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天易见状,登时拉着纪无锋胸前的衣服,差点把他提溜起来:“你小子是不是想搞什么脚踏两条船?!”
“师父!”纪无锋回过神来,顿感无力,“我真的没……”
“他没有。”
陆容辛从纪无锋房中走了出来。他衣服只是草草披在身上,头发还散着,以阚天易的眼力,轻松就看到了陆容辛锁骨处的红痕。
鉴明又一次打招呼:“这位陆姓施主,昨晚休息得可好?”
拢了下衣服,锁骨被遮住,陆容辛这才对鉴明说:“托大师的福,还不错,我刚刚听到大师昨夜做梦梦到很多情诗?大师还要多多修炼才是。”
鉴明眼角抽了一下,回身进屋了。
阚天易已经松开了纪无锋,他的目光在纪、陆两人之间来回扫射,突然就笑了,但随即又严肃起来,对陆容辛说:“小陆大夫,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呢?万一他骗了你?你得记住,男人的嘴不能信!”
纪无锋……只能望天。
陆容辛笑了笑:“我记住了,只是他的确是为了与赤莲仙子合作,才要护她返京。”
“你小子又想做什么?”
“我没想什么。”
“不可能!”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想让炀和宫彻底消失吧。”
阚天易盯着纪无锋看,纪无锋也毫不退让地盯了回去。
片刻后,阚天易才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若需要什么,尽管说,现在是宗门欠你一份,你开口不用客气。”
纪无锋笑起来:“多谢师父。”
阚天易离开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还要忙着把归剑宗的小崽子们都拎回去,不能少了人。
纪无锋与陆容辛一起收拾了一番,避开人群下山去了。
陆容辛回去喜林客栈找杜致,纪无锋则去恒威镖局的住所找钟震波——除了武林大会开幕那阵子,钟震波一直都在山下。
恒威镖局在这里有一座单独的小院作为驻地,纪无锋刚刚敲开门、说明来意,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呼。
“哇吼!纪老二!你太厉害了!”
钟震波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纪无锋匆忙一避,躲开了被抱个满怀的情况。
用手推着钟震波,以确保他和自己保持着一臂距离,纪无锋才开口:“钟老幺,我这次来是给你介绍生意的。”
“生意?”钟震波这才冷静下来。
“保护一个人去清莲湖。”
“那好说啊。”
“但她有点别的要求。”
“什么要求?”
纪无锋松了手劲,压低声音说:“她要求必须不少于八个人护送她,而且各个都得武功高强,送到目的地后能帮她镇住场子。”
“啊?这是什么人这么大排场?想要干什么?”
“你应该也认识,炀和宫的赤莲仙子李端玉。”纪无锋指着双青坪方向,“她说她要清理门户。”
于是,就在武林大会结束的第二天,大多数人还都在双青坪聚会玩乐时,恒威镖局就护着李端玉离开了。
一行人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清莲湖白沙洲。
岛上依旧平静,并没有广墨或者庚申满法的踪迹。李端玉指挥着八个武功高手把全岛上下的弟子都抓到一处,宣布即日起暂停炀和宫一切事务。在有人反对的时候,又靠这八人强行让大家“达成共识”,将此命令传到大齐上下每一处炀和宫中。
而当李端玉乘船回到岸上,亲自主持青莲镇炀和宫休馆之事时,纪无锋也已顺利将陆容辛和杜致送回了朗云阁,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
“咱们走吧,李仙子,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李公子’?”
青莲镇口,纪无锋牵着乌墨,看着面前同样牵了匹马的李端玉,挑了下眉——这位从来秀雅端庄的女子,此刻却是一袭男子装扮。
“走吧,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李端玉刻意放低了声音。
伴着两声鞭响,两匹马向着京城方向绝尘而去。
陈府
刷!
一丛血珠飞溅, 黑衣人微晃两下,倒地抽搐,很快没了生息。而在周围地上, 已经躺了七八具黑衣人尸体。
“第三次了。”纪无锋提着黑衣人的衣服擦了擦剑,才把剑收回剑鞘。
李端玉倒是泰然自若, 拍着马脖子安抚那匹躁动不安的白马:“所以我才请你来护送我。”
“怎么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的行踪暴露了?”纪无锋去旁边的树林里牵回乌墨,但乌墨为了一捧鲜嫩的草使劲与纪无锋斗争,便只能听到纪无锋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来, “如果再有人来偷袭, 我就要加价了。”
“没问题, 你想要多少?百金可够?”林间光线并不算明亮,恰有一束光打在了李端玉脸上, 照出两滴绽开的血花。
纪无锋终于把乌墨牵了出来:“百金怕是不够, 不若先攒一攒, 最后我一起开价?”
李端玉仔细看看纪无锋:“我听闻锦绣山庄的二少爷向来阔朗大气、仗义疏财, 没想到竟会如此计较。”
“今非昔比了嘛。”纪无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李公子, 这次来袭的人没有任何特征, 你知道是哪方势力吗?”
李端玉翻身上马:“我不在意是他们是谁派来的,我还活着, 这就够了。”
穿过这座山, 前面便是广袤平原, 多半天就能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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