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离去之后,越无忧收心回气,登时周遭气象再变,又回到那冬末春初,乍暖还寒时。那身后法相温柔拥抱过她,为她重新化生一套黑丝金纹裙。裙装极是合身,将她丰满的上围、绝美的长腿衬托得更为性感冶艳。
被散乱银髮拂过,如刀削般俐落的香肩,以及刻意露出的粉颈,都随法相、邪月云散之际,变得如同以往一般娇俏生姿。
在六印境界强者面前强装镇定已是不易,硬是催谷内力的结果,便是让曾经寸断的筋脉再度遭受痛击。莫庸提气、收功、还剑入匣之后,一口鲜血便从嘴角泊泊而出。
「我这是再次明白自己修为尽废了。」莫庸苦笑,难堪地向后栽倒。
越无忧抢先一步扶住了他,与莫庸一同艰难地往木屋内移动。本来只是几步之遥,穿过烘晒药草的厅堂,就到他们经常一同躺卧的斗室。但此刻两人都有耗损,等到双双倒在床上时,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打乱了一年多以来的清静。莫庸转头看向与他同为银髮的少女,却见越无忧同样望着自己。
「我们现在倒真像是兄妹了。」莫庸苦笑,「银髮、红眼,外表年纪如此相似。」
「你会变得像我,只是因为功体尽废,全般接受了所有。」越无忧闭上眼睛,「莫非,庸哥哥真希望我们是兄妹?」
越无忧问话时,兀自喘息不止。那芳香的口气之中,有着清丽佳人独有的甜腻。粉嫩香唇近在眼前,令莫庸心动不已。
既然已是道法尽失之身,那么对眼前的少女带有情意与凡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于是莫庸微笑道:「若是兄妹……我该如何像现在这般,想要妳?」
越无忧素来性情淡泊,像是活在远方,像是身处于天际,像是繁星拱起的皎月,像是湖水里映照的点点火萤。
但如今,那神情绝不是一派无风无浪的清水宁泊。她面泛霞色,澄澈眼底又有了方才求救时流露出的丝微脆弱。
莫庸拿走了她的第一道宝血,作为被正派——甚至可能就是太形剑宗藏起来的「珍贵药女」,世间似乎只可能当她是物品一样使用,但这一年的岁月里,少年却明白自己对恩人所抱持的还有情意。
无微不至,彷佛毋庸置疑。越无忧倾尽心力的照拂或许本于无心,但事到如今,却又怎么可能毫无任何想法?
「无忧妹妹。」
「庸哥哥……。」
越无忧面容依旧冷淡,但她别开视线时的那份羞怯,却是令莫庸心跳漏了何止一拍。
他翻身,任身下的越无忧以袖子擦去嘴角渗下的血迹,「妳怎么舍得,这么美的衣服。」他问。
「这一年来,无忧所有,也是庸哥哥的。」
没有过多对话,莫庸俯身一吻,越无忧先是有些诧异,尔后十分享受似的闭上有着细长睫羽的双眼。
两人的唇交迭在一起,并不是第一次。
过去一年里,越无忧为了活用自身功体,无数次以那软嫩丰腴的香唇封住莫庸的言语。为人持正的莫庸,在身为「解璃」时,道心澄明,从来不曾对女性胴体与红唇有过需索之心。
但如今,两人不仅吻着,越无忧更将粉舌探入口中,掏搔着他深埋的温柔。而历经刚才的变故,顾不得口中仍有鲜血,少年回应少女的求索,他们阖眼,感受对方的舌在口里翻搅出声。
少女脸颊火烫、耳根上绯色满布,她芳香的气息钻进莫庸的鼻腔、直衝脑门,晕乎乎的,彷佛置身汪洋,而他只是任凭情思嚮导的一叶舟。
「嗯……」一声温香软呢从越无忧鼻中哼出,她放开莫庸的唇,牵出一道细白银丝,恋恋不舍地与少年堪堪相连。
「无忧……」感受气息灌入体内的莫庸重新恢復了气力,看鲜血将越无忧双唇染得艷红,竟然没有丝毫邪魅,「我若要了妳,是不是天下最自私之人?」
而越无忧跨到莫庸身上,眉目里尽是秋波,「庸哥哥是举世第一位出手保护无忧之人。无忧自此便是你的,天下人岂能与你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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