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他只是不想引起怀疑还要费口舌去解释。
贺明隽现在偶尔还会头疼,晚上很难入睡,但他没有依赖药物,而是采用了上个任务世界的一些养生手段。
现在他没有人贴身伺候,但好在现代社会科技发达,泡脚桶、按摩椅都不缺。
酸枣仁茯苓膏也用更省事的牛奶代替。
贺明隽的作息已经稳定了不少。
原身脱发的毛病也有好转,贺明隽发际线处肉眼可见地多了一层绒毛。
他自己重视身体健康没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乐意被人管着。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已经闲到去抢保姆的活了吗”
曹医生听到他的嘲讽,也阴阳怪气道“大内总管都没我操得心多。”
有些人表面上是心理医生,实际上却操着老妈子的心。
贺明隽曾经真的大总管也不敢管他,更不敢这么和他说话。
但现在,大家都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想“安排”他。
因为心理医生是贺姐姐聘请的,他的话大多时候都不怎么管用。
贺明隽耐着性子和曹医生讲道理“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现在没再犯病,和正常人无异。你不用多管,如果我的家人问起,你就说我在逐步好转就行了,等半个月后,我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到时你就可以拿着奖金离开,好好当一名心理医生。”
曹医生很不高兴,觉得自己的职业素养遭到了侮辱,他义正词严地说“只要我现在还是你的心理医生,应该对你这个病患负责。”
贺明隽摩挲着左腕的伤疤,轻声“哦”
上一个古代世界让他把戴手表的习惯改了。
听他提起这个,曹医生更生气“你之前还说会配合我的治疗的”
贺明隽反问“我没配合吗那我的病是怎么好的”
曹医生“”
他也想知道。
他很想和人讨论一下,但要保护病人隐私。
好像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替身文(06)
在之前的任务世界,贺明隽是学过心理学的。
他当时就读的学院全称是“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下面分了四个学系。他学得最好、也最感兴趣的是脑与认知神经科学,不过,他最终选的是临床心理学。
尽管他最终没当心理医生,但他理论知识学得不错。
他要是真的想装一名抑郁症患者的并缓慢治愈的话,是不太可能露馅的。
但他在接触了曹医生几天后,就放弃了循序渐进的想法。
主观方面,是他不喜欢,也不算擅长演戏;客观方面,就是九个月的任务时限不允许他耽误太多时间。
而真正能让他没那么顾忌的外在条件,则是曹医生这个心理医生的业务水平没那么高,性格也不算强势。
简而言之,曹医生比较好糊弄。
这并不是说曹医生不负责,其实他很想做点什么好对得起自己拿的高薪,就是能力有限,尤其,他面对的还是贺明隽这样的假病人。
贺明隽早就觉得有点违和。
以原身的家世,应该不会请不到更好的私人心理医生才是。
只不过,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好事,而且他很快就不需要心理医生打掩护了,所以他就没有去查清楚这个疑点,更没有开诚布公地和曹医生谈一谈让对方可以不用这么瞎操心。
今天他难得耐着性子说了不少话,可曹医生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
贺明隽敲了下桌面,身子稍微向后靠了点,缓缓道“如果你想展现你的医德和善心,可以考虑后路了,区别是赔一笔违约金现在离开,或是半个月后拿着奖金离开。你只需要配合我,别自作主张,这笔买卖应该很合算”
曹医生一脸愤恨地握紧拳头。
他当初就不该隐瞒贺明隽割腕的事,现在反倒成为自己的新把柄。
患者出现自残行为而他这个医生没有告知家属,是违反了他签订的合约的。
但,哪有医生听病人安排的
他一点都感受不到被尊重。
再加上,看着贺明隽的头发日渐浓密,而他的脑门越来越亮时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能告状,还不能找帮手吗
曹医生当晚就熬夜写了封长邮件发给贺总,也就是贺明隽的姐姐。
要是寻常家属肯定要面谈的,但对贺总这样的大忙人,连关心自己弟弟都要挤时间,他们之间通常都是电话和邮件沟通。
嗯,他绝对不是告状,而是在汇报治疗效果。
顺便请示一下能不能将贺明隽的病情向孟祁透露,以及让孟祁再次开导一下贺明隽。
虽然他们亲如兄弟,但又不是真的亲兄弟,更何况他只是个外人,可做不了这种主。
贺明隽不知道曹医生在背后给自己找麻烦。
在曹医生离开后,他完全没动那杯牛奶,又将视线和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屏幕上。
一直晚上十一点,屏幕上弹出关机提示,贺明隽才揉了揉发涩的双眼。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该洗漱休息,但他的大脑依旧很活跃,思绪根本停不下来。
去阳台吹了几分钟晚风,又洗干净手,贺明隽返回书房走到书桌前,自己慢慢研墨。
等写完一张大字,他才算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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