被过于g巴的饼子噎住似的,于不平怔了好一会儿,勉强梗着脖子咽下那块,也不再继续啃了,把剩余的g粮重新包好,正se道:“反正,见si不救,不是大侠该做的事情。”

跟在旁边的巨狼突然在此时低下脑袋,吓得于不平当即板不住表情,惊叫着跳开两步:“路姐,快管管它!”

一听这话,巨狼先对他龇了龇牙,才转头凑到与路元清视线平齐的位置,焦躁地眨巴着那双sh漉漉的棕眼睛。

路元清始终没再拿出那件风衣,章成野就不方便回到人形,只能安静演好她的坐骑,现在,显然是他有话想说。

心念略转,路元清很快明白过来。

以章队的x格,战友遗物被幸存者们正经用着,应该不会非要讨回,如今大概是看这人心x不坏,身手又好,想给他指一条加入防空洞的路。

路元清安抚x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没有直接提议,她只开口问道:“这也是你老师教的吗?”

“当然!”提到老师,于不平立刻自豪起来,“老师常说,习武先修德,以前还带我做过不少义工呢,力所能及本来就该多施以援手,何况现在。”

“凭老师的本事,想必b我救的人更多得多……”说到这里,于不平yan羡地瞟了一眼正被路元清随手顺着毛的巨狼,嘟哝道,“早知道变异生物也会听人的话,之前我就不该送乌gui,得送几只藏獒给老师才对,还能帮上点忙……”

不需要路元清再多说什么,于不平顺着话题,越发对老师殷切思念起来,只恨不能立刻飞到老师身边去。

恰在此时,那群幸存者们已经分食完毕,抖抖索索地开始收拾过夜的东西。

于不平正急不可耐,当即也不再试图拉路元清入伙,匆匆告辞过,便领着人们走进雪原之中。

那柄表演用的长剑已经被他拔出,重新负在身后,负剑而去的背影挺拔如松,时不时还去搀一把陷进雪里的人,当真有几分救世大侠的气度。

路元清目送这一行人远去,又拍一拍身边的狼头,遗憾地叹道:“他去意已决,留不下的。”

章成野低吼一声表示明白,不再看那个方向,只拿鼻子轻拱她的肩膀,示意她重新坐上身来。

于是,恰好错过她唇角含着的一抹笑。

路元清与于不平打交道的时间虽短,但这个有些古怪的年轻人,仍然用那毫无遮掩的赤诚态度说明了一件事——他是个好人。

这种不仅满腔正义,又偏偏有实力来伸张正义的人,要真去了防空洞,恐怕会给舒合带来新的麻烦。

——这可不行。

还不如,就让他顺着自己的命运走下去。

毕竟,路元清上一世的记忆之中,完全没有于不平这号人的影子。

没像“大侠”一样去破坏谢基地长的计划,只能说明,他会si在那场漫长的屠杀之前。

更有可能,g脆就是si在这条被拖累的路上。

这段短暂的cha曲之后,在防空洞接下来的日子,便要平淡很多。

几次出门,没再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连景se都不如那丛荧草来得绚烂。

防空洞之内,舒合一心扑在自我壮大上,偶尔碰面,都一副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

吴箴那里倒是清净,但他整个人都像一瓶漂亮的慢x毒药,路元清虽然喜欢那份能力,却始终不能放心享受,连普通相处都得下意识留个心眼。

至于简单些的章队,又总是念着那什么“任务”,就算他耐受力够高,那身柔韧的软r0u随便如何玩弄都绝不喊疼,作为人r0u玩具相当称职,还真给路元清加过几分,可si活不肯进行下一步的态度,也让她飞快失去兴趣。

积分框里的涨幅简直小得可怜,距离她看中的下一项能力仍颇有一段距离。

就在路元清思考着是不是该提前回去的时候,终于,沉寂已久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听筒那头,是宋思槐急促的声音:“元……阿元,出事了……!”

在他说话的同时,背景里还有一阵乱哄哄的人声。

某人在痛呼,某人在挑衅地笑,某人在声se俱厉地叱喝。

有一块不可言说的石头,正在逐渐融进心底的黑暗。

路元清不自觉放轻语调,追问道:“是谁?”

