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刚说不好应对的麻烦,莫非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上官祺作为少庄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对明月山庄的影响。
上官飞翎摇了摇头:“他扮做布商这么多年,现在已完全不招惹江湖事,就像个真正的商人,暂时还没有被发现。”
“那他是担心何事?”上官祺想不明白。
“他听说丁之仁大闹云落山打伤了太一门掌门,以他的武功本做不到这些,恐怕是练了拜火教的邪功,他担心丁之仁逐渐迷失心智成为武林大患。这或许会让人再次掀开拜火教这桩旧事。”
霍牧的担心也是上官飞翎担心的。因为大哥的事,明月山庄与月影宫结下了深仇大恨。
如果霍牧与明月山庄来往之事泄露出去,月影宫必将借此机会报仇,甚至利用这一点挑拨明月山庄与六大派的关系。
“父亲,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们明月山庄问心无愧。再说霍家这些年老老实实做生意,霍牧也从未做恶,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哪怕六大派找上门来,我也是这个回答。”上官祺眼神坚定,毫不畏惧。
上官飞翎欣慰地看着他,露出淡淡的笑意,然后取下了兵器架上了那把落英剑,交给上官祺。
“这把落英剑你已经有资格拿着了。”
上官祺没有料到父亲会在此时传剑给他,本想推辞,却在看到父亲疲惫的面孔后改变了主意,转身跪倒,双手接过了剑。
上官飞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咳咳,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待上官父子离开,确定他们走远了后,沈南一和林与尘才下楼来。
沈南一看着那个空空的架子,还在回想刚才路过看到的落英剑到底长什么样。
想了半天发现不记得了,沈南一立刻将其归结于是落英剑没有特色,让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要转头问林与尘是不是还记得,却发现他还在往前走,似乎想跟上官父子一样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沈南一这才察觉林与尘的心不在焉,吓得连忙拉住他,低声问:“你怎么了?”
林与尘被他这句话提醒,回过神来后满脸歉意看向沈南一。
上官飞翎刚刚那段话,受到最大冲击的不是上官祺,而是林与尘。
他没想到师父说的那个人竟然就是霍牧。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回霍府,找到霍牧问个清楚,那个欺骗了母亲,衣冠禽兽的伪君子究竟是谁。
一路上林与尘沉默不语, 沈南一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心神不宁?”
此前沈南一两人虽然知道林与尘是拜火教圣女之子,也了解六大派围攻圣女之事, 但并不知道他的生父在其中的作用。上回在云落山与师父谈起的事林与尘也没有告诉他们。
此刻, 沈南一问起, 林与尘这才将丁之仁暗示他的那件事透露给他。
听完林与尘的解释后,沈南一气愤非常:“就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天罗神功,竟如此卑劣, 六大派出了些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脸叫我们魔教。”
他指的自然还有薛道成和丁之仁。
“知人知面难知心。”林与尘心情复杂地感慨道。
因为心中有事, 一回到霍府, 林与尘未作任何停留, 连夜行衣都没有换下, 就更谈不上让人去通报了,径直越过院墙便去了霍牧的院子里。
因林与尘未刻意收敛声息, 他一靠近房间, 霍牧果然发现了, 没多久就打开了房门。
白日里,霍牧伪装得仿佛一个真正的商人, 沈南一几人都被骗过去了。现在他能这么快发现有人进了院子,足见功力不浅。
“林少侠这是何意?”霍牧只随手披了一件外衣就出来了, 开门后没想到是林与尘,见他和沈南一都穿着夜行衣, 面露警惕之色。
“事出有因, 晚点再同前辈解释。”林与尘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却也没有先解释,而是直接表明来意道:“深夜造访,乃因现有一要事想向前辈请教。”
这声前辈让霍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见林与尘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于是手往旁边的房间一指,随即转身那处书房走去。
林与尘和沈南一也抬脚跟了上去。
“好了,你们为何作这身打扮,又有何要事请教,现在可以说了。”
霍牧关上门,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两人说道。
“晚辈想请教的是当年拜火教的旧事。”林与尘一边说一边盯着霍牧的眼睛,在他提到拜火教的那一瞬,霍牧掩盖不住眼中的惊讶。
“你究竟是谁?是丁之仁派你来的?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放弃天罗神功?”霍牧皱紧眉头,几步抢到了书桌前,从一旁的画筒中抽出了一把长剑,做出防御之姿。
林与尘知道他突然叫破霍牧隐瞒了这么多年的身份,一时肯定很难得到他的信任,摊手向他显示自己并无敌意。
但若要说明从明月山庄听说的那些,又要从头到尾解释一遍,于是干脆搬出了母亲的名号:“前辈误会了,我母亲名叫兰绮罗。”
“你说什么?圣女的那个孩子不是死了吗?”霍牧瞪大眼睛,手中的剑都落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霍牧这些年来虽然也关注着六大派的动静,但为了不引人怀疑,并没有刻意打听太多,对江湖上发生的很多事也只是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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