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不由冷冷一笑。
“就凭他们,也配?”
朱婶完全没有理解胡大庆的意思,“你姐长得好,要不是家里的原因,你家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
姐弟俩相依为命,在胡美仁对胡大庆的重视,那是结婚也要带着的拖油瓶。
“胡大庆,你给我出来。”铁蛋妈站在胡家外头,一个劲地吼。
这会儿大家全吃了饭了,正愁没娱乐节目呢,她刚吼了一小会儿,半村的人都跑过来看了。
胡大庆看着这些人觉得有些头晕,他总觉得都眼熟,又头晕。
“你看吧,他好好的,我儿子现在在炕上躺着呢。”
铁蛋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还从兜子里掏出一颗药片子,举起来在看热闹的那些人眼跟前晃了晃。
“看到没,看到没,这是卫生所的刘大夫给我儿子开的药。”
“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你们得给我作主呀,不能让二流子欺负我们家铁蛋呀,他可是个好孩子呀。”
不过平时胡大庆就是个刺头,铁蛋妈咧了好几句,愣是没人接她的话。
胡大庆可不是一般的刺头,还是个二流子。
这时候的胡大庆不由地露着白牙笑了笑,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朝着在自家院门口的铁蛋妈冷笑了一声。
他虽然是个好人,心好手勤快,想在这个地方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但是却不代表他是块任人揉扁搓圆的面团儿。
他跟朱婶低语了句,“婶儿,你帮我顶住她,我去去就来。”
说完话,胡大庆转过身就往院子里面走了。
到了后院儿墙根儿下,用力一翻身,就从墙上翻了出去。
胡大庆双脚落在墙外头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唏嘘呢。
这个胡大庆不愧是个二流子,大概平时没少翻墙,自己刚才翻墙时候,完全就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动作是非常的顺畅。
翻墙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
刚才是从自家的土墙翻出去,现在是从石铁蛋家的后墙翻进去。
好在都是土墙,现在家家都穷得不怎么能吃得上饭呢,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狗之类的生物存在的。
胡大庆很顺利地跳进了石铁蛋家,还很顺利地溜达到了石铁蛋的房屋门口。
石铁蛋屋里正点着蜡呢,把他的在屋里的动作照得那个叫清楚。
就见石铁蛋正在炕上伸胳膊抬腿儿的,一这甩着一边大叫一声,“二流子,给我等着。”
正当石铁蛋叫得正欢的时候,二流子本尊推门进来了。
胡大庆呵呵了两声。
“看样子,你挺精神的嘛。”
“既然这么精神,跟我出去溜达一圈儿吧。”
“啊哟,胡大庆,你放手,你知道我是谁么?”石铁蛋的一只耳朵,被胡大庆给扯着。
还没到胡家门口呢,挤在胡家门口的人,基本都听到了石铁蛋的叫声。
“胡大庆你个二流子,臭流氓,你赶紧把老子给松开,快松开。”
听听这声音,听听这洪亮的音调。
铁蛋妈,还在举着那个药片子。“哎哟我家铁蛋呀,他在炕上躺着起不……”
“妈,妈,快来帮我呀,妈……”石铁蛋这个没用的东西,只会叫妈。
把他拎在人群里,胡大庆才松开了手。
“你……”铁蛋妈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立即跑了过来。
她看着脸色发冷的胡大庆,心里头稍微有些虚。
“你……想干什么?”
胡大庆可是个二流子,而且他认识很多外面的人。
这些人,好些都是有各种不同来路的臭流氓。
大概是在黑天儿的映衬下,胡大庆的脸就像是藏在黑洞中一样。
如果要铁蛋妈用一个词来形容,她还少有的文化了一回。
深不可测
“咳咳。”石铁蛋看着他妈愣愣地瞅着胡大庆,像是发现了什么很见不得的秘密似的。
石铁蛋的两只眼睛一亮,立即大声叫了起来。
“妈,他就是个二流子,臭流氓,是他把我推水里的,我现在特别的难受。”
“哦,真的难受,哪难受了?”铁蛋妈一下就惊慌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来干什么来了,两只手摁在石铁蛋的脑袋上看了又看。
“儿子呀,你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大笑了起来。
几秒钟后,几乎是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哈哈……”
这时候朱婶突然冲了过来,她用手指了指石铁蛋的大脑袋。
“铁蛋,你可是打光屁股的时候就在河里打滚的呢,咱石土村,谁不知道你是个水娃子。”
“要说不会游水的,受伤昏了一整天的,反而是大庆。”
朱婶在村里名声不错,她说的话,大部分人还是信的。
而且呀,大家就是来看个热闹,都知道铁蛋妈是个不讲理的。
即使没理,还要在你家大巴锅里要搅和三分那种人。
“他……”铁蛋妈又瞅了眼胡大庆,然后把前胸一挺。
“他是个二流子,你们居然信他?”
“哎呀,铁蛋妈,现在跟他是个什么人没关系,现在说的是你家铁蛋把人家给扯河里的事。”
终于有人说了“真话”了,而不是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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