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处,擂台下赫然空了一片,人们都缩到后面远离纳娑的地方,就连台上的康立安也在护卫圈中走到了擂台最里面。
纳娑似乎习惯了这种惧怕,淡然说:“我门派内曾出现过一名逆徒,他有个中原名字,叫郭白,就是他当年领着人闯入了锦绣山庄,派人去找了信件,也是他杀害了锦绣山庄的主母。”
“郭白?谁啊?”
“哦,我好像听人说过,是他领着人闯进去的。”
纳娑:“他虽已身死,但我左思右想,觉得应该向诸位说明此事,不能让无辜之人蒙受冤屈。”说到这,她看了下纪无锋,冲他眨了眨眼,继续说,“因此我特意从南域赶来。也还好我赶上了,没有误事。”
阚天易冲纳娑竖了个拇指,然后走向吕一平,从他手里拿过包袱,高声说:“再给你们看点实实在在的。”
众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
阚天易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把刀和一个紫黑色瓷盒:“这刀是当年双青坪里捡来的黑衣人的刀,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这瓷盒我想可能有人还有印象,就是当年那装着屈月娇的瓷盒。”
“这两样东西的出处,我想只要我说出来,一切就都明了了。”阚天易环视四周,沉声道,“这些,都是仙道卫所制。”
“什么?!”
人群里再次炸开了锅。
“胡说!”康立安指着阚天易骂了一句,“仙道卫乃是皇室亲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一直沉默的广墨突然插了进来:“如此气急败坏,难道不是心虚?”
“好,好啊。”康立安放下手,冷哼着看向广墨,又看向阚天易,“你们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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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你拿着让大家伙都看看,省的有人说我造假。”阚天易把刀和瓷盒递给主事人,又虚着眼看了下康立安, “这位康大人,不会不敢让人看吧?”
康立安假笑一下, 撇开了头。
主事人像是端了两个烫手的山芋,眼中带着惶恐与不知所措,直到看见青鸾阁阁主和炀和宫上仙都点了头, 他才松了口气, 拿给众人传看——他只是一个无名小派的人, 因为过于无名,才被各方势力一致推举为主事人的, 这种事他可从来没遇到过。
阚天易在众人传看物品时, 喊了声“上来”, 就见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扛了上来, 而最让人关注的,是他们都穿着仙道卫制服。
康立安脸色立时就不好了。
阚天易拎过两人, 把他们戳在擂台上:“这两人皆是仙道卫的人, 为了防止有人说我随意找来两人假冒仙道卫……”
说着,阚天易从两人身上拽下令牌:“大家可以看看, 这令牌是仙道卫专属, 这种色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仿冒的。”
“是啊, 这的确是仙道卫的令牌。”
“阚大侠, 这两人是何人?做了什么?”
“难不成他们是七年前的黑衣人?”
阚天易取下堵着两人嘴的破布,嫌弃地甩甩手:“他们不是黑衣人, 但他们是造出长刀和屈月娇的人。”
“放肆!朝廷命官岂能容你污蔑!”康立安即刻走上前来,浑身气势如虹, 眼如铜铃,声似洪钟。
他盯着这两个憔悴狼狈的人,抿嘴吸气,正想再说什么,却听到庚申满法那一本正经的声音。
“原来太监的声音也能如此浑厚。”
康立安气得嘴角直抽,鼻子都一开一合了,却见庚申满法满脸严肃的探究神情,问他:“既然能好好说话,刚才为什么要掐着嗓子说?多难听。”
康立安被气得一阵头晕耳鸣,脚下踉跄,幸好小太监急忙扶住才不至摔倒。
纪无锋上下打量庚申满法,对这位有了新的认知,不由给他暗暗竖了个拇指。
阚天易浑不在意地耸耸肩:“看来这位大人身体不好,你们几个还是好好看顾他,别让他死这。”
接着,阚天易说回正事:“在东洲有个叫宝螺岛的地方,那小岛四面环海,只能靠船只往返内陆,我寻着线索找去,竟在那岛上发现一处仙道卫的秘密制药作坊,里面就有人专门制售屈月娇。”
见两个仙道卫的人蔫头耷脑也不说话,阚天易一巴掌呼上去,啪啪两声脆响:“说话!”
“嘶……”左边那个苦着脸,撇着嘴,“我是最早参与屈月娇研制的,这药八年前初步研制出来,又过了一年,就是七年前武林大会之前,有大人来提走了大量屈月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让我们再制此药,直到这几年才慢慢不管了,我们就又做了起来。
“这药在黑市上很好卖,虽然上面发现我们卖药,但因为收入实在可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最近下了死令,说不再让做了。我们本想做最后一批再赚一笔,就,就被阚大侠发现了。”
右边那个脸上一块淤青,皱着眉说:“这刀是也是仙道卫的,只是现在已经不再用此种制式了。”
“说你是干什么的!”阚天易踢了他一脚。
“我是宝螺岛上负责兵器房的。”右边的仙道卫抽了口气,“我们每人都有两把佩刀,一把是平日里大家能见到的,有仙道卫标志的刀,一把是执行秘密任务是用的,毫无标志特点的刀。刚才那刀是仙道卫五六年前用的,现在库房里还有一些存货,我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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