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楚不归眼神一冷,调动内息,手腕上的细丝穿风而出,在大家肉眼看不见的时候,已然缠上了说话之人的脖颈。
“你找死!”楚不归冷道。
那人吓得脸都白了,直嚷嚷:“霜寒丝!是霜寒丝啊!”
大家这才注意到霜寒丝已然出鞘,纷纷大惊失色,有人已经拔出剑来,指向楚不归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要打架咯
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楚不归不该出手的,他本就已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此时再亮出霜寒丝,无异于在风口点了一把火,一下子烧着了所有人的情绪。
可是那个人拿他父亲取笑,他无法容忍。
大家看那人被霜寒丝缠住了脖子,有惊吓的,有愤怒的,有惊慌失措的,陈必达最是激动,冲楚不归道:“你还想当着大家的面滥杀无辜吗!”
楚不归冷哼一声,手腕轻轻一抖,收回了霜寒丝,他没有要了对方的性命,只是将他的发髻割断了而已,那人散着头发,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我说过,我没有杀人。”楚不归道,说话间,他察觉到体内一股气息汹涌,他明白是噬心蛊发作了,噬心蛊会封住经脉,不运功的时候发作缓慢,一旦运功,毒素便会迅速在体内扩散,加速毒发。
楚不归强按下心神,一抬眼,看到陈必达再次朝他攻来,只能脚尖轻点,身体后压,在地上划了个圈,闪身到陈必达身后,在陈必达追击上来之时,用双手呈掌接下了他手中的长枪,枪尖离楚不归的眉心只有寸许,他长腿上勾,一脚踢在陈必达的手腕处,陈必达吃痛松手,楚不归轻而易举卸下了他的武器。
可是自身也因为毒气攻心,呕出一口血来。
楚不归擦掉嘴角的血,直起身来,将陈必达的长枪丢在他脚下,“我若要杀人,绝不会鬼鬼祟祟。”
“还想狡辩,我父亲浑身上下就脖子上那一个伤口,不是霜寒丝又是什么,在座的人中还能找到第二个用这种武器的人吗!”陈必达依旧不服,却也心知不是楚不归的对手,不再贸然进攻。
“圆若大师!你师父无为大师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凶手就在眼前,你难道坐视不管吗!”陈必达冲无念寺所在的方向叫道。
无念寺的大弟子圆若迈步而出,双手合十朝台上二人行了个礼,“阿弥陀佛,小僧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只是这位施主似乎重伤在身,况且此事疑点甚多,若因替师父报仇而错伤人性命,实乃罪过。”
圆若目光扫过楚不归,见其眉目坦然,面相中并无奸诈之意,所以并不像陈必达那样急切,他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是不是你!”圆若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愤怒和毫不掩饰的委屈。
温如月不知何时已来到楚不归面前,她拔出剑指着楚不归,红着眼睛质问,“你化名楚一跟在我身边,对我百般照顾,骗取我的信任,你如此欺骗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杀我爹爹!!你说!”
楚不归心中一痛,并不避开她的剑,解释道:“不是我,如月,我就算杀了谁都不会杀害你父亲。”
“你骗人!”温如月的眼泪夺眶而出,不管不顾就朝楚不归一剑刺过来,楚不归闪躲开来,温如月剑心一转,从右向左划出一道弧形,楚不归只是避开,并不还手,温如月提气丹田,飞身而起,长剑斜走,直攻向楚不归的上三路,楚不归频频后退,退至擂台边缘,欺身下压,借势闪身到了温如月身后,却依旧不对她出手。
那厢,陈必达见有了帮手,立刻提枪上阵,一套陈家枪法快如闪电,扰乱着楚不归的视线。
楚不归一人对付两人,又要顾及着不伤害温如月,免不了要用更多的内力,经脉畅通,噬心蛊也越发深入,他使出霜寒丝缠住陈必达的枪,将其拽离陈必达的掌控,丢至远处插入树干中,忽而,胸口处一阵绞痛,他脚底下就慢了动作,被温如月一剑刺穿了肩头。
楚不归一手撑地,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温如月慌了神,下意识拔出剑来,看到楚不归肩头涌出的血和他明显重伤的样子,面露一丝不忍,一面后退一面说:“你杀害我爹爹,此仇不共戴天,但我温如月绝不做趁人之危的事,等你好了,我再来取你的命。”
温如月不乘人之危,不代表大家都不会,威远镖局的人见自己的当家人落了下风,高喊一句,“楚不归受伤了,上啊,替大当家的和温盟主报仇!”
一群人一拥而上,他们手里的兵器在太阳底下反着光,光线闪到楚不归的脸上,他抬头,一双狐狸眼中尽是冰冷,黑色的瞳仁倒影着那些人的声影,映出他们的可笑。不归谷做生意这么多年,知道不少江湖秘辛,这些人不过是想趁机杀了自己,好让那些秘密永远不会被外人知道,免得污了他们名门正派的名声。
楚不归站起身,不顾肩头还在流血,右手轻轻一挥,霜寒丝便缠上了冲在最前面那几人的脚踝,只需轻轻一用力,他们纷纷倒地,细如发丝的武器在楚不归手中像一条看不见的蛇,蜿蜒穿梭,没有人能近他的身。
唐易站在台下,手中的执扇已然忘了动作,吐过血的楚不归嘴唇鲜红,衬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惊魂夺魄的美,唐易从没想过,楚一居然就是楚不归,可这个真相并没有让唐易对楚不归的心思有丝毫的转变,他甚至想,即便那些人真的是他杀的,那也无所谓,因为心狠手辣的美人,往往更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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