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俊安着急地想要上前救回师叔,却被易青岚一把拉住:“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制住崔前辈看起来好像还有话要说,我们先看看。”
清虚听了林与尘的话之后说道:“方才我已经提醒过你,围攻兰绮罗的人当中并没有崔子钰。你若是因此找她报仇那是找错了人。”
林与尘口中虽然说着要报仇,但却收起了武器。
对于清虚的解释,他嗤笑道:“清虚道长玄天宗当年也参与了那件事,你必定知道,你们能够围攻兰绮罗不过是趁着她刚生完孩子武功大打折扣。而你们能抓住这个机会,正是因为有人暗中给六大派通风报信,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到底是谁吗?”
“当年的确是有这样一个人,但是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形迹,我们并不知道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谁。”清虚对此没有隐瞒。
这事情已经过去多年,现在再看,兰绮罗等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什么危害中原武林之事。反而是青岳派,两任掌门都心生邪念,偷偷修炼天罗神功。
林与尘也没有立刻说出崔子钰之名,而是反问道:“这个人是谁暂且不论,你们可想过他为何知道会对兰绮罗之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要跟你们通风报信呢?”
清虚轻捻胡须,摇头道:“我们虽有过怀疑,但对方的确隐藏得太好了。”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林与尘提起此人仍是面无表情。
“这个人在不知道兰绮罗身份的情况下与她相识,两人很快两情相悦。但他在知道了兰绮罗的身份之后,却对传说中的天罗神功心生贪念。为了拖延兰绮罗返回拜火教的计划,他不仅利用他们之间的感情哄骗她诞下孩子,又趁她因生产虚弱之际,偷偷给六大派的人传信,目的就是从中渔翁得利。所以你该知道为何有人会最晚才到吧。”
他虽然没有说到崔子钰之名,可指向已经十分明显。
不光是清虚道长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还有来九安山的各个门派,听懂了他话中意思的那些人,全都震惊地看向崔子钰。
君子剑这个名号代表着他在江湖上的声望和江湖中人都他品行的认可,不说正道这些人,很多魔教中人都对他十分佩服。
“你胡说!师叔岂会是你说的这种人!”
“你乃魔教妖女之子,你的话我们怎么能信!”
“正是,崔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我两江门有大恩,我不相信崔大侠是这种背信弃义之人。你休要污蔑他!”
除了苍山派的弟子无法接受这一切,也有很多对崔子钰的人品深信不疑之人替他说话。
沈南一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开口嘲讽:“先前揭穿丁之仁和薛道成两人时,你们也是一个个不相信,结果又是如何?”
听沈南一说到丁之仁两人的前车之鉴,质疑林与尘的声音果然变小了。
不过不管这些质疑声音的大小,都不影响林与尘接下来的动作。
他走到崔子钰跟前,抽出凤羽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崔子钰面色变得苍白,一开始他选择牺牲自己时是真的不想妻女知道他曾经做错的事,但那份勇气现在已过,他急于隐藏的往事也被暴露,求生欲开始在他心中占据了上风。
“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父亲,难道你要亲手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吗?!你的母亲若泉下有知,一定也不想你成为这样的人。”崔子钰面对脖子上冰凉的刀刃,抬头看着林与尘的眼睛,试图以此打动他。
林与尘眼中流露出失望,他是为母亲感到不值,最终证明这个男人仍然没有改变。
周俊安见到他已经把刀架到崔子钰脖子边,不顾易青岚的阻拦,朝着林与尘的后背袭去。
林与尘对此早有防备,头也没回反手雪影剑出鞘,挡住了周俊安的一剑。同时他仿佛对眼前的场景失去了耐心,另一只手手腕一甩,架在崔子钰肩膀上的凤羽刀划过他的脖子,一道血痕在空中出现又很快消失。
崔子钰没料到他宁愿担上弑父之名也要替母亲报仇,可哪怕眼中充满了不甘心,他最终也只能瞪大眼睛,身体缓缓倒下。
所有人都被林与尘的杀伐果决震惊。
不过他们没时间感慨今日来九安山的牺牲有多大,沈南一已经在赶他们下山了。
“你们六大派还是先仔细查一查自己的人里面有没有什么败类吧!现在还不走,莫非想要再打一架?”
对于他明晃晃的讽刺,清虚面露尴尬之色,其他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很快清虚就带着众人离开了九安山。
“就这么放他们走吗?”沈不灼咬牙看着离去的众人,无极宗第一次吃这种亏,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再打起来又能如何?你们都有伤在身,何必因为出这一口气而不得不躺上十天半个月。”
沈南一不赞成追上去赶尽杀绝的主意,他更关心沈不知的伤。
“大哥你的伤势如何?”沈南一一开始没有询问伤势,就是怕沈不知伤得太重。若被六大派那些人知道,借机动手,又将是一场恶战。
“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沈不知对身体这点伤不以为意。
但在众人准备上山之时,他突然皱起了眉,对着林与尘两人问道:“报完仇了还要赖着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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