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
“他们太熟悉你了,我还没说话,你先暴露,到时候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让你单独见他们。”
这跟把小绵羊送进狼嘴里有什么区别?
柴雪尽成功从那令他智昏的怀里逃脱,逻辑清晰起来:“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想错了。”斯百沼希望他能再多了解些东夷文化,“王室推崇狼性传承,不问正道,只认强弱。”
他真在永春郡被绑走,钟离世只能承认技不如人,反过来礼貌要人会被嘲笑,如果钟离世真的够厉害,就该凭真本事再把他抢回来。
“嗯,我知道他们有这个打算。”柴雪尽笑起来,“你就认定我一定会输吗?”
“他俩下流惯了,也许两句话不到,你就想甩他们耳刮子。”斯百沼道。
对于那两位的骄奢淫逸,柴雪尽略有耳闻:“哪怕我是历朝和亲皇子也不能幸免?”
斯百沼抿紧唇,低声道:“有时候打破底线只需须臾。”
本来做好心理准备的柴雪尽少见有了犹豫,这次赴约存了打探的想法,万一失策被抓走,那就得不偿失。
哪里都没在斯百沼这安全,他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想帮忙是一回事,再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斯百沼看出他的踌躇,道:“别怕,你也可以去。”
柴雪尽一听就懂:“你在暗处,让钟离世出面?”
“嗯,在他们得到的消息里我该在回海雅的路上,来不及杀回马枪。”
“你老实回答我,你父王的身体到底好不好?”
“……最多三日,就会有消息。”
明明模棱两可的回答却让柴雪尽心头一紧,这基本给了他答案。
如果斯山启还活着,斯百沼用不着唱这出空城计来骗他那两哥哥入局。
柴雪尽沉默片刻,又道:“就算是来见我,他们也不会毫无防备。”
“我知道,你只管做你的,剩下我来管。”
正事话题接近尾声,斯百沼的手又不老实了,盯住他里衣的系带。
“喂!”柴雪尽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已经想制止了,然而没能快过武艺高强的斯百沼,温水入怀,他尚未感受出个一二,衣衫先顺着胳膊被剥离,周身陷入温软里,惊得他下意识往水里藏。
“藏了秘密不让我看吗?”斯百沼施施然将湿透的里衣放到池边的石头上,指尖弥漫开一阵清甜的淡香,喉间微微滚动,“你好香。”
柴雪尽脸颊爆红:“你闭嘴。”
“我没穿你穿着,这多少有些不公平。”斯百沼强词夺理。
“又不是我让你没穿的!”柴雪尽骂骂咧咧,“你泡吧,我先走了。”
傻子都知道再继续下去会出事,他才不要被这样那样。
“你在怕什么?”斯百沼人高马大,三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不会害你。”
确实,只会把他弄得手酸腿软,差点下不了床。
“精力那么好不如去帮我挖几味药材。”
“好啊。”斯百沼一口应下,也没放过他,“不过在这前,小公子是不是要付定金给我?”
“!”
。
这可使不得。
柴雪尽手忙脚乱要从身后堪称狼窝的怀里逃走:“我想起来还有事, 下次。”
“下次?”斯百沼缓慢而疑惑地重复道。
“是!”柴雪尽使劲去掰腰间的胳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下次一定。”
“哦?”斯百沼手臂如铁般巍然不动, 呼吸落在他耳朵,从耳边燃起的酥麻一路烧到脖子上, 后落在脸颊, 然后他就被咬了一口,“小骗子, 下次又说以后一定。”
连到时候他的推脱都被料到了, 到底是斯百沼太懂还是上当太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柴雪尽思绪开差一瞬,又被眼前水深火热的氛围拉回来, 他按住斯百沼的手,真心实意道:“下次我肯定兑现诺言,在你心里我是爱食言的人吗?”
斯百沼考虑了会, 在他忐忑的眼神里忽而笑了下。
完蛋,要遭。
“我……”
他想说我真不爱骗人,就被斯百沼按住肩膀强迫转个身,这样背对着兴致盎然的男人,明显更危险。
柴雪尽雪白的肩背一下子绷紧了, 仿佛拉满的弦, 弧度极为漂亮好看。
斯百沼只看两眼便将眼神落在最初勾他情动的地方,相较于数月前,腰窝附近的合欢花更浓艳了。
记忆里拢住的花朵此时悄然开放, 这与斯百沼所知的刺青全然不同。
柴雪尽在这刻心情复杂极了, 他知道斯百沼不会胡乱在这里上演活春宫, 可也知道对方大概不会轻易放过他。
上次俨然是那副景象,那这次呢?
博览群书唯独在这方面欠缺的柴雪尽想不到, 也很难预料出斯百沼的手段。
无法预知的事往往最令人心生不安。
柴雪尽迟疑了会,还是小心扭头,轻轻颤声问:“你在看什么?”
像怕声音大点会惊醒沉睡的恶龙。
斯百沼直接上手,指腹按在被根根花瓣包裹的花心上,意味不明地问:“这是什么?”
“啊轻点。”柴雪尽惊喘着叫道,“刺、刺青。”
他不确定相遇时斯百沼有没有看见,现在一律当不知道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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