随着“砰!”地一声枪响,一切纷乱的声音都如同被暂停一般,瞬间归于寂静,只剩下某个熟悉的痛苦sheny1n。

宋思槐在那头颤抖着回答:“贺……是贺先生!”

院门从外面打开,在已经西斜的太yan下拉出长长的投影,路元清踩着影子走进来的步调,甚至算得上悠闲。

院子里一切都和她几天前离开时一样,积雪上没有任何别人的脚印,当时留下的防御道具全都没被触发,小楼正门的锁也仍旧好好儿挂在上面。

关院门,开锁,上楼。

直到踏上二楼的地板,她才勉强把每一步跨得更急一些,看似匆匆地行走起来。

走廊两侧,好几扇门都敞着,里面却没有人。

只有某个房间门口,路贤清正独自倚靠在墙上,大半张脸都藏在y影之中,垂下的右手紧紧攥着把手枪。

乍一听见脚步声,他触电般猛地站直身,看清来的是自家妹妹,这才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你回来了。”

“嗯。”路元清应着声,探了探他冰冷的额头,不由得问道,“哥,你还好吗?”

在这料峭的冬日里,路贤清竟然出了一脑门细汗,脸se也白得不像话。

“没事。”路贤清强撑着摇头,朝旁边的房间示意,“……你先看看他们吧。”

路元清这才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走进门去。

先前对小楼的那番改造,积分有限,只优先重构了她自己的房间,二楼的y件虽然也有更换,b原先的农家乐更安全,各种设施仍然远远落后三楼。

这个房间里,还如同招待所样板般,保留着两张单人床。

盛熙脸上肿了一块,被胡乱反绑着双手,扔在一张床边,一见路元清进门,眼泪立刻扑簌簌往下掉:“姐姐……!”

路元清没理他,走向另一张躺着人的床。

白星远就站在床头旁,一手拿着盒棉球,一手举着支手电,僵y地紧抿着唇,看她的眼神还有些慌乱。

手电之下,宋思槐正在忙碌,床头柜已经积攒了一小堆染血的棉球。

听见路元清走近,他也没抬脑袋,只匆匆解释:“贺先生太疼,只能用上麻醉,刚睡过去。”

一旦进入医生的身份,宋思槐说话就异常流畅:“他伤得不轻,需要尽快准备缝合。”

说完,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另一块新的棉球,同时侧过身,给路元清让出地方。

离开前亲昵缠绵过的那个男人此刻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睫毛还在轻轻颤抖着,睡得并不安稳。

但路元清一眼看到的,是贺锦延脸上几道狰狞的刀伤。

横贯整个右半脸,最长的一条从右眼眼角开始,斜着深深划到下颌,咧出一大条猩红的r0u。

她这趟回得慢慢吞吞,如今,刀口已经基本止血,又被宋思槐初步清理过,外翻的组织便看得更加清楚,爬行在贺锦延原本光滑的脸颊上,完全破坏了那份桀骜但俊朗的容se。

路元清弯下腰,仔细打量着那几道伤口,思索半晌,沉y道:“会留疤吗?”

没想到她会先在意这件事,宋思槐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有那些特效药在,之前连白先生的烧伤都可以不留痕迹,刀伤应该更没问题。”

他指的特效药,当然是路元清由于舍不得白星远皮r0u上被留下明显瑕疵,而从系统里换的道具。

路元清点点头,继续道:“盛熙做的?”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已经笃定。

“对,盛先生给贺先生下了迷药,但动手之后贺先生就醒了过来。”宋思槐放下镊子,朝床脚的位置指去,那边,有一个明显的弹孔。

回忆起刚才的事情,他的声音又逐渐颤抖起来:“当时很混乱,贤清拿出……枪,才镇住场面。”

“好,我知道了。”路元清直起身。

她一有动作,一直默默垂泪的盛熙立刻极尽委屈地喊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总算,路元清把目光投向他。

盛熙赶忙咬住下唇,动作要多明显有多明显地侧了侧脑袋,藏起被打肿的伤处,只拿已经有些哭红的眼睛仰望着她,泪珠盈满,依然在断续地落,脆弱得简直快要碎了。

这副小模样做作得路元清一阵好笑,忍不住道:“你少找借口,先安静点。”

她此时的语气听起来甚至算不上嗔怪,白星远下意识低声问道:“你……你不生气吗?”

