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要流泪了。
文立劲:“……”
徐离风:“……”
这个样子的斯百沼,他们还真没见过,和枕边人吵架就那么伤心吗?
两单身汉不知爱情苦但能让硬汉掉眼泪的,那真是叹为观止。
就在两人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来报,说是雪姑娘来寻王子。
文立劲当即有种要脱离苦海的感觉,忙道:“请进来。”
连声音都比平时多了几分真切。
徐离风则趁势藏回了暗处。
一入营地内,嗅到满鼻的酒香味,柴雪尽太阳穴突突跳,转过弯便见斯百沼抱着酒坛喝到眼神发直,一看就醉得不轻。
真是令人费解,朝他撒火的人在这喝闷酒。
“文副将安好。”
文立劲垂首回礼:“他醉了,我让人帮你送他回去。”
“不用了。”柴雪尽走到斯百沼面前,酒味刺鼻,他微微皱眉,去捏醉鬼的鼻子,“醒醒,还认识我是谁吗?”
动作太亲昵了,文立劲眼皮一跳,这能行?
岂料斯百沼迷瞪着眼睛盯着柴雪尽看了好一会,突然手松,酒坛顷刻要掉落在地,被柴雪尽眼疾手快接住放到桌上。
“认识。”斯百沼张开双臂要来抱他,“乖宝,你来接我了。”
“等等。”柴雪尽伸手摁住斯百沼的额头,淡然道,“这里还有人,你先跟我回去。”
文立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见他看过来,垂下眼皮:“我让人送王子与你。”
这次柴雪尽没拒绝,他点点斯百沼的额头,再去牵对方火热的手:“和文副将说声。”
斯百沼盯着他:“明日见。”
文立劲心底涌现出莫名的训狗感来,怪怪的:“恭送王子与殿下。”
“文副将留步。”柴雪尽说,就那么把醉到晕头转向的斯百沼领走了。
营地飘荡着一股子混着甜蜜的酒味。
文立劲沉默了很久,偏头看向在房梁呆住的徐离风:“他真怀了王子的孩子吗?”
徐离风眼神惊恐:“?”
“有这么个能治住他的王后倒也不错,情报不是说柴雪尽饱腹诗书,看起来更懂得治国。”
徐离风:“你变卦有些快。”
文立劲嗤笑:“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钟离世一开始对他嗤之以鼻,后来有了偏向。”
不看斯百沼的面子,也得看他拿捏人心的手法。
徐离风:“那你呢?”
“没什么。”文立劲看向门外,“身为影卫不该离主人太远。”
徐离风暗骂了句脏话,转瞬消失。
一路到卧房,斯百沼都很安静,让柴雪尽险些以为他醉酒就是这么乖巧。
假象在他转身要去倒水的时候被撕破,斯百沼从后搂住他的腰,脑袋自臂弯冒出来:“你要去哪里?”
“给你倒水。”柴雪尽抬手摸摸斯百沼发烫的脸颊,“因为和我吵架去喝闷酒?”
斯百沼不说话了。
。
这次柴雪尽再去倒水得以顺利脱身, 给人喂完一杯水,他也没想说的。
就算要聊,也不是和这么个分不清好赖话的酒鬼聊。
“睡吧。”
“你要去哪?”
斯百沼再次握住他的手, 执着于他的去向,很像是怕睡着后他就会走。
柴雪尽拉过把椅子坐下:“你在担心我和你吵架会离开吗?”
在他注视下, 斯百沼直勾勾地看着他, 轻轻点头又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走,但你会生气不和我说话。”
“我为什么会生气?”
斯百沼动动嘴,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 这会儿胆子比平时大,敢说窝在心里的话。
语气听起来多少含着委屈和不甘:“怪我小心眼, 知道你还是想见周弘译,故人相见,总归会回忆往昔。”
柴雪尽不可否认, 这是寻常该有的客套,赞同点点头。
斯百沼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到时候你与他说得那些都是我不知道的事。”
“……所以呢?”柴雪尽不明所以。
“你还看不出来吗?”斯百沼扬声想凶,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气焰瞬间消了,低声说, “我吃醋, 他能和你有那么多过往可以聊。”
更嫉妒周弘译见过那个鲜衣怒马的漂亮少年。
无论现在怎么娇养,柴雪尽心境已与那时候不同,连肆意纵马都成了奢望。
斯百沼喜欢柴雪尽, 想要他活得随心快乐。
早猜到原因的柴雪尽想笑, 又在细品斯百沼话里深意后收起了笑。
沉甸甸的爱意围绕着他, 无声纵容着他。
这是斯百沼喜欢的方式,说是吃醋, 更多的是心疼。
如若没有救下周弘译一事落得个病根,他或许能早些逃离,照旧是个想笑就笑的公子哥。哪里会搅合到两国阴谋诡计里,被迫成为一株依附人的菟丝花呢。
“没关系的。”他捧着斯百沼的脸,“他也只有那些过往了。”
斯百沼眸光晦暗:“你不会跟着他走对不对?”
柴雪尽感觉到他心里巨大的不安,叹了口气:“不会,我喜欢你,一直都会是你的。”
尤觉得不够,柴雪尽轻描淡写又下了一剂猛药:“我还会给你生孩子,他在我这,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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