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恩:“……这话你说出来都不觉得心虚吗?”
“我那是演的,公爵都说不在乎我的过去了,你还在乎什么,走吧,等会儿天黑了。”
吉恩只好擦擦眼泪站起身,跟着他出门。
邓零星顺利的走过城堡的大门,他余光观察着门岗内的守卫,没有人过来拦他。
这么久了,这是邓零星第一次踏上繁华热闹的商业街,眼前人群熙熙攘攘,商店里传来节奏感强烈的音乐,让他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邓零星先去了银行一趟,提了三万现金出来,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吉恩疑惑道:“你取现金干什么,现在大部分店铺不都有pos机吗?难道你要去什么特别古老的小店给公爵大人买礼物?”
“反正一会儿有用。”邓零星走出银行,在脑海中回忆这附近的街道与建筑。
他在接下任务的时候便背熟了这片区域的地图,所以虽然没来过,但仍然记得每一条纵横交错的道路,他很快便构筑出一条最佳逃跑路线。
吉恩一边走着,一边唠叨个不停,“少爷,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难怪你总是突然消失不见,原来是因为你是卧底,那段时间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连个保姆都当不好,差点儿就辞职回老家放羊去了。”
“是吗?你学历高,放羊应该也能放得很好。”邓零星心不在焉地附和着他,目光紧盯着不远处一条狭窄的小巷。
吉恩叹息道:“我现在只希望你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了,过几天我得跟莱斯利安先生请假去看看心理医生,可能还得去医院照照ct。”
“对了,少爷,你打算给大人买什么礼物,那边有个礼品店很不错的,我们去看看吧。”
“少爷,你怎么不说话?”
吉恩回头一看,身边空无一人,邓零星早就不见了,他就这样一个人走着,完全没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
吉恩悲痛欲绝,“少爷!”
邓零星借着人群的掩护,面无表情地走进那条幽深的巷子,他从衣兜中掏出公爵给的银行卡,利落的折成两半,扔进了路旁的杂物堆中。
接着他走进一家服装店,十分钟之后,他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连帽卫衣,束脚运动裤,头上戴着棒球帽,看起来就像一个出来夜跑的普通人,即使擦肩而过也不会引起注意。
原来的衣服他怕有定位器,已经都扔在了服装店的试衣间里。现在天色渐暗,路灯缓缓亮起,他压低帽檐,悄无声息地混入热闹的夜市中……
二十分钟之前,格伦发现了邓零星留在客厅茶几上的戒指,他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蹙。
只是上街买个东西,为什么不戴戒指?
这之中当然有很多理由,比如说戴戒指不方便拿东西,怕弄丢这种贵重的饰品等等,但格伦仍然感到不安,尽管他已经决定要相信邓零星,也尽量忍着不去怀疑他可现在他却莫名有种糟糕的预感。
他立刻给吉恩打去了电话,电话一通,吉恩焦急的声音便传来了过来,“大人!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少爷…”
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少爷他又不见了!我在街上到处找也找不到他!”
格伦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他的信任再次被辜负了,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现在反常的平静,那些巨大的失望、愤怒、心痛,仿佛都被强行压制在一个玻璃罩子下面,在里面发生无声的爆炸。
这层罩子叫做理智,理智告诉他,想要找回邓零星,他就必须保持冷静和准确的判断力,不能被感情控制。
吉恩听着电话那边一片安静,他甚至以为公爵已经挂断了,试探着问:“大人,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回来,邓零星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你一个人找不到的踪迹。”
格伦挂掉电话,抬手按了按发疼的额角,指尖能感受到皮肤下忒忒跳动的血管。
他不明白邓零星为什么又要骗他,难道他不是亲口跟乔桑说过自己动了感情吗?他不觉得邓零星会欺骗他的队长。
可他为什么要逃走?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是急于求成的想要结婚,还是说邓零星根本没有喜欢过他?
不管是哪个原因,格伦此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仅凭温柔无法得到邓零星的真心,他必须像对待猎物那样,用尽一切冷酷的手段,耐心地布下天罗地网,才能把人留在身边。
格伦的眼神已然变得冷漠起来,他叫来莱斯利安,平静地吩咐道:“联系当地的警署,先封锁城市,在每条路口都设置关卡,盘查所有外出的人,还有机场和海渡也全都派我们的人盯着,禁止可疑人员进出。”
他顿了顿,“发布通缉令,把邓零星的照片公布出去,悬赏十亿。”
莱斯利安觉得不妥,“这样会不会把雇佣兵和黑帮都吸引过来,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
格伦神情冰冷,“他三番五次地欺骗我,甚至在婚礼前离我而去,而我现在还要顾及他的安全吗?”
“……”莱斯利安没有继续劝,只是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不过半分钟,格伦便如同妥协了一般,低声道:“在通缉令上着重写明,禁止动用热武器,要把目标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如果有谁让他受了伤,我会让他千倍万倍的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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