明明连当初和周严对峙得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她都要在意人质的脸,程度可能还要超过在意他们的x命。

男人彼此间动手,把脸弄伤到这个地步,她怎么会毫不介意?

原本,念在认识这么久的份儿上,在等路元清回来的时间里,白星远还曾经忐忑地打过许多版腹稿,试图替盛熙稍微求求情,能少受点罚也是好事。

没成想,这番准备在路元清的风轻云淡面前,全都陡然落空。

路元清没接他的话,只凉凉地看他一眼,便抬腿朝门口走。

缓和过这些时间,路贤清脸se已经好了许多,见她查看完情况,哑声问道:“阿元,你打算怎么办?”

“嗯……我来处理吧。”路元清说着,朝他摊开掌心,“哥,先把枪给我。”

路贤清下意识抬起手,这才发现,他攥着枪用的力气实在太大,连做这个动作,都立刻传来一阵僵y的疼痛。

路元清抿唇一笑,也握上那把枪。

隔着冰冷的金属,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路贤清攥得发白的指关节上。

细一圈,小一圈,皮肤b他更柔白,却有令他感到可靠的温度。

路元清稳稳接住枪,也接住了哥哥的手,语气同样柔和而坚定:“……这里没事了,你去休息就好。”

这把枪,是她临走前留给哥哥的。

原本,就是防备盛熙别闹出太大问题,特意多上一重保险。

但路元清想得周全,却忘了路贤清再怎么看似jg英,说到底也只是文明时代职场上的jg英。

末世以来,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农家乐里待着,恐怕除了最开始受那次腿伤之外,并没多少机会直面血淋淋的危险。

骤然被推到要拿枪威慑别人的地步,他自己内心煎熬挣扎的程度,绝不会轻。

直到那块冷y的金属离他而去,路贤清终于找回主心骨,顺着妹妹的话点头:“好,你一路辛苦,也……早点休息。”

站在走廊上确认他有好好走进他自己的房间,路元清才再次回来,让白星远离开。

以为她要独自处理盛熙,宋思槐刚要收拾东西一同走,却被她挡了回来:“你留下。”

说完,路元清反手合上房门。

“咔哒”

上一刻还泪流不止的盛熙顿时魔术般收住眼泪,睫毛上犹挂着泪珠,脸上就已经端出笑意盈盈:“姐姐,你回得好慢!也不怕我真被哥哥给一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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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不太稳定,自我督促弄个报更博放评论区惹,纯报更!

路元清拍拍手,不再板着脸y装平淡:“行了,我本来正准备回来,你时间卡得倒好,过来吧。”

即便被反捆着双手,盛熙还是努力支起身子,膝行到她面前,一脸yan光灿烂地邀功:“我这不是想着,不能拖太久,但也不能打扰姐姐出门要做的事嘛。”

路元清从仓库0出把水果刀,俯身一挑,割开捆住他的绳子,笑着拍拍他没受伤的半边脸:“算你机灵。”

他们这番狼狈为j般的对话,顿时把唯一的旁观者给惊得不轻,宋思槐迟疑着,讷讷道:“这……阿元,难道是……你……的安排?”

“怎么会!”盛熙骄傲地扬起下巴,抢先道,“就是我自己看不惯他平时趾高气扬的劲儿,才要划烂那张脸,姐姐对我们一直都很好,不可能这么恶毒!”

路元清也跟着无辜地一摊手:“瞧,你可误会我了。”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心虚。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她从没说过,甚至从没暗示过盛熙这么做。

从始至终,她只是扔掉了一包迷药而已。

“那……他……”

在宋思槐愕然的注视中,路元清施施然坐到沉睡着的贺锦延身边,将他的衣袖卷上去,露出肘间的青se血管。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细长的针剂,路元清边将针头慢慢刺入贺锦延血管内,边笑道:“但你做得很好,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盛熙小心靠过来,轻轻倚在她一侧膝头:“我不要奖励,我知道,我对姐姐并不算特别,除了做做家务,也不会做别的事……”

