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渊渟:“……”
就这演技,一看就是著名的电影电视剧观众,说不定还在爱奇艺充过会员。
但这戏已经开锣了,不唱下去是不行的,岳渊渟只得用毫无表情的脸说着让人心疼的台词:“再宽限几天吧,大哥,你看我已经落魄到这步田地了,房租都是预支的工资。”
“额……”大汉迅速接住了戏,“怎么着,就你可怜是吧,我们这些人不可怜?甭说那些废话!就今天,还不还钱?”
岳渊渟木然:“我真的没钱。要不这样吧,我这件衣服是阿玛尼,你拿去还能卖一点钱。”
那大汉把眼睛一瞪,好像还要继续动嘴刁难,岳渊渟先他一步拔高了音量,使足了五分钱的演技:“哎呀别动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怎么可以打人!”
大汉受到了启发,把手里的棍子往墙上一砸:“闭嘴!你还敢叫!老子抽死你你信不信!”
大汉的棍子高高举着,好像真就要往岳渊渟头上砸了。
岳渊渟麻了,稳如泰山地站着。
然而下一秒,那根棍子却再也没有机会砸下来了。
——一个仿佛回旋镖一样的东西呼呼的破空而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木棍断成两截,上半截落地的同时,一把刀狠狠钉进了大汉跟前的墙面,刀身甚至消失了一半。
面对此情此景,大汉攥着下半截木棍都忘了松开,由衷地发出了一声非常贴合心情的感叹:
“卧槽!”
几个人转身看去,楼梯转角处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黑色的防晒面罩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锋利冰冷的眼睛。
岳渊渟从目瞪口呆到欣喜若狂只用了一秒钟。冷玉居然真的来英雄救美了!还带了刀!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能斩获少女心的行为吗?没有!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快走,他们人多,不要管我!”岳渊渟瑟缩地往门后一躲,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羞愧但又强作镇定的表情,好不叫人怜香惜玉。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奥斯卡本卡亲自来颁奖都不够格。
冷玉没理他,依旧站在拐角处。他虽然是仰视的角度,但那气场却丝毫不比这里任何一个人矮半头。
“有话好好说,动手就不对了,我们这个社会讲究文明和谐,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凡事都要依法来,唔……有人信这些鬼话吗?其实我的意思是,谁要是动手,我就会把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像那根木棍一样打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起来居然还挺友好的。
几个人转头看了看刀身被凿进墙面一半的这把刀,再看看门里面泫然欲泣的岳渊渟,内心不约而同:老板,这事儿来之前你可没告诉我们。
岳渊渟赶紧出来打圆场:“说真的,你们就把我这件阿玛尼拿去吧,起码够你们来回的路费。”
大汉:不了吧。
几秒钟后,破旧老楼的楼道里响起一阵仓皇的脚步声,丝毫没有了来时的气势,几个人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窜出单元楼,面包车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冷玉走上台阶,利落地拔出他的刀。
岳渊渟被脱了外套,难堪地深深低着头,冷得抱着自己的胳膊,小小声:“谢谢你。”
“不客气。”冷玉一板一眼,像个在参加中文考试的外国人。
“让你看到这一幕,真是……”岳渊渟说着咬住下嘴唇。
冷玉看了他几眼,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岳渊渟心里清楚得很。
“你能不能,借我一件……”他说了一半又迅速打住了,摇摇头,“算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冷玉沉默片刻:“我待会儿把那块表还给你,要是他们再来,你就给他们吧。”
“不用不用!”岳渊渟连连摆手,“给你就是你的了,没关系,他们不会再来了,就算来也不敢打人的。”
冷玉又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变得有点怪异:“你,等会儿。”
他说完转身蹭蹭蹭的下楼了,岳渊渟伸长了脖子扶着门,活脱脱一块望夫石。
两分钟后,冷玉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上来,楼梯只走了一半就远远地抛给岳渊渟,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又急匆匆地下楼回家,关门反锁。
岳渊渟高兴得找不着北,把冷玉给他的这件廉价杂牌外套紧紧抱在怀里,给他十件阿玛尼他也不换。
把衣服迫不及待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小,毕竟冷玉骨架比他小一些,但这在岳渊渟眼里根本不是问题。
他美滋滋地跑到镜子跟前照,左转转右转转,像个大姑娘在炫耀花裙子。末了突然想起什么,鬼使神差往兜里一摸,从右边口袋掏出了一块百达翡丽。
【作者有话说】
你就骗他吧,将来他要揍你我可不拦着(老母亲扶额叹气)
真假岳渊渟
岳渊渟昨晚是沉浸在幸福的泡泡浴里睡着的,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不幸福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岳渊渟被耳朵边上的铃声吓得一抖,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精神抖擞:“哟,还没起床呢?猜猜谁要来看你?是你最喜欢的哥哥哦!”
岳渊渟沉默了一秒钟,闭着眼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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