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目瞪口呆。
“果然如此。”陆容辛轻松地拍了拍手,回头看向惊呆的杜致,解释道,“这铜人的腰间有一处机扩,只要将其按下,铜人就会解体,走吧,只要没有其他机关,这些铜人不足为惧。”
杜致呆愣愣地看着陆容辛轻松出手,却仿如飓风过境,散落一地狼藉,心中十分震撼。
等甬道尽头最后一个铜人化为一堆废物,杜致忍不住问:“陆大夫,你怎么会这些?”
陆容辛愣了一下:对啊,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但也只有一瞬,陆容辛就恢复了正常:“走吧,看看前面还有什么。”
“啊?哦。”杜致乖巧地不再追问,和陆容辛一起走出甬道。
甬道外是一间略显狭小的房间,中间一处圆台,上有一张石桌,但桌上空无一物。四面墙壁绘制了鹿踏海波、云绕葫芦等图案,房屋四角各摆放了一尊精美铜炉,细细看来,分别是龟、鹤、松、菊四种纹样。
陆容辛看着眼前场景,只觉一阵恍惚,晃了晃头,复又恢复清明。
陆容辛直觉这里少了什么,说:“走吧,这没什么东西。”
两人出了这间屋子,便见一条螺旋形向下的台阶。走了不出过米,墙壁上就出现一个壁龛,一尊纯金菩萨像慈目庄严,精美神圣,在长明灯下熠熠生辉。
“小心点,不要碰任何东西。”陆容辛提醒了一句,而后又有些奇怪,为何自己会这么说。
杜致乖巧应了一声:“好的。”
再走下去,一个又一个壁龛出现,其中皆摆放着一尊尊举世罕见的精美雕像,或是纯金打造,或是通体白玉,或是鸡蛋大的珍珠镶嵌,或者剔透玲珑的宝石堆砌。
杜致已经合不拢嘴,只能呆滞地跟在陆容辛身后一步步地走。
陆容辛每看到一尊雕像,心里就暗暗数一个数。
十六……十七……十八!
陆容辛蓦的停住脚步,杜致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
“陆大夫,怎么了?”杜致立刻紧张起来。
“就是这里。”陆容辛看向身边的壁龛,里面摆放的是一只神鹿踏松的雕像,鹿眼是用黑玛瑙镶嵌,此刻看来,流光溢彩。
陆容辛不知为何紧张起来,伸手要去按那鹿眼。
杜致急忙拦住他:“陆大夫!”
“就是这里。”陆容辛重复一遍,心跳如鼓。
杜致怔怔地放开了手,陆容辛使劲一按。
咔咔咔——
一阵机扩传动的声音回荡,眼前的壁龛翻转开来。
鹿崽
壁龛翻转, 露出黑洞洞的房间。而后震动停止,扑簌簌一阵灰尘掉落。
“咳咳。”
杜致被呛得流出眼泪,捂着口鼻后退两步, 再睁开眼看到陆容辛定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大夫?”
“陆大夫, 你怎么了?”
杜致有些慌乱地看着陆容辛,不论是拍他的背还是在他眼前晃手,他都没有反应。
此刻的陆容辛只觉得脑中胀痛, 无数记忆的碎片从脑海深处挣扎着向上涌动, 从一个小小的缝隙里拥挤着破土而出, 伴随而来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股热血上涌,脑中的大坝似乎在一瞬间被冲垮, 陆容辛猛地扶住墙壁, 鼻血嘀嗒落在地上, 仿若绽开的鲜花。
杜致急忙找出手帕给陆容辛按住了鼻子, 扶着他靠在墙上:“小心!你快靠在这里。”
陆容辛脑袋“咚”地砸在石墙上,身体随之一软, 贴着墙壁滑倒在地, 鼻血流了停,停了流, 杜致扶着他的手已被染红。
“我没事, 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陆容辛闭着眼, 轻声说, “你去里面,把灯点上。”
杜致并不放心:“可是你……”
“去吧, 里面很安全,桌子上有蜡烛, 拿出来,去长明灯那点一下。记住,只借火,别碰长明灯。”
“好。”杜致犹豫着放开了陆容辛了,摸着黑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拿着蜡烛走了出来。等借了火回来,陆容辛已经站了起来,看起来好了很多。
杜致急忙来扶他:“陆大夫,你感觉怎么样?”
陆容辛脑中纷杂,但还是装作了无事的样子,擦了擦鼻下的血迹:“没事了。”
杜致见他说话有力气了,鼻血也不流了,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举着蜡烛进了屋。
这是一间面积并不大的石室,可以感觉到有风吹过。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柜、一桌、一椅,但所有的家具尺寸都偏小,似乎是特意给孩童准备的。
杜致看了看桌椅,又看了看柜子,在柜子上部找到了一些笔墨,还有一个十分老旧的木头小狗。柜子下部的橱子里,有被褥,还有一套小男孩的衣物,杜他摸了下那衣服的布料:“奇怪,这料子这么好,谁会让孩子住在这种地方?”
陆容辛走到床边,摸了摸帷幕,除了有些灰以外,那布料依旧丝滑柔软,蓦的,他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
“……鹿……鹿崽,起来!”
小小的陆容辛费力地睁开眼,天旋地转后,眼前是一个孩子的脸。
“鹿崽,你还好吗?我给你抢了个窝头,你快吃。”
一个冰凉的窝头被塞进手里,不等陆容辛反应过来,就被对面的孩子抓着手往他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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