真相远不像刚才说的那么好听,这几天的时间,其实全被他花在积攒勇气的煎熬之中。

按照路元清平时的风格,即便对着她的血亲,都能滴水不漏,从不说任何多余的话,更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那包迷药,能做的文章实在太多,根本就不该落到最ai挑事儿的自己手里。

最初的窃喜过后,盛熙便只剩下惶恐。

他确信这是姐姐的信号,却拿不准她想要什么结果。

盛熙很清楚,足够知情识趣,是他能在这里留到今天的最大依仗,因此,他绝不能开口问,甚至不能露出被指使的端倪。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人眼中,必须全是他的责任。

那枚让他匆匆一瞥的戒指,那段过于明显的偏ai,还有那份从不掩盖的、对好看脸蛋的执着。

综合出的答案昭然若揭。

然后,路元清还真的离开了。

在这几天里,盛熙实在过得忐忑。

担心会错意,担心没能替姐姐解决问题,更担心自己没有价值,会被厌弃然后赶出去。

总算,姐姐眼下明着包庇的态度,让他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眼圈仍泛着哭出来的薄红,盛熙伏在她膝上,仰望向她的眼神里浓稠着化不开的ai恋与崇敬:“我还能一直证明,我永远是姐姐最好用的狗,这就是对我的奖励。”

随着路元清ch0u出针管,贺锦延的呼x1声逐渐变得平稳,睫毛不再痛苦地颤动,x膛缓缓起伏着,滑入更深邃的睡梦。

她随手将用过的针管扔进棉球之中,摇头道:“我得赏罚分明,你还是提个要求。”

盛熙眨眨眼,自认推辞得已经够到位,那姐姐这句应该是认真的。

于是,他仔细揣摩着,作势瘪了瘪嘴:“那……我想要一个能锻炼的健身房,现在日子过得太安逸,总感觉肌r0u都有点模糊了……”

“行。”路元清莞尔,r0u一把他毛茸茸的卷发,转而朝旁边坐立不安的宋思槐道,“那你呢,思槐哥,我对你也能‘赏、罚、分、明’,你愿意……做点事吗?”

她故意把那四个字咬得很重,宋思槐脸se迅速苍白下去,紧接着又泛起诡异的红晕。

他垂下眼睛,盯住贺锦延脸上的伤:“……我会好好照顾他,不留疤,这是、这是我……医生该做……”

话越说到后面,宋思槐的语调越轻。

不用抬眼,他也感觉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注视逐渐冰冷,最终b得他只能翕动着嘴唇,剩下一些微不可闻的嗫嚅。

诡异的静默之中,盛熙飞快反应过来,大着胆子提醒道:“宋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下手那么狠,贺哥的伤,肯定好不全!”

这句话一出口,那只在头顶随意抚0着的手,立刻奖励x质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果然!

对贺锦延的脸下手,既是盛熙掺了点私心的险招,也是他最担心万一猜错就会惹姐姐生气的关窍。

原本他以为,划伤这张脸,只是姐姐想通过重新治好贺哥,来进行某种py的一环。

现在他却明白了,她的目的远不在此,她想做的b自己以为的更狠。

——不愧是姐姐。

——永远是这里最厉害,最心狠的人。

盛熙猜不出具t目的,却觉得根本不必他去猜,只彻底安静下来,温顺地享受她的抚0。

而宋思槐,呼x1一凝,不敢置信般抬起视线:“什……什么?”

路元清伸过另一只手,捏住贺锦延的下巴,左右来回转了转。

左脸依然光洁,即便是在沉睡之中,眉眼的线条仍锋利到令人心悸,鼻梁与颌骨的曲线更是g脆利落,几乎能让人想见他意气风发时会有多耀眼。

但转过右脸去,残忍的刀伤便将那一切赏心悦目都破坏得彻底。

路元清抬起拇指,按在贺锦延的右眼眼角,也按在最长的一条伤口上。

新鲜的血立刻被挤出来,顺着脸颊滑下去,像一串红se的眼泪,滚进他的鬓发之中。

“……!”宋思槐下意识想喊停,却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气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元清挂着淡漠的笑,ai抚般磨蹭过这一整条刀伤。

