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言真的快疯了,他根本不接受这事实,但眼前的人马上就要死了,容不得他不接受。“师尊,你这是又在耍什么把戏?想用你的死来赎罪吗?不可能!”萧轻言才不信林随会死,这人最会骗人,说不定这一次又在骗他,好让他忏悔。还故意引起他误会,只可惜他师弟还活着,他还要带着他师尊去和师弟解释,他只是被师尊控制了。他干脆利落地拔出林随胸口的长剑,鲜血喷出,把他一身都染上血红,黏腻的滚烫浸湿他衣衫,像是要钻进他肉里。他这一次没有再去接住林随,冷漠地看着那人往后倒去,他很想看看这人又想耍什么花招。林星洲察觉到林随那边的不对,只想着速战速决,他听到师尊在叫他,微弱的声音像是随时都要撒手离去。内心无端生出不安,萧轻言笔直地站在床边,不知对他师尊做了什么,他必须赶快过去。之前师尊表现就不对,没有灵力恐怕难逃萧轻言恶手。鬼修缠得他脱不开身,无奈之下只能点亮弟子牌。慕容平很快赶来,长剑一出,参与了进来,林星洲把鬼修全都丢给了慕容平,自己则是闪身到了床边。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没站稳,耳边嗡嗡作响,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感官都模糊了,只有心脏抽痛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手中的剑跟随着主人的情绪颤动。“师尊!!!”他终于叫了出来,他快步过去,想要阻止萧轻言下一步动作,可他实在太晚了。只能亲眼看着萧轻言把没入林随胸口的长剑拔出。他只觉得眼角好似也被喷溅的血染上。好多血,好多血从他师尊胸口流出。他嗓子,心脏全身各个器官像是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抓住,他呼吸都不稳,抬起长剑指向萧轻言。林随如断了线的人偶,身子软倒,瞳孔全部涣散,脸上透着死人的白。在看到林星洲后,涣散的眸子微动,似乎又聚了些光。他轻启唇瓣,喊着,“星洲。”实际上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有残存的意志让他不断地叫着林星洲。林星洲推开萧轻言,情绪彻底崩溃。“师尊!”林随都快没了意识,还好千盼万盼的人过来了。他抓着荷包的手抬起,放到了林星洲手心,而后手重重垂下。萧轻言躺在了地上,发出癫狂的笑,一声又一声,绝望又无助。他如今灵力全无,魔气更是用不出。
师尊可真的是,死了都不让他好过,他要将他师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林星洲怒不可遏地把萧轻言提起拖着他到床边,按着他的头,他的视线被床上生机消散的人的脸占有。一头乌黑的发成了银白如雪,眉心隐隐有着一朵褪色的荷花。“萧轻言!你给我好好看看,我不信你不知道,我都可以认出来,我都可以认出来,你怎么可能认不出?”心魔誓的作用下,林星洲无法直接告知他师尊就是林随。萧轻言摇头,很明白林星洲的话,他挣开林星洲的手,自欺欺人道。“不可能。不会是师尊。你骗我!”对,所有人都不可信,一定是师尊又想了什么法子要折磨他!他不能手软,他要把人带回去,好好逼问。他灵力和魔气虽然用不出,但是这幻境还是认他为主,只要他想,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人带走。他起身抓过快要散去生机的人,心念一动。林星洲眼睁睁看着萧轻言抱着林随消失在眼前,胸膛起伏剧烈,悲切愤怒交加,竟有要入魔的迹象。 杀了萧轻言慕容平被鬼修刺了好几剑,一边躲开鬼修一边疯狂吞丹药。他不过一个阵修,平时练剑总是偷懒,能在这几个鬼修手上保命就很不错了。“林星洲!!!你再不来帮忙我可真就要死了!!!”“砰——”才一分神,慕容平便被一鬼修手中的鬼气掀飞,狠狠砸到桌子。那一空当让他看到林星洲眉心黑气萦绕,床榻上雪白的被褥成了殷红,而本该在床上的人不见。慕容平直觉不对,在鬼修那一剑刺过来时翻身,甩出一个阵法,将房间内的人全都拉进了阵中。“林星洲!!!”他大师兄都不叫了,清心咒打入林星洲眉心,没有半点好转不说,浅茶色的瞳仁完全被魔气沾染黑,眼白赤红,半边脸溅上点点鲜红。“大师兄,大师兄,快想想你师尊,你要是也入魔了,你要你师尊怎么办?让他被千夫所指吗?宗里的长老巴不得你师尊死,你要是也入魔,掌门师伯怎么保下你师尊?”慕容平这不说还好,一说林星洲原本隐隐压下的魔气比刚才来的还要更加汹涌。他被鬼修缠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林星洲像是听不到自己说的话,灵力化刃地在林星洲手臂上来了一刀,单手结印,直接打入林星洲心口。那锁灵阵差点被打回来,慕容平脸上露出惑色。大师兄什么时候生出的心魔?!慕容平撤出灵力,只能暂且用阵法压制住林星洲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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