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珂面有难色,“这,也不是没有,莫非凌宫主是想牺牲自己?”
聂珂双眼紧紧地盯着凌月逍,过多的窥测天机,他的修为已经很不稳定,眼下确实不敢冒这个险。
凌月逍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十分严肃的道,“是!”
在凌月逍的世界里,只有付出才有回报,为了这么多条人命,丧失几年寿命,又如何。
聂珂不可置信的起身,在屋子内来回的跺着脚步,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停在凌月逍跟前,“凌宫主此事非同小可。您,可真的想好了?”
“是!”凌月逍说的十分恳切。
聂珂不可思议的盯着凌月逍,试图从她脸上发现一点不情愿,但这一切都令聂珂失望了。失望之余便是隐隐的佩服,“倒是可以,无奈再下的身子如今已无帮凌宫主分担着窥伺天机带来的惩罚。
凌月逍点了点头,“聂神算,请开始吧!”
聂珂叹了一口气,飞速的在空中和地上都划了一个奇怪的阵型,这个阵型中凌月逍是阵眼,凌月逍的位置有一面八卦镜。凌月逍按照聂珂的吩咐将自己的心血滴入八卦镜。
聂珂的身子在空中飞速的旋转,念念有词,很快空中的阵法与地上的阵法相呼应,以凌月逍为阵眼启开了八卦镜,八卦镜在空间折射出耀眼的光球,光球浮动了几下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凌月逍,你要问什么?”聂珂突然猛道。
凌月逍顿了顿,声音也很洪亮,“问虚空船能否平安达到修仙大陆。”
话音刚落,八卦镜围绕着凌月逍的八个方位迅速的滑过,每滑过一个方位,就会从凌月逍的伤口处汲取不少鲜血。
八个方位下来,凌月逍的脸色十分苍白,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光球闪耀的方向。
终于光球中开始闪现出图像,疯狂的巨雷猛的冲向虚空船,只是刹那的功夫,虚空船上所有的人和虚空船都化为了灰烬。
好可怕,聂珂心中亦是一震。
但是一个暗点闪过,凌月逍却注意到了,那人竟然逃离了虚空船。
啪嗒!光球碎了。凌月逍喷出一口鲜血,但是凌月逍的脸上却是不同于聂珂的震撼,而是带着一抹笑意,是了,她看到了,那个突破点就是元昭雪。
也就是说天罚是不会惩罚天命之女的,凌月逍摇摇摆摆的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在看聂珂已经飞奔出去了。
凌月逍也不多理会,她得想办法躲过天罚,心中也有越发强烈的感觉,那个天罚是冲着自己来的。
是了,自己是这个世界的重生者、穿越者、变数,循规蹈矩的老天爷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出现。
难道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
凌月逍甚至感觉到祁蒙大陆如此气数也和自己脱不了关系,竟然连累了那么多人,凌月逍边走边想,竟又喷出一股鲜血。
眼前的景物在模糊,凌月逍来不及喊人,便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昏厥了过去。
半莲抱着眼前的女人,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这么的虚弱,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如果仔细看,会隐隐的发现他手指上若隐若现的黑气。
丝丝的真气输入凌月逍的体内,见凌月逍脸色稍缓,半莲在身前画了一个符咒,最后点在凌月逍的额头。
她竟凭着凡人之躯,让聂神算将窥测天机的惩罚转嫁到自己身上,这个女人,在找死吗?
“可恶!”收回手,半莲将凌月逍轻轻的揽在怀里,年幼时的懵懂,她那张稚气而傲娇的小脸,想想都觉得可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被她一次次的伤害,开始一步步走到雪儿那边。但是现在抱着她,心里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凌月逍静静的躺在半莲的怀抱里,好像是一个熟睡的孩子。
半莲走的很慢,仿佛眼前这美好的一切都将是镜中花水中月,他们曾经的肌肤之亲,他们曾经的种种都将在消失。他竟不知道她何时变成了凡人,而如今,她短暂的凡人生命竟然只剩下了仅仅三年,三年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几乎一瞬即逝。
“放下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股怒气,云竺周身的气流都有些暴乱,甚至带飞了一些石桌石凳。
半莲回过神看着身侧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暗红色的长袍在他脚底盘桓,仿若一个王者。这样的人半莲很佩服,曾经也很羡慕,但是现在的他身上魔尊的血脉已经开始觉醒,元婴修士倒也是可以一较高下。
“让开!”半莲的声音十分年轻,与他正太般的脸十分的吻合。
云竺的浮现一抹怒意,从未有人敢如此的挑战自己的权威,“把她给我放下!”
半莲身子一旋转,打算从空中绕过去。云竺见状急忙飞身追了上去,眼中亦是对半莲的速度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个裹着黑袍的人究竟什么人。
见身后的人跟了上来,半莲在空中缓缓的停了下来,他怀里的凌月逍脸色越发的发白。
云竺也气冲冲的停了下来,双眼冒火的瞪着半莲,“你将她怎么了?我认得你,你是桐城派那个元昭雪的人。”云竺之所以记得元昭雪,还多亏了凌月逍,或者说因为关注凌月逍,云竺曾偷偷的打听过凌月逍,知道她有个死对头叫元昭雪,连带着恨屋及乌。
元昭雪的人?
难道她也这么认为吗?半莲低头看着怀里的凌月逍,三年的如花的生命便会消失,心中难免有些惆怅,但修仙者讲究的是长生,在漫长的长生路上,雪儿倒是一个很好的伴。
半莲一不留神,凌月逍便被云竺抢了过去,暗红色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半莲的眼前。
望了望空空的双手,半莲的眸中闪过一丝都未见的嫉妒。但是心的天平还是偏向了元昭雪一方,那是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女子,永远不会像是凌月逍,总是高高在上,而别人都是敬仰者。
云竺将凌月逍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喂了她一颗补血丹,暗暗喟叹,“真不是个省心的家伙。”又想到那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家伙,“那个家伙究竟是谁?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小命就没了。”
云竺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凌月逍滑嫩的粉脸,嘴角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叩叩!
“谁?”云竺骤然一惊,自己刚刚沉浸在个人世界,竟然连门外有人靠近都不曾发觉,这是修仙者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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