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田川波澜不惊地流淌,将东京一分为二成两半。
夜晚,不少年轻情侣在河畔牵手散步。两岸栽满樱树,可惜现在已入秋,若是春天,晚上到来还可以观赏夜樱,7月末,还是烟火大会的举办点。
亚实坐在河畔一家露天台咖啡馆等待。
她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情侣,她想,早知道不该择近选这里的,一点商业氛围都没有。
还不是那家伙说的地点太两极化,除了离她家近的这里就到金主在的港区芝浦去了。
虽然这样不太好,本该是她该赶过去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种在糸师冴庇护下的感觉,好像不那么专业也没事,反正有人撑腰——这样的错觉。
她甩甩头,啊!她怎能这么想呢?原来她单单就靠自己,不也撑起来了吗?
这样,一面要推开他,一面又想享受他带来的优待……她才不是坏女人!说实话,她真的也不想欠那家伙什么,可他总是一而再再而叁地凑上来,把好的坏的全塞到她怀里……
“亚实。”
她应声抬头,见到那抹令她烦恼不已的潇洒身影。
“来迟了,等很久么?”
糸师冴手里拎了文件袋,白天时的白西装外套换成了廓形皮夹克,充满粗犷味儿的单品被他穿出一股子熟男的精致。
他在她对面落座。亚实东张西望,发现除了他之外没别人。
“不是说和金主一块来吗?”看好文请到:po18g a
“噢。我代他来也一样。”糸师冴从文件袋拿出投资协议,“你看一下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意见就可以直接签了。”
亚实先就找到投资人签名处,糸师凛?
“你找到的新投资人是你弟弟?”
“反正他花不完,不要白不要。”
……可他弟怕是连这项目内容都没怎么了解过吧。
“你这次怎么不带着你弟一块来?”
“他说话难听,我代他传达就行。”
明明他自己讲话也没好听哪里去嘛。亚实撇撇嘴。
“……总感觉会被你卖掉似的。”她犹豫着在受益人处签下名字。
“我要卖你早卖了,不必等到这时候。”
亚实瞪他一眼,正好撞上男人微笑着一直注视她的双眸。她心里又开始兵荒马乱了。
“好签完了。时候也不早了,喝完咖啡回去吧。”亚实开始叫服务员结账。
“用完我就扔?”糸师冴无奈,“别吧,你未免也太无情了点。”
“我就是这么无情。”
亚实不看他,望向悠悠流淌的河水,“所以你不要喜欢我。”
“噗。”
糸师冴忍俊不禁,“说的倒像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必须让着你一样。”
“我没有!”亚实急了,“那你就不要让着我了!对我狠一点!”
“好啊。”糸师冴长长地凝视着她,末了,他说:
“既然签了合同,那你今晚必须听我调遣。”
“我要你现在跟我一块散步,不准有异议。”
……
伦敦,凯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格林威治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他听着墙上石英钟滴答滴答响个没停,心烦意乱脑子里全挤满了事情。
白天的训练,他有尝试着跟队里的右边锋乔纳沟通打配合,没想人家眼睛眨没眨就给他拒绝了。主教练还安排中场阿里教他怎样串联队友,结果也差不多。
‘我才不要。’
‘凭什么啊。’
那两人教练一走就跟他摊牌,对,他们就是对他有恶意。
放在之前,他早就拳头砸过去了,哪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忍得下这口气?但现在不同,他孤立无援远在国外。在这里,他的骄傲被翻篇。不是在熟悉队友身边了,没人会照顾他的情绪。就算给他增添情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赢不了洁世一的原因在哪,还没明白吗?】
不行啊!凯撒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走到床前他特意新装的落地镜前。
不能输凯撒!不能继续输了!既然好不容易拿到机会,连抛下他们都要拿到的这个机会,就要……
……对啊。他总是破釜沉舟,无路可退。
他躺回床上。
突然地,觉得自己很可恶。切断来路不回头的是他,到头来没混好,又开始害怕他们真走掉。明明自己也从未留过他们。
凯撒翻开通讯录,放弃,又打开软件。
亚实依旧没回他。内斯也没联系他。格斯纳格林他们就更别提。
一种莫大的孤独笼罩了他。
“谁来……陪下我……”
凯撒手伸向虚空中,要抓住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个,几乎像母亲一样包容他的女孩,那个被他的自私伤害过的女孩。他多想此刻能听到她的声音,骂他也好怨他也好,他好想好想,能再在那个怀抱里舔舐伤口,好想好想,马上就插上翅膀,远渡重洋来亲吻她。
没有犹豫,他拨向了那个电话。
拨号声煎熬地“嘟——”、“嘟——”。凯撒的心仿佛被悬到高处,等待着判决。
不要不理我,求你了,亚实。
这一夜真长,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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