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揽着谢初时的肩往前。
谢初时躲了两下没躲开,想起昨天看到的,就觉得别扭,“被人看见不好。”
“两个男人不要紧。”秦穆比之前多了些强硬,“地上滑,这样不容易滑倒。”
他没说错。
这次除了下雪,还下了冻雨,随便走几步就容易打滑。
为了转移注意力,谢初时只好拢紧身上的羽绒服,又从任何经过的地方,弄一小撮雪在手里,没多久就捏出一个大雪球。
分开前,满脸认真地给身边,“送你。”
原本只是逗他一下,这要换做高北,估计全得给他塞衣服后领去。
秦穆却先帮他紧紧围巾,再认真地把雪球接过来,“谢谢哥。”
回到教室后。
谢初时看到秦穆发了条朋友圈。
对方手捧雪球,配文:今年的第一场雪,喜欢。
立马七窍生烟,两臂往前地趴在桌上。
不知怎么的。
他怀疑秦穆是在撩他!
走廊另一头。
秦穆往高三那边看了眼,收起手机,捧着雪球进教室,坐下来的那刻,眼底的神采逐渐淡去。
谢初时知道了。
每天夜里,秦穆在客厅学习,泛起困意时,就会在书上写下谢初时的名字。
这三个字是他的兴奋剂。
但昨天,秦穆等床上人睡着后,本想拿本书出去看,结果在这页纸上,发现一道之前没有的折痕。
联想起谢初时反常的表现,秦穆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因为这个,他放下书本,就坐在下铺旁边,目光牢牢盯着这人,拼命压制住想把人吻醒的冲动。
脑海里想到无数种可能。
他的疏远,他盯变态一样的目光,他即将要把自己赶出家门。
好在醒来以后,谢初时似乎跟平常一样,也没拒绝他的亲近。
即便故意提起买房子的事,谢初时也只是让他注意休息,并没有以此为契机,让他自己搬出去住。
买房子是真的。
他想让这个人住得更好一些,有自己的电脑桌、书架、衣柜,当然了,他的也一定要在旁边,他们两个到死都不能分开。
那既然是这样,谢初时究竟是装不知道,还是没看懂。
秦穆无法判定。
可这一次。
他也不想在藏着掖着了。
江城连着下了几天雪, 伴着冻雨,房梁、枝叶,甚至汽车底下, 成滴的水珠冻出块,凝成一串冰涕。
华大二附。
一楼的台阶上很快布满冰渣。
为了更便于日常通行,华大二附下午最后半结自习课, 要求学生分批分次,到楼下铲雪。
整天受上课和考试折磨,好不容易可以借着这个由头, 光明正大的玩雪,大伙都跟过节似的:
“玩雪了玩雪了,靠,每天对着卷子头都是大的。”
“咱们要不要组织打雪仗啊, 刚好现在人够。”
“你们还是老实点吧, 老王他们一会也要过去, 到时候没玩成又是一顿呲儿。”
高北扛着大雪铲,冲在人群最前面。
谢初时像企鹅一样走在后面, 他的鞋不是防滑的,也难怪秦穆这些天会一直揽着他走。
说来也怪, 这些天, 秦穆在他身边似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昨天刚洗完澡,房里空调制暖效果一般, 秦穆就非要从后面把他抱着暖床, 说是给人抱热乎了,更方便睡眠。
起初谢初时还拒绝过他两次, 但到了后面,床太冷, 秦穆的身体又太暖和,像个小火炉,根本舍不得放手。
想到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谢初时脑袋晕晕,脚底竟又有些打滑。
“怕什么,地上都是雪,真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高北从远处折回来,“给,刚拿的手套。”
“谢了。”谢初时接过来,四周看看问,“副班呢?”
“他准备下周的保送考试呢,哎,这个人也真是,都不知道放松一下。”高北说。
廖呈这段时间是真的在拼。
以前还会跟他们打球,一块去食堂,现在见了他,几乎都是抱着试卷在啃,头从没抬过一下。
谢初时觉得,以廖呈的实力,即便错过这次保送考,依然能考上京大,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拼。
等学校把区域划分清楚。
谢初时他们班被安排在操场。
铲雪看着容易。
但也只是一开始觉得轻松,时间久了就觉得费劲,尤其是最底下的冰快跟地面长在一起,有时一铲子下去纹丝不动。
谢初时把自己负责的那块地铲干净,腰有点酸,对着露在外面的腕子哈出口白气。
手机安安静静。
距离上次那条消息,秦穆问他们分到哪块地方扫雪,已经过去半小时。
谢初时叉腰看了会,问身边:“高一的在哪铲雪?”
高北一擦脸上的汗,头也没抬,“好像是实验楼前面。”
谢初时想了想,先把雪铲和手套还到保卫处。
下雪不冷化雪冷,周围雪水混在一起,寒气阵阵往上冒,谢初时打了个喷嚏,搓着手往实验楼走。
远处正有几个男生说笑着过来。
看着好像是秦穆的同桌。
许杨也看到了他,脚步停了几秒,又加快速度往这边过来,“谢初时学长,你来找秦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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