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没想太过麻烦她。
贺姐姐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也没再多问。
对于这个弟弟,她当然是在乎的,只是,她表达关心的方式大概就是几种给钱送礼物、有什么麻烦姐姐帮你解决、问候一下身体状况
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她在职场上雷厉风行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温情,再说要,是她管的多了,还怕弟弟厌烦影响心情再抑郁了。
贺父也和她差不多,既想管一下贺明隽,让他像大多数人那样读书有点出息,又有顾忌,最终只能放任。
因此,贺明隽虽然会不时被当成巨婴一样关爱,但其实还算自由。
等他们逐渐看到他的变化,也就会慢慢放手。
回到家后,贺明隽姐弟俩又陪着贺父吃了碗长寿面,来一场家人谈心交流感情。
贺明隽自然是被重点关照那一个。
他们的谈心像是领导向下属问话,一问一答,看起来一点都不温馨。
可贺家的家庭氛围就是如此,以前只有贺父与贺姐姐在家时,他们谈论的全是工作。
贺明隽并不反感这样的谈话方式。
比起没有逻辑重点的闲聊,他更喜欢回答问题。
直到贺父问起“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贺明隽“”
无论古今,都逃不过被催婚。
他皱眉环起双臂,尽量表达出自己的抗拒。
“我不想相亲,暂时也没有谈恋爱的念头。”
第一天天还没亮,贺明隽就什么也没带,只换了身新衣服就打车回研究所了。
而几乎一夜没睡的孟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应该见贺明隽一面,他想试探一下。
贺明隽对他的态度转变很突兀,昨天和他说的那些话虽然语气笃定但其实根本没什么内容。
他不太相信贺明隽知道了什么,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他
理智上,孟祁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一点不要轻举妄动,但他除了好奇还有点不甘。
他设想了很多,唯一就是没想到自己扑了个空连贺明隽的面都没见到。
孟祁只好去找贺姐姐“明熙姐,你觉不觉得明隽他病好之后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贺姐姐内心警惕,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微微疑惑地问“很不一样没有吧。”
孟祁“以前他不会毛笔字,怎么可能才练几个月就写出那样的水平”
贺姐姐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昨天是我爸夸张了点,他这几年都有写,只是这几个月练得勤了点。”
这是贺明隽回家后被问起时说的,反正以前的贺明隽大多时间都在独处,谁也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
孟祁“可是,懂书法的人对他的字评价很高,还说是几十年的功底,可他甚至都没有老师教”
贺姐姐笑得有点小骄傲“可能,这就是天分吧。”
孟祁都无语了,这是什么品种的弟控
他不再慢慢引导,而是直接道“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有另一重人格,他很多地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贺姐姐“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有点杯弓蛇影了”
她这是在讽刺孟祁还没毕业就把自己当专家了。
她对孟祁已经有了怀疑,自然什么都听不进去。
孟祁没想到一贯对贺明隽很在意的姐姐这么油盐不进,很无奈地说“我只是有这种猜测,担心他的健康,明熙姐可以找专业人士做检查。”
贺姐姐没再围绕这个问题发表看法,而是问道“我还没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都要和你绝交了。”
孟祁的指尖蜷了下,没有露出慌乱的神情,脸上浮现一抹困惑和苦笑,缓缓地说“我也想弄明白啊我都没有回国,也没做什么,和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之后就被拉黑了。哦,对了,好像是在他割腕自杀之后,所以我才担心他是因为这个衍生出另一个人格。”
听到“割腕自杀”这个几个字,贺姐姐强忍着没打断孟祁的话,但眼睛却微微一眯,有很快恢复。
别看她在贺明隽面前有点啰嗦,对贺明隽的一些任性行为很无可奈何,可那是对家人的态度,她到底是贺家的掌权人,怎么会没有主见随便就被误导呢
贺明隽自杀的事,她的父亲作为家人都不知道,孟祁却知情,这很值得深思。
既然孟祁说自己被拉黑,那就不会是贺明隽本人告诉的,剩下的就是原来跟在贺明隽身边的人了。
他们瞒着贺家人,却透露给一个外人
甚至,如果不是今天不是孟祁提起,她依旧被蒙在鼓里。
因为系统的缘故,那条疤本来就不深,贺明隽在老宅住的时间不长,还是秋冬季节,他虽没有刻意遮掩,但也很少露出手腕,因此贺姐姐等人就没有发现。
不管心里怎么想,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不知情。
因此,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他不想搭理你,那你就不要往他跟前凑了。”
竟是完全没按照孟祁预想的谈论自杀或第一人格的情况。
孟祁满头雾水,他只是出国留学半年,怎么相处了十几年的人都变得让他看不懂了呢
而等孟祁离开后,贺姐姐立马吩咐秘书“收回贺家对孟祁所有的照顾,再查查他,尤其是和贺明隽相关的”
然后他又气哄哄地给贺明隽打电话,一如既往地没有接通。
妾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