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百沼的神情不似作假,还有几分被他冤枉的委屈,柴雪尽不禁反思,难道真是他思想太肮脏误会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太不是东西了。
斯百沼好心让他放松,他不识好歹还倒打一耙。
很过分哎。
他嗫嚅着,低声道:“抱歉,是我想多了。”
“哦?”斯百沼神情一变来了精神,“刚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眼神闪躲,不好意思看斯百沼。
误会暗示什么的实在太丢脸了,他说不出口。
斯百沼笑里憋着坏,故意叹气:“没想到小公子那么快学坏了。”
“谁学坏了?”柴雪尽打死不能承认,“我就是觉得你那个手势不舒服。”
“不舒服就骂我无耻啊?”斯百沼俯身看他,“这不像你。”
“我想改变你的看法。”柴雪尽诡辩,眼看斯百沼要不依不挠,立马绕回之前的话题,“你到底要不要继续说周弘译了啊,不知己知彼,再被他算计就被怪我没提醒你。”
这警告的语气带着劲,说是提前甩锅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
斯百沼被脑补笑出声,遭到一剜,立马收敛:“说,他是想见你,具体谈什么不好说。”
“永春郡戒严是为防他?”柴雪尽问。
斯百沼脸上笑意淡了,眼神略轻蔑:“他还没到这地步,主要为了我那两个不省心的哥哥,有阿札布禄和敖克勒在会安全很多。”
“我还挺忙。”柴雪尽细想近几日的事,“见完你两哥哥就得准备着随时觐见二殿下,比双面奸细难多了。”
去取外袍的斯百沼折返回来,抖开衣衫往他身上套:“谁说你要见他了?”
柴雪尽伸胳膊进衣袖,闻言疑惑:“什么意思?”
理好衣衫,斯百沼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低头去亲他的唇:“明晚我会让边问凝连夜送你出城。”
柴雪尽愣住:“为何?”
“你在这里始终难清体内余毒,再说身子骨也经不起糟蹋,给你换个清静地儿,省得杂七杂八的人来扰你。”
东夷王子和历朝殿下在斯百沼这里都成了杂七杂八了。
柴雪尽回过神来:“你要让周弘译和你两个哥哥狗咬狗?”
“他们适合碰面。”
“你就不怕反而给他们送去了帮手?”
。
“就怕他们不联手, 我不关心他们成为敌人还是朋友。”
“……我看出来了。”柴雪尽又打了个哈欠,他是真困了,“你就想给他们创造见面机会, 故意搞事。”
“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们心里没点别的想法会见吗?”斯百沼说完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想睡就睡, 等事了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是能信的吗?
柴雪尽将信将疑,听这意思, 周弘译会和那两王子见面早在斯百沼意料内。
看来, 他这次赴约算是帮斯百沼好一个大忙。
至于事成后对方是不是会兑现承诺,他无心追问, 便陷入香甜的梦境里。
边问凝在外等半晌等来了她家主子抱着大美人出来了,画面养眼,前提忽略她家主子那略得意的神情。
“您不晓得收敛啊?”边问凝四处张望, “您现在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整条街都被钟离世清了。”斯百沼单手搂着柴雪尽根本不费劲,“他们在城外了,明日让阿札布禄放放水。”
免得被抓个现行,还没进城先被扭送回海雅。
那时他辛苦准备的好戏就白费心思了。
边问凝从东朝坊屋顶收回视线,握紧腰间的大刀:“好, 王子不想趁机抓出郡里给他们送消息的奸细吗?
“不急。”斯百沼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郡里不止他们的人。”
历朝的、腾龙殿的,想清理门户就一劳永逸,省得总兴师动众。
边问凝便没再问, 看了眼在他怀里睡得沉的柴雪尽:“他这是累着了?”
斯百沼没回答。
夜色昏暗, 一行人打着灯笼飞快回了城堡。
这次斯百沼没亲自进去, 在门口将人唤醒,让边问凝送他上去, 自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
没多大会儿,边问凝去而复返,发现斯百沼身旁还多了个钟离世,她脚步微停又若无其事走过去。
“我离开后永春郡的事由你全权负责,边问凝会协同你。”
刚走过来就听见这句话,边问凝不是矫情的人,低声应是。
斯百沼又道:“钟离世,我把她留给你是希望她能助你更好完成我交付的任务,不要仗着人在身边乱来。”
钟离世没半点被说得尴尬,直言不讳:“那王子您呢?”
“我什么?”斯百沼扬眉。
“您把那位雪美人弄到身边是为了方便乱来吗?”钟离世问完先预料到斯百沼会偷袭一样往旁边跳两步,斯百沼板着脸,让钟离世深感不好惹,忙举起双手收起嬉笑之色道,“我会与边将军好好相处,有个事,雪美人不带走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留下的那位贴身随从怎么办?”
斯百沼轻嗤:“你看着办。”
“行,他在这失踪了,我肯定要接受解时琅的盘问。”钟离世分析着,“据我所知解时琅是他的心腹。”
“能不能让解时琅相信他被我那两位哥哥带走就看你的误导能力。”斯百沼开始给人上压力,拍拍钟离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相信你可以,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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