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予点点头,看着他吐出的烟雾逐渐在空气中消散开,淡淡答道:“嗯,就这样。”
“不管你相不相信,”季昕予坐正了身子正对陆深,脸上的绯红还未完全消散,闪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字字恳切:“虚报高价也好、引他囤货也好,我从来都只是为了你。”
不知为何,季昕予直觉觉得,对于陆深这样天生多疑的人,最好的沟通方式就是直来直去。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心里话坦诚地说了出来。
陆深夹烟的手顿了顿,本来往嘴边递的香烟,重新落回半空。他抬眼看了看季昕予的眼睛,反问道:“偷我的标书,也是为了我?”
季昕予:……
该死的原身,他为什么就不能在那次家宴之前穿过来呢!
他正了正神色,突然用双手支在面前的扶手上,上身微微向陆深的方向倾斜,纸老虎般强撑着气势反问:
“你还不是故意让史晨在走廊说收购材料给我听?”
鬼才相信,史晨那种恐怖的细节控,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疏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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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筹备pn b了!
季昕予抱着腿坐在柔软的地毯里, 一边看着树叶婆娑,一边暗下决心。
前天晚上,在他真挚恳切地对陆深说完“我从来都只为了你”后, 便遭到了那人无情的耻笑和难耐的肢体报复。
非但如此,陆深还在他面前吩咐管家, 把主卧里他碰过的东西全都丢掉。
包括他本人, 也在被连夜摧残过后, 被“丢”回了客房。
哦不,季昕予在内心打了个显眼的红叉, 明明是他在对方下逐客令后,凭借过人的意志力, 拖着酸软的腰腿一瘸一拐挪回去的。
恍惚间, 季昕予仿佛在湛蓝的晴天中央看到了陆深的脸部轮廓,像那天一样, 看猴戏一样懒散的目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看的人浑身不自在。
“呸呸呸!”季昕予连啐几口, 挥了几下拳头出气,才将眼前的虚像遣散。
幸好,小瑾早就把客房打扫了一遍, 他也只能如原身一样,默默地呆在这里了。
昨天傍晚下了会儿小雨, 他本想去花园坐坐,安静地听会儿雨声。哪曾想,还没下楼就被陆忠拦在楼梯口,美其名曰要他好好“在房间休养身体”, 实则是替陆深将他an禁在了这间格格不入的鸽子笼里。
季昕予重重叹了口气, 他哪里能想到, 原文里的痴情种陆深,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真是白白浪费了他费尽心血才设计出的那张脸。
原书中的陆深至少为着他这张与温昕沅相似的脸,还留着他的命在身边;再看如今的陆深,连温昕沅本尊都照打不误,更别提他这个与温昕沅长相相似,又几乎没有任何关注度的小替身了。
如果按照原书剧情,陆氏从城建项目开始一步步被温氏搞垮的话,他的小命怕是要率先交代在这里了。
陆深完美的侧脸,和他自己面黄肌瘦的样子同时浮现在落地窗玻璃上,怎么看来都是他先死吧。
“罢了罢了,还是保命要紧。”季昕予使劲儿摇摇头,喃喃自语道。
那么,总得要做些准备……
季昕予环顾一圈,想着列个计划出来。不出所料,这屋子里别说通讯工具,连支笔都瞧不见。
陆深这人,甚至连写纸条、折纸飞机这种笨拙的通讯方式都想到了。
没办法了,季昕予眯起眼睛,只能在脑子里硬想了。
“叩叩——”规律地敲门声响了两下,吓了季昕予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面向门口方向。
过了几秒后,那门又响了两声,才缓缓被推开。
不出所料,果然看到小瑾先伸了个脑袋进来,看到季昕予神色平静,才缓缓迈步进来。
“季先生,您好像知道是我?”小瑾见过季昕予在陆忠面前嚣张的样子,也见过他在主家面前拘谨的样子,目前只有在她自己面前,这位客人才会是如此松弛的状态。
出于礼貌,季昕予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近两步轻声解释道:“当然,除了你,谁还会把敲响这扇门当成一种礼节呢?”
“他们可能……”小瑾本能地想宽慰季昕予几句,话到嘴边,见季昕予一脸豁达,便没有说出来。
他摆摆手,说道:“无所谓,不是什么人的态度都值得在意的。”
“嗯,”小瑾轻轻应道,突然想起来意,说,“少爷说让您在客厅等他,晚些一起吃晚餐。”
季昕予点头答应,抬头看向墙上,才想起来这虚有其表的破房间连时钟都没有,便问小瑾:“现在几点钟了?”
“四点四十了。”小瑾从胸前的兜里掏出块怀表来看了看,回答道。
季昕予觉得新鲜,盯着那块小东西细看了几眼,小瑾便直接将怀表递到他面前,问:
“您,喜欢这个吗?”
季昕予摇摇头,这怀表细看起来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廉价货,他好奇的是,小瑾这样一个年轻姑娘,怎么会用怀表这么古早的物件?
“是不是拿这个东西看时间还挺奇怪的?”小瑾似乎看出了季昕予的疑惑,不好意思地问道。
见季昕予不说话,她便又将怀表在手里翻了个个儿,说道:“本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做工发这东西做什么。”
“是来别墅工作发的?”季昕予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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