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烟虽然伤心,可方舒禾确实是自己冲上去的,她怪不上任何人,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指挥门下弟子将方舒禾的尸体带走。
戚飞英见有人要来带走方舒禾,一把将方舒禾按向自己怀中,双眼通红,对着众人道:“谁都不许碰她!”
“逆子!不得无礼!”上官义呵斥他,既然此时已经杀不了他,只能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回去后我再处置你,定然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呵,交代?”戚飞英站起身,一双眼戾气森然盯着上官义,“你要交代什么?交代你如何对我娘亲始乱终弃,将她和年幼的我赶出家门,以至于我甚至都不能叫你父亲,只能假装成你的义子;还是交代你如何让我加入不归谷,打探《天心诀》的下落,并且暗自搜寻各大门派的秘辛,好让你用来要挟大家;抑或是交代你怎么对楚不归暗下毒手,企图抢夺天心诀,交代你让我杀害陈总镖,杀害无为大师,杀害温非寒,然后嫁祸给楚不归,只是为了将楚不归逼上绝路,交代二十年前你伙同纪无情灭门风霜城,风霜城城主和你是同门师兄弟,你居然为了一本武功心法,下此狠手,上官义,你应该交代的事情确实太多了!哈哈哈哈——”
戚飞英一段话说的悲愤激烈,清晰明了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人群沉默了许久,似乎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
楚不归朝台下走的步伐突然顿下,他脑海嗡地炸开来,当初那个拿着刀砍下他父母人头的面具人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怔怔回过头去,看到站在那里的上官义,和他脑子里的面具人渐渐重合,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罗刹。
他早该猜到的,他本来已经猜到了,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名满江湖的仁义之士会是当年的面具人。
上官义显然有些慌了,他拔剑指向戚飞英,“住口!你是不是疯了!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可不是胡言乱语,我所说的一切都有证据,你不会想到,这些年你给我写的每一封信,信上交代的每一件事,我都留着,当着你的面烧掉的不过是另外誊写的一份,你害死我妻儿,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父—亲—。”戚飞英裂开嘴笑了,笑得可怖至极。
天心诀出,一统江湖
戚飞英说完后,全场是诡异的沉默。
上官义站在那里,入定了似的,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震惊,亦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他拼尽全力在控制情绪,可楚不归仍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一步步走到上官义面前,将这个人从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他和平日一样,穿着得体的衣衫,头发梳的工整,就连鬓角也服服帖帖,看不到一根乱飞的发丝。
“原来真的是你。”楚不归冷冷地说。
上官义这才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楚不归,忽而笑了,“你既然早就猜到了,何必又装出这样一副模样。”
“我确实猜到了,但我不敢相信,毕竟你仁义满天下,而且之前在江湖中行的善事不像假的,你是在赎罪吗?”楚不归逼视着上官义的双眼。
上官义冷嘲一声,“赎罪?我何罪之有,怪只怪你爹娘太傻。”
楚不归只觉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怒火从胸腔一涌而上,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对于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他聚力于掌,还未抬手,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叶星河已经飞身过来,一脚踢上了上官义的肩头,那上官义反应极快,迅速双臂交叉,接下叶星河的这一脚,两人的内力在空中相接,迸发开来,上官义内力浑厚,脚下呈弓步支撑,在叶星河的脚力之下,一步未退。
“无耻的狗东西!”叶星河挥掌再次攻去,上官义以一招阴阳逆转巧妙地将叶星河的掌力化为无形,他长袖一甩,对叶星河的话十分不以为然,“要说狗东西,可不止我一个,当年那件事,不也有你父亲一份吗,他江怀璧的儿子嘴上说着要报仇,还不是和你这个仇人之子厮混在一起,呵。”
叶星河对于这种挑拨他和楚不归关系的话最是听不得,不等上官义说完,就再次挥掌而上,上官义同他交起手来,这是上官义第一次和叶星河交手,他瞧着叶星河年纪不大,却未曾想到他竟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一个不察,居然让叶星河占了上风,被他的掌风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上官义不得不认真起来,他挥动双臂,运转周身的真气,这是一招大金刚掌,是墨羽山庄的绝学,据说是根据降龙十八掌演化而来,真气渐渐在上官义身前汇集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他忽而挥掌而出,旋涡破风而出,似在风中传出一阵怒吼,朝叶星河击去。
凤南烟心中一惊,正欲上前,却见叶星河也迅速汇集了真气,只不过他使得是一招青龙出水,同样是掌法,叶星河的真气催动一条腾飞的龙,直直撞进了上官义的旋涡中,只见长龙在旋涡中翻飞几下,最后将整个真气旋涡生生劈开,两股真气碰撞而炸开,将周围的人都震飞开来。
只有楚不归、凤南烟两人已内力抓地,才没有受到波及。
方舒禾的尸体被震飞后重重摔在地上,戚飞英不顾自己身上摔出的伤,惊慌失措跑过去,用力将她抱起来,他怜惜地看着早已没有体温的方舒禾,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而后,然后抱着她,一步步朝山下走去,似乎在场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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