那些原本只是外翻出来,还能缝合回去的肌r0u与皮肤,全都被直接碾得摊成薄薄的一片,可怜地彼此粘连着,悬在贺锦延脸上,一塌糊涂。

也许是刚才那支神秘针剂的原因,即便如此对待他,他竟没有疼醒,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

路元清突然叹息一声,再次转了转贺锦延的下巴。

俊逸与狰狞,在同一张脸上对b得b刚才更鲜明。

右半张脸的血r0u模糊,竟衬得完好的那一侧更多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

欣赏够了,路元清才将手指上的血抹在贺锦延的左脸上,将那片光洁也染上脏w,转而朝宋思槐说道:“思槐哥,我不太懂医术,他伤得这么重,是不是该挖掉这些烂r0u,也许还会割断一些神经,以后是不是,永远都痊愈不了了?”

宋思槐不是蠢人,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手脚冰冷,挣扎半晌,吐出一句破碎不堪的话:“阿元,你、我以为、你不是喜欢……”

“他对我确实有特殊的意义,但绝对不是喜欢。”路元清不以为意,“回答我,这个伤口,到底会不会留疤?”

这是几分钟前,她才问过一遍的问题。

但这一回,宋思槐知道,他不能说出上次的答案。

前所未有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宋思槐浑身颤抖,几乎要被里面的黑暗吞噬,牙关里挤出的每个字都重逾千斤:“……你、你变了……”

“对啊,和小时候b,我确实变了。”路元清点头,向他笑着,抬起那只染血的手,“那你呢,思槐哥,你也变了吗?”

——还会和小时候一样,不管我要ga0什么破坏,都纵容我去做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

宋思槐不再说话,低下头,迅速取出一把薄薄的手术刀。

他sisi抿着唇,直接跪立在床边,动作迅速地割掉被路元清亲手碾烂的那一长条皮r0u。

更多的血汩汩涌出,他连眉毛都没抬,完全没有之前小心清理时的医者仁心,继续割下下一刀。

像在拆解某种熟稔于心的装置,宋思槐g净利落地从贺锦延脸上剔出一小捧组织,那些刀口跟着r0u眼可见地g瘪下去,浸在一个个深红se的小小血泊里,有几个地方,几乎能看见里头的白骨。

做完这一切,他才大梦初醒般,扶着床头柜颓然坐倒,哑声道:“给他止血,他的脸……绝不可能再恢复。”

从当年报考医学院时起,宋思槐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这双救人的手,会被用在伤害别人的事情上。

x膛里的心跳声如同擂鼓,掀起尖厉的耳鸣。

他想要喘息,但鼻端萦绕的,只有浓烈的血腥和药的气味,熏得他近乎头晕目眩。

被路元清握上胳膊时,宋思槐如同陡然遇到救命稻草,反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怯懦惯了的男人此刻睁大双眼,急切地望向俯视自己的人,拼命在她脸上寻找笑容:“阿元,我这样做,你、你可以满意了吗?”

路元清把消炎喷剂递给盛熙,让他继续收拾残局,腾出手来,就像刚才抚0盛熙脑袋一样,顺了顺宋思槐的头发,慢慢说道:“你做得很好,这么严重的伤,都能处理g净,就算以后痊愈不了,也不会有人怪你。”

仿佛从这句话里汲取到某种能量,宋思槐终于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喃喃自语着,侧过头,用脸颊去追逐路元清的手。

下一刻,泪珠就从他眼睛里掉了出来。

宋思槐轻轻磨蹭着路元清掌心,他太贪恋这份温度,甚至不想抬手去擦一擦断续的泪,声音嘶哑:“阿元,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说过,妈妈给我取这个名字的原因?”

路元清当然是不记得的,少年时期的回忆离她实在太遥远,更别提是这种零碎小事。

但不用她接话,宋思槐就自顾自说下去:“思念方槐,是她想念亡夫的意思。

“很土,对吧?我甚至不知道‘方槐’是什么人,就得顶上他的名字。

“但我知道,这是妈妈对曾经感情的纪念,所以我也一直期待……有一天,能遇到这种,只属于自己的感情。”

说着,宋思槐慢慢松开握住路元清的胳膊,转而握住她那只染血的手,眼泪虽还止不住,却努力跪直身t:“上次……之后,我一直不敢说,但一直有认真反省。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喜欢你。

