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游风间心情有些复杂。
中年大叔眼神示意伶舟,对方无奈点头。
大叔道,“那么我们便坐一桌吧。”
游风间闻言搬过来,紧盯着大叔的动作,就见大叔招呼服务员过来,行云流水地打开菜单开始点餐。
他没觉得急躁,反倒是觉得这人有几分意思。
点完餐,中年人挥退服务员,像是想起什么道:“你们没有什么忌口吧。”
游风间抢先一步到:“我没有,伶舟不太能吃辣。”
大叔点头,“好,你俩都没有忌口,不挑食,好孩子。”
我行我素,但并不让人讨厌,游风间心下审视。
大叔随手在餐桌上一点,展开一个结界,“对了,忘记点饮料了,喝点什么?”
游风间刚想说可乐,就听见他自顾自点头道:“啤酒是吧,懂了。”
旋即召来服务员,在菜单上添上一打啤酒。
伶舟有些无奈,“张叔。”
张大盛哈哈一笑,“不逗小朋友了,我刚刚展开了一个结界,外人听不见我们说什么的,有什么可以放心说。”
游风间心说这人粗中有细,感觉人还怪好的嘞。
他极其自来熟道:“张叔,你和伶舟这几天每天来这约谈,是为了我的事情?”
张大盛点头,“你这娃娃,就是伶舟看中的对象?”
伶舟从椅子上噔得一声站起来,“张叔,你别乱说!”
张大盛拍拍他肩膀,“好好好,我不说,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心知肚明把,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要知道我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游风间忙道:“张叔是有办法帮我驱除身体内的怪物?”
对方摸摸胡茬,“是,这东西有些棘手,但几天我和伶舟这小子研究怎么驱除也有些头绪了。”
游风间下意识看向伶舟,对方显然还因为刚才张大盛说的话惴惴不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张大盛看不得他这样,用手猛地一锤他后辈,“怎么像个小姑娘一
样,不像话,胆子肥点,胆子肥不起来就好好听正事,不要想你那点花花肠子。”
伶舟被这一掌拍醒了,忙正襟危坐,脸上不明显的红晕渐渐消下去。
游风间轻笑道:“有什么关系张叔,害羞纯情是他的底色,我就喜欢他这一点。”
伶舟刚消下去的红,噌地一下猛往上涨,想是放蒸笼里蒸熟了。
伶舟默默心说:对不起张叔,真的顶不住。
游风间真的……太会了啊。
张大盛摇摇头,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朋友彻底栽下去了。
他点点餐桌,“行了,说正事,要知道如果真是恶堕的白泽心魔,那肯定是不好对付的,我回去翻遍古书,终于找到一点记载。”
伶舟迫切道:“是什么?”
张大盛道:“神兽白泽用秘法将心魔去除,我们只要同样知道秘法,就可以将这玩意从这位小友身上去除。”
伶舟拧眉,“可是这只是上古传说,真的有这种东西么?”
张大盛点头,“在《山海异志》这本书里,就有记载这种秘法,但是并不全,我还得回去研究研究。”
伶舟点点头,“麻烦张叔了。”
对方潇洒地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你这孩子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出了问题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嘛。”
伶舟生出一片感动,只是还没落到实处,就听见张大盛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顿饭就你请吧,你知道,叔这几天啊,刚被家里那位收了工资,现在是身无分文。”
伶舟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吃完这顿饭,酒足饭饱,张大盛打个酒嗝,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坏了坏了,回去晚了!我先走一步啊!”
说罢,便风风火火地夺门而去。
游风间觉得有些意思,“张叔这样的,也能讨得到老婆?”
伶舟笑道:“张叔年轻时候还是挺不错的,有很多女生追求。”
只是岁月催人老,白衣少年也能磨蹉成杀猪的。
游风间自动当没听见伶舟的话,故作幽怨道:“张叔那样的都能讨到老婆,我还算可圈可点,却不能得到心上人的心。”
伶舟瞬间磕巴了,“你……你有心上人?”
游风间借着气氛抒情道:“是啊,可惜心上人是江边月,看得见,捞不着。”
伶舟听着他这一番话,只觉得一阵恐慌。
他好像明白游风间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明白,这琢磨不透的感觉令他心焦。
游风间看着他的样子,冷淡的桃花眼难得有几分神情流露,轻轻叹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懂?”
伶舟不知所措,手无处安放,还不小心碰倒了张大盛的杯子。没喝完的半杯啤酒顺着餐桌流一地,他手忙脚乱地就要收拾,就听见游风间强势道:“不要收拾,先听我说。”
伶舟瞬间像听话的小学生正襟危坐。
游风间难得这么正经,“我后面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伶舟,你不要当我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戏弄你。”
伶舟也严肃地点点头。
若是外人在场,定然看不出这是一场剖出真心的表白,反而更像是在进行火药味十足的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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