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看不清!
为什么就是不让自己看清。
边随安生出怒意,他靠近那人,和那人只有毫厘之隔,他迎着那个人的轮廓,慢慢靠近一点。
砰的一声,耳边像有什么被打翻了。
边随安睁开眼睛。
梦碎了。
地上是打翻的食盒,汤汤水水溅了满地,景洪搓着手在旁边看他,掀起衣角擦动脸颊,小心翼翼道:“对、对不起,本来想放在你床边的,但你刚刚突然甩手过来,把饭盒打翻了。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边随安靠在床头,抽出两张纸巾,把满脸的冷汗擦干净了。
“没事,”他摇摇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做噩梦了。”
他捋了捋头发,头皮上满是潮湿,头发湿黏黏贴在脸上。
“我去洗头,”边随安道,“你吃自己的吧,不用管我。”
边随安走进洗漱室,放满水后将脑袋埋进盆里。
他慢悠悠打散泡沫,将洗发水淋在发上,将面容埋进水里的时候,他恍惚一瞬,头痛欲裂,那张梦里的脸浮现出来,狠狠撞击脑袋。
虽然是在梦里,可感觉又不像梦里。
那种触觉是那么真实,包括马蹄踩踏的感觉、包括抚上对面人面颊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个人身上有谭老师的味道。
谁的表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信,看不过来啦啦啦啦”
苍小京后仰靠上椅背,可怜巴巴哼唧,最近蟒天南从冬眠状态苏醒了,黏苍小京黏的厉害,苍小京虽然修成人身,但本性对自己的天敌还是惧怕,特别是对于又冬眠又蜕皮之后的蟒天南来说,仓鼠正是补充精气的好食粮。苍小京对自己的鼠生安全不太放心,时不时绕着蟒天南走,蟒天南虽然冬眠之后灵力高了一些,但灵智并没有提升很多,苍小京跑的越远,蟒天南黏的越紧,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蟒天南总会化为原形,在尾巴上打几个结,将苍小京卷裹的结结实实。
“大蟒蛇,你离我远些!你身上好凉,冻死啦!”
苍小京嗷嗷叫唤,把蟒天南推的更远:“不要黏在我身上啦,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没法睡觉吗?”
“自己睡,不舒服,”蟒天南哼唧,“小京,身上,暖暖的。”
“喂喂喂,哎呀哎呀,你有空这样缠着我,还不如帮部长读信呢!之前部长说这个什么心时小屋,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不会有人响应呢。谁知道会收到这么多呢,用麻袋装都装不完嗷。我看了两天了都看不完,飘飘姐也帮我看!”
胡飘飘正在对镜化妆,闻言斜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这几天喜欢上越剧了,我要去剧团演出。”
“这又是什么啦,”苍小京仰天长啸,瞥了瞥旁边摆积木的白萌萌,“喂,萌萌,那你帮我看一看吧!”
“小京真是个坏仓鼠,”白萌萌眨巴眨巴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连三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你这个残酷的资本家。”
“喂喂喂,你你你你你骗骗人类还可以,怎么连我都要骗呀!”苍小京嚎叫,“你少说也有五百岁了吧!什么三岁小女孩呀!”
白萌萌翻过一页漫画,哼哼翻个白眼:“不行,部长那些信哪有我的漫画好看。”
“哎呀哎呀,现在外面的世界那么多怨灵,部长忙的都要起飞了,你们一个个还都这么自在,真该让部长给你们扣工资,哼!”苍小京碎碎念,“蟒天南!我看的眼睛都要花啦!其他人都靠不住!你过来给我帮忙!来帮忙读信啦!”
蟒天南倒是听话,苍小京一个指令下来,他就乖乖拿起信来:“谭老师,我今天,作业没做好,对不起。”
“哈哈哈,谭老师,你头上有个小揪揪,很可爱。”
“谭老师,很帅。我爸爸也能这么帅,就好了。”
“谭老师,抽不抽烟。”
“喜欢你,没道理。你有qq号吗,我已经是黄钻啦。”
“谭老师,粉粉字,好看。喜欢。”
“能不能,帮我找到妈妈。找不到,伤心。”
“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
“哎”
苍小京本来累的都翘起二郎腿了,可是听到孩子们的心声,他耳朵耷拉下来,软绵绵趴到了桌子上。
孩子们,好可怜
胡飘飘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化妆的手,白萌萌也合上了手里的漫画书,两个人竖起耳朵听着,向桌边靠近一点。
“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很讨厌。不想再梦见你。被子是滚烫的,枕头是柔软的。你的嘴唇,也是软的。我喜欢,你的耳朵,眼睛,鼻子。你的一切。我想,吞噬掉你。你要和我,融为一体。你的味道,真的很好闻。我想,想,想,唔”
“行了行了,别想了别想了!”
苍小京蹦到蟒天南背后,探长脖子捂住了他的嘴:“救命啊!别念了别念了!这都是少儿不宜的内容,白萌萌还是三岁小孩呢!”
“哦——”白萌萌哼哼,“怎么这时候我成了三岁小孩,不是五百岁的老巫婆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丢掉漫画书,手脚并用爬到桌上,将信件箱全倒出来了,挨个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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