“只是,现在,世界都已经变成这样,我不应该再期待你能给我同样的回应,不该觉得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不一样。”

宋思槐略带苦涩地笑了笑,效仿盛熙卖乖时的角度朝她扬起脸,虔诚道:“我会的东西很少,但像今天……我还是可以派上用处,再y私的事,我也愿意做。”

“而且……”说到这里,刚才情绪激荡中被短暂克服的磕巴又回到宋思槐身上,连眼泪都被这升起的羞耻感给憋回去,他才和路元清对视没几秒,又红着耳朵垂下眼睑,“而且,我长得应该、应该还可以吧?那里也……你也0过的……

“我能不能……也和他们一样……只要留在你身边……”

一番表白加自我推销彻底燃尽宋思槐所有勇气,这最后一句话,细得连强化过听觉的路元清都险些没捕捉到。

ch0u回手,路元清扯起他的衣服,动作堪称粗暴地擦了擦他那满脸狼狈的泪痕,清理出一张g净的脸来,才朝宋思槐粲然一笑:“说过了,我是赏罚分明的人,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笑意刚爬上他的唇,路元清又恶趣味地打断:“等等,既然主动要献身,那你就展示彻底一点。”

说着,她抬起脚,鞋尖不偏不倚,踩在他由于跪直而暴露出来的裆部,支着下巴笑得浑不在意旁边那一片狼藉:“思槐哥,脱吧。”

这个房间的温度,远不如路元清自己燃着壁炉的房间温暖。

外头便是漫山积雪,即使有生态防御系统的保暖效果在,仍然会有丝丝缕缕的寒意,不知从哪些缝隙钻入,在空气里萦绕不散。

把最后的内k也脱下来,和其他衣物一起,整齐地叠放在身旁的地板上,宋思槐边跪回原位,边下意识抱住他自己的胳膊。

剥到ch11u0之后,露出来的这具身t,虽然不如盛熙饱满朝气,至少b路元清预想的更结实一些。

平日里,宋思槐总是习惯x地低头驼背,不敢正眼看她,倒差点让她忘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四的成熟男x。

手臂隐约蜿蜒着青筋,被胳膊环住的x膛挤出柔软的g0u壑,藏在身ty影里的腰腹随着呼x1,也能看见漂亮的起伏。

被她上下审视着,宋思槐脸红得简直快滴出血来,瑟缩得更厉害了。

路元清没给他继续逃避的机会,轻轻踢了踢他合拢的膝盖,吩咐道:“张开。”

宋思槐僵y地依言打开大腿,没等他喘一口气,下一个命令又紧追过来:“手,放到背后去,跪直。”

他顿时一愣,眼神立刻飘向在场的!过半了过半了!

负伤之后,又闹了好几天绝食,贺锦延脸se很苍白,眼下也有浓重的乌青,但他骨相优越,依然撑得出半张锋锐摄人的俊脸。

至于另外半边,不知道宋思槐究竟怎么治的,那几条原本被剔得g瘪下去的刀口现在反而全都外翻出来,挤满增生过头的瘢痕,丑陋得像几条在皮肤上爬行的胖虫子。

眼前的对b,b她想象的还要惨烈。

路元清轻轻一咋舌,落在贺锦延耳里,顿时如遭雷击。

他强撑着,想挤一个缓和气氛的笑,但那些狰狞的伤口,除了破坏外貌,还破坏了他的面部神经。

连带看似完好的那边脸,都只能小幅度挪动唇角,还能口齿清晰地说话已经是极限,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出像样的表情。

+1。

看着他绝望的眼神,路元清刚才短暂的不快彻底消弭,笑着拉起他一只手:“这东西,还是你收着吧。”

说着,她就把那枚银戒重新套回他尾指上,牢牢箍住指根。

贺锦延连心跳都猛地空了一拍,某种微弱的希望,正顺着那被束缚住的感觉摇曳升起:“你……难道不觉得,我现在的脸……很丑吗?”

