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凡轻轻抿了抿嘴唇,在凤北离的床榻前跪了下来。
凤北离一惊,坐直身体道:“你这是做什么?”
“昨夜孔洪在城内暗娼馆,突发精血崩漏之症,被人送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快不行了。”
柯以凡声音有几分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什么,“我打听了他的情况,孔洪非但日后都不能行人事,且身体的底子彻底掏空了,若非修为护体,怕是现在已经一命呜唿,他虽修为还在,但元阳崩裂,却也不成什么气候了。”
凤北离愣了一愣,旋即蹙起眉头,伸手捏住了柯以凡的下巴。
他将他的脸抬起来,与自己对视着,道:“孔洪废了?”
引起怀疑
柯以凡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眸中闪过大仇得报的快感,道:“不错,彻底废了,也合该他倒霉了。”
“和你可有什么关系?”凤北离眉头依然不曾松开,盯着柯以凡,道:“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
“少爷太高看我了。”柯以凡道:“我虽恨极了孔洪,却也自知没那个本事,我的命,还得留着给少爷报恩。孔洪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给暗算了,不过,也算是苍天有眼。”
凤北离望着柯以凡发红的眸子,沉默了片刻,道:“我并非怪罪于你,如今我怎地都护不住你,你总要小心行事,免得被人欺负。”
柯以凡抓住凤北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道:“我晓得,少爷,我绝不会再给你招惹麻烦。”
“我并非怕麻烦。”凤北离抽回了手,道:“你先起来,跪什么跪?”
柯以凡有些失落,但仍是听话地站了起来。
凤北离道:“是什么人对孔洪下的手?”
柯以凡轻声道:“前些日子,来这里探望你的那位夜少。”
凤北离有些意外,道:“孔洪怎地得罪他了?”
柯以凡说:“孔洪看上了凤羽白,兴许还做了些下作的事儿,惹怒了凤重夜。”
他顿了一顿,迟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有参与,不过少爷不必担心,夜少行事颇为隐秘,此事唯有我们这几人知晓,必不会出卖他。”
凤北离眸子一暗,道:“你果然有所参与。”
柯以凡垂眸,道:“少爷,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人替我动手,将孔洪废了,我觉得出气之余,却也觉得颇为遗憾,不能手刃仇人,我这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凤北离怔然片刻,对柯以凡道:“小柯,除却孔洪之外,你还有更多事情要做,若你终日被一个孔洪禁锢与方寸之地,那我又图什么呢?”
柯以凡眼眶通红,看着自己微颤的手,道:“少爷放心,此次火轮秘境,我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凤北离道:“不说别的,先照顾好你自己。”
柯以凡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月璃的。”
凤北离看了他片刻,没多说什么。
……………………
凤三长老的洞府中,长老已经为孔洪做了诊治。
凤曳扫了眼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昏迷不醒的孔洪,微微蹙了蹙眉头,将长老叫出来,作了询问。
“这人,怕是彻底废了。”问药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元阳崩裂的太严重,我虽然勉强保了他一命,但从今往后,恐怕不能人道了。”
凤曳狐疑道:“孔洪平日里,也没少吃那种虎狼之药,为何这一回,竟是如此严重?”
问药长老道:“虎狼之药,可不能多吃,孔洪一年到头,有一半时间都在吃这种药,且他修炼的又并非双修炉鼎之术,那种事情做多了,自然会伤身,只是碰巧罢了。”
凤曳心道,当真是碰巧吗?
可孔洪出事的时机,又未免太过巧合了。
凤曳倒是听说,孔洪这段时间盯上了凤羽白,想要对他下毒手,也不知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牵扯。
凤曳有些头疼,道:“孔洪这般,只怕没办法和三长老交代。”
问药长老淡淡说道:“三长老即便怪罪,也怪罪不到少主头上,若非孔洪自己硬是要吃那些虎狼之药,还纵欲过度,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凤曳点点头,道:“这倒是。”
“而且,说句不中听的,孔洪废了,对凤家也并非什么坏事。”问药长老见多了被孔洪折辱之后,遍体鳞伤来找他寻药的外门弟子,对孔洪行事也颇为不齿。
若非出于医者仁心,他此番定不会理会孔洪。
凤曳扫了问药长老一眼,道:“这些话,还是莫要说出去。”
问药长老点点头,道:“如此,我便先告退了。”
凤曳在孔洪这里已经耽搁了一整天,眼看着孔洪也没什么起色,便吩咐了侍女侍仆几句,便打算离开。
凤雪儿走过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凤曳,并对凤曳行了一礼。
“少主。”凤雪儿面色惨淡,道:“还求少主救我。”
凤曳看着她,并未开口说话。
“三长老最疼爱的弟子,便是孔洪,如今三长老闭关,孔洪成了这副模样,三长老若是知道了,他定然不会放过我。”凤雪儿脸色煞白,满是恐惧,道:“而且,此事必然与凤重夜有关,还请少主仔细调查凤重夜,捉到对孔洪下手的罪魁祸首。”
凤三长老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唯有对待孔洪的时候,才毫无保留地传道受业,俨然已经将孔洪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凤三长老睚眦必报,且惯会拿身边人撒气,凤雪儿虽和这件事情无甚关系,却也为自己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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