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尧要的报答就是要陈四非留下来照顾他,直到他的伤养好。
陈四非估摸着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乐尧的伤没几天就能好,爽快答应了。
也确实如她所料,去医院检查了也就是些皮外伤,骨头和内脏都没伤到,看来乐尧这家伙还挺抗揍的。
他们从医院门口刚出来,乐尧的司机就快速走上来问:“老板,您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这伤患还乐呵呵的。
“陈小姐,你好。”
“你好。”陈四非在j市见过这个司机,但不知道他姓什么。
陈四非以为是在医院或者什么地方看着乐尧两三天就行,没想到把她接回了他的住所,美曰其名熟悉的环境更有利于养伤。
这个地方她知道,d市的富人小区之一,第一次见乐尧时送他回去也是这个小区门口。进到里面看才发现,都是独栋别墅,真是有钱到让她这个穷人嫉妒。
“欢迎来到我的家。”乐尧热情地对陈四非说道。
“哦,谢谢。”
“就这?”乐尧觉得以陈四非的经济条件,应该对资产阶级的生活感到新鲜和好奇才对吧?怎么这么反应平平?
“536元。现金转账都可以。”陈四非向乐尧摊手。
“什么?”
“动车费。赔我。”
乐尧都被问惊了,“不是吧陈四非,三个月前你才得到两千万,现在五六百还跟我计较。”
“早就没了。而且一码归一码,赔钱。”
“赔!我还能欠你钱?”
乐尧看着陈四非的穿着,没一件品牌说得上名字的,那两千万到底花在哪里就没了啊。
现在都早上六点了,折腾了一个通宵,她现在好困。
“乐尧,我睡哪里?没有的话睡沙发也行。”
“二楼最里那间。”
陈四非到了乐尧说的那间房,蹬了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其实乐尧还没来得及给陈四非准备房间,睡的是他的房间。他一个人住,也不经常呆在家,卫生都是订的家政服务,这么早人家还没来上班呢。
他上来房间时见到门都没关就趴在床上睡死的陈四非,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脏鬼,澡都不洗就躺床上,是有多困啊。”
早上十点,家政员工过来工作时,看到主卧开着门,床上却躺着两个人,吃惊之余又默默当做没看见。心想先离开这儿,打扫其他地方。
陈四非睁开眼时看到乐尧那张放大的脸,心想他怎么睡在这里?不对,她怎么睡在这里?
她正想一脚把对方踹下床,却想起了她答应的事。要是把他伤更重了,她留下的时间会更长。她收回了提起来的脚,起身离开了床。
陈四非感觉到了身上一整天没洗澡的难受,衣柜随便拿套运动装,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浴室。
乐尧是听浴室的水声后醒的,发现陈四非已不在床上,那在浴室的就是她了。
乐尧有些期待,陈四非并没有带什么行李,她会穿什么出来呢?他的t恤或衬衫?亦或者什么都不穿?
浴室门开后。
“你醒了?”
“我恨运动装。”
“那正好,我都不用为事先拿你衣服穿的事道歉了。对了,这是你的房间?”陈四非醒来后才发现这间房根本不像客房的样子,衣柜里也全是男装。
“你给我准备一间房,和男人躺一张床上的话我睡不着。”
“今早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吗?”乐尧嘟囔着。
“呵,奉劝一句,随便爬我床会有被我打杀的风险,这次只是你好运。”
这时乐尧的手机震动了,是他的某个哥们打来的。
“喂尧哥,昨晚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给你一直都没人接。”
“有点急事,当时来不及和你们说,是我不对。”乐尧说道。
对面还在抱怨,“我们倒没事,只是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妹子,你没接受就跑了……”
乐尧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擦头发的陈四非,又对电话说道:“我还有事,挂了。”
陈四非根本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也不会在意。她不是谁的所有物,乐尧也不是她的所有物。
之后乐尧还是让人给陈四非准备了一个房间,是在他房间隔壁那间。
他们无所事事度过了一个白天,除了吃饭,陈四非几乎不搭理乐尧。到了晚上见乐尧还不离开,她忍不住问:“你不出去玩?”
快去吧,他的那些朋友都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了。能去玩的话,也就能证明他完全好了,那他的恩她也就还了。
“不去。”
“行。我上楼睡觉了,晚安。”
不知是不是那个房间和她犯冲,她睡第一晚就做了噩梦。
在梦里她听到有人在吵架。
〖你想干什么?你要把四娣抱去哪里?〗
〖老子要做什么还要跟你说?你这不下蛋的老母鸡,只会生赔钱货!〗
在梦里转眼间,她看到一张恶心的脸。
〖四娣,你是我媳妇,你爸已经将你卖给我们家了。〗
〖真希望你能长大些,这么小还生不了孩子。〗
〖我是你老公,摸一下又怎么不得了!〗
〖你喊也没用,没人会救你的。〗
〖等你每个月下面会流血后,马上办了你。〗
陈四非满身冷汗地挣扎,之后翻身一个飞踢。不知踢到了什么,发生了一声巨响,把隔壁房的乐尧都惊醒了。
“陈四非,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没上锁,乐尧开灯进来后发现,是床头柜连台灯一起飞到对面墙壁撞散架了。
陈四非站在地上,流着泪又苍白的脸却满脸恨意,像一个从地狱杀回人间的恶鬼,气场十分吓人。
“该死!”
“恶心男该死!”
“人渣生父也该死!”
“劣等y人全都该死!”
陈四非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打砸周围的物品,哪怕被地上的碎片割伤了脚也毫不在意,根本没注意乐尧这个人。
“我没有错!哈哈哈哈”
“陈四非!”乐尧跑过去阻止她,不想让她再受伤。
可陈四非哪有那么容易阻止的,她掐着向她奔来的乐尧的脖子,把他扑倒在床上,像是要杀死乐尧一般。
“该死,你该死!”
乐尧被掐都要喘不上气了,如果不是他拼命拉着她的手,他早就断气了。也幸亏不是平时拥有战斗技巧的陈四非,不然不会只掐脖子要人命。
“四非……我是乐尧……”
“小浔……还记得小浔吗?”
他的眼睛和小浔十分相似。如果他真的在陈四非心里如此特别的话,应该能唤回她的理智。
听到小浔两个字,陈四非的手劲松了一下,“小浔?小浔是谁?”
“呼哈……呼哈……你说小浔是你很重要的人……”
陈四非的眼睛慢慢回了正常的光,她看到被自己掐得脸都憋到红紫的乐尧,快速地松开了手。
等乐尧能正常呼吸后,听见了坐在床尾上的陈四非说:“乐尧,对不起。”
那是她梦魇了,没想到那么久远的记忆,通过梦又让她回忆了一次。
那是陈四非第一次杀人的经历。那年她8岁,巧合地杀死了一个大她30岁,却一直要猥亵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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