“你在说什么?当然会觉得啊!”然而,路元清却毫不怜惜地踩熄了这点希冀,甚至还反问道,“难道你这几天没照过镜子?和你以前的脸b,现在可差得太多了。”

“……!”贺锦延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连眼圈都瞬间变得通红,x口闷到几乎窒息。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浴室的镜子,现在还碎在洗手池里。

长久以来,他一直相信,路元清当初会去f栋,会把他强行留在身边,都是由于她的“以前见过”,由于看上了自己的脸。

文明时代的资本全都随着末日降临离他而去,在路元清面前,他的依靠,只剩下这张脸。

曾经有多天真地幻想着用这张脸放松她的戒心再伺机反扑,现在就有多恐惧在失去这张脸后会变得一无所有。

不止是安全的居所,还有……他不愿意承认的,在那些偶然照入的光明中,多余的、隐秘ch0u发的悸动。

尾指上的银戒仿佛在这一刻有了温度,烫得他快要落下眼泪。

但紧接着,路元清又摊开手:“但好在,我ai好b较广泛,你看。”

不知何时,她手中多出个纯黑se的面罩。

没等他在黑暗中看清楚,路元清就直接把面罩塞进他手里,还催促式地推他一把:“快,试一下。”

贺锦延眸se轻颤,只能顺从地低下头。

这块面罩与所有其它系统出品道具一样,制作jg良,远超现有科技,如同一个奇迹。

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尺寸恰好适合贺锦延,纤薄而密实的面料紧紧贴合住脸部轮廓,进一步强调出利落的下颌,几乎是队身上延展出来的话题。

触及那些回忆,他也低笑出声,不再紧绷出一副防御姿态:“你说得对……谢谢。”

“嗯?”路元清收回手镜,短暂的光源离去,房间里再次重归那种稀薄的黑暗。

贺锦延还没能再次适应这种黑暗,只能模糊地看见她撑住床铺,朝自己凑近一些。

熟悉的呼x1就吹拂在面罩之外,路元清似乎在笑着问他:“谢我什么?”

这样看不太清对方神情的环境,反而让一些盘桓在心底的话得以吐露出来:“谢谢你,一直在救我,就算现在……你也没有离开我。”

“我怎么会离开你?”伴随一句似真似假的低语,路元清主动覆上他的手。

十指交缠,是久违的亲密。

“我说过了……”路元清g起指尖,轻轻磨蹭他那根戴着银戒的尾指,“你很特别,还记得吗?”

贺锦延张张嘴,只能滞涩地吐出一个字:“……嗯。”

不可言说的悸动在这一刻蓬b0生发。

撑满他的x膛,浸入他的骨血,连脉搏的节奏似乎都焕然一新,某些长久执念过的东西,正在这不可抗拒的澎湃面前,一点点破碎。

他也并不对此感到遗憾。

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贺锦延抬手揽住路元清的腰,将她抱得更近,只觉得脑袋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清晰,不存在任何幼稚的谋划和妄想,只想对她一遍一遍捧出自己的心:“我记得。”

不同于贺锦延的模糊,路元清能清楚看见,冷黑se的面罩之上,那双曾经高傲地燃烧过烈焰的眼睛,终于在此刻,只盛满自己。

+2。

从在那一室水气氤氲中,自吴箴启发出的计划,总算在今天走到尾声。

——折断他的倚仗,再成为唯一的救赎。

不止是作为禁脔的“贺锦延”,还有上一世高不可攀的“贺少爷”,以及她肖想过很久,却由于不够放心而不能露出企图的那些物资,仿佛都在这一刻近在咫尺。

再开口时,路元清连声音都有些激动地颤抖着,抛出那个永恒经典的问题:“你ai我吗?”

贺锦延只把这份颤抖误解成心意相通,甜蜜的滋味便从两人紧密相拥的每一寸皮肤开始流淌,渗进四肢百骸。

他坚定地点头:“我ai你。”

“就算我还会有……”

“也没关系,不论当你的……宠物,还是你的玩具,或者什么别的,都不会改变任何事情。”贺锦延已经逐渐适应黑暗,足够看见随着自己说出这句话,路元清就在自己怀里惊喜地眨眼。

充盈的甜蜜立刻浓腻到发苦,掩盖掉最后一丝酸涩。

“那你……”路元清凑得更近了,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愿意为我,去si吗?”

——ai啊,真是伟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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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6章补充的排雷终于在101章圆上了,真有我的……ga0一点作者ai看的覆面毁容脸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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