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时薄琛身上的气质像是变了一样,时继渊僵了一瞬。
时继源缓缓开口:“把我带回来又怎么样,这些年我为时氏做得还不够吗?如果没有我,时氏早就是一盘散沙,被一群老狐狸瓜分,还有你时继渊什么事?”
他二十岁借着继承人的位置,接管时氏被时继渊亲兄弟分管的总公司,是他顶着所有人的异议,把分公司的人员全洗换了一遍,才有了现在的时氏继续开枝散叶。
没有他,时继源就是一个废了的老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时继源挑对了人,也看错了人。
时薄琛傲慢瞥了一眼他,眼神狠厉:“你以为,我要对你感恩戴德,把你供起来?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替我插手?”
时继渊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他知道时薄琛的狠毒,因为这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一匹凶狼,他就是要对方的这种狠意,那样才能接替他掌管整个时氏,但绝对不应该在他面前露出凶狠的锐齿。
他亲自驯养的人,必须绝对服从他。
他深知时薄琛的命脉,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骨头硬起来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看你是在继承人的位置上待太久了,心高气傲了!”
话里什么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无非是要用时家未来家主的位置来牵制时薄琛。
所有人都知道,时薄琛是为这个位置而活,而让他活到现在,也是这个位置。
人到底是个奇怪的生物,时继源一方面嫌恶这个不知道玩哪个女人玩出的私生子,一方面又极度想要培养他。
在这么多个儿子之中,只有在时薄琛的身上,他才能看到曾经杀伐果断极度冷血的自己。
只有时薄琛,才最有可能继承他时继源花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天地。
时薄琛就是天生的冷血者。
而时厉早巴不得看这场好戏,在一旁好言好语却火上浇油:“爸,别这么说二哥,是那个男人太会勾引人了,才把二哥的心都勾去了,二哥也不是故意丢时家的脸的。对吧,二哥?”
说完,挑衅又得意地向时薄琛挑了挑眉。
时薄琛挑起眼皮,淡漠地看他一眼。
就在时厉早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终于扳回一次面子的时候,时薄琛突然冲了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瞬间被踹得往后倒退倒在身后架子的古董花瓶上,带得花瓶摔在地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腹部传来剧痛,时厉早捂住腹部头皮发麻,差点以为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
其他人大惊失色,连忙去扶躺在花瓶碎片上的时厉早,但后者痛到站不起来,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冷汗直冒。
“时薄琛!你在干什么!”
时继源气得脸色铁黑,但他不敢动时薄琛。
因为此时的时薄琛,脸上蒙了一层冰霜,眼神如凶狠冰冷的利器,额头青筋暴起,宛若一匹暴怒又冷血的凶狼。
他俯视着所有人,冷冷警告时厉早:“如果我再听到你诋毁他,我会让你比这次痛苦千倍万倍。”
所有人打了个寒颤,噤若寒蝉。
“时继源。”他冷漠地扫视过去,“继承人的位置,我不要了。”
从时家出来后,时薄琛立刻买了一束玫瑰花,开车去谢南观在的公司。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告诉谢南观,他已经做到了。
做到了取消婚约,做到了站在时家人面前,告诉他们,他只爱他,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要。
所以这次,谢南观一定会愿意见他的。
到了公司后车门都来不及关,时薄琛就抱着那束花,众目睽睽之下闯进公司,跑着去谢南观的工位。
就快要见到了,就快要见到他的南观了
他的眼前被喜悦弄得眼花缭乱。
这一次,他一定要告诉谢南观,他为了他,做到了放弃一切。
可是,当摆脱保安的追赶,闯进办公室看到工位的一刹那,他怔住了。
原本属于谢南观的工位上,空空如也。
谢南观喜欢用的蓝色笔记本,喜欢用的茶色杯子,以及桌上的花瓶和花瓶里总是插着的红玫瑰,通通消失不见了。
他怔愣在原地,茫然无措地看着那张空空如也的谢南观曾经用过的桌子。
其他同事瞪着眼看着莫名其妙闯进来的男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娱乐圈内的工作人员,多多少少会关注娱乐新闻,更何况面前这个男人的脸这几天还一直频繁出现在网络热搜,所以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但他们不明白,这个一直处于娱乐圈上层圈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公司,还抱着一束玫瑰对着谢南观的座位满眼通红。
而且,怎么感觉像是要随时哭出来一样?
他们看看玫瑰,再看看时薄琛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听说时薄琛爱的那个人是个男人,不会就是谢南观吧
就在他们大胆揣测的时候,时薄琛突然哑着声音问:“他去哪儿了?”
尾音还带着哭腔,很委屈难过的模样。
他们怔了怔,很难将面前这个即将哭出来的男人和电视上那个雷厉风行手段偏执暴戾的时家继承人联系在一起。
有人犹豫着回答:“南观吗?南观他上周就辞职了,和丹尼尔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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