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苍继续对着桂鸿翻了白眼,道:“我何来担心,反正等你们走后,我也会带着陶契去别的地方隐居。”
“这是为何?”穆楚白愣了一愣,“在下发誓不会把桃苍前辈所住之地泄露,莫非桃苍前辈信不过在下?”
桃苍摆了摆手,“不全是,但的确有点关系,这个地方嘛我也住腻了,也的确担心我这个不靠谱的师弟会说漏嘴,所以你们前脚走,我们后脚就搬。”
桂鸿瞪着眼睛朝桃苍那里看去,他只是抿了抿嘴唇,脸上虽有些不痛快,但到底啥也没说。
“打扰了桃苍前辈的清幽,在下实在感到抱歉。”穆楚白又一次拱了拱手。
“别这么客气了。”桃苍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反正你们都在我这里住了许久,还那么客气干嘛。桂鸿师弟来的时候都没客气,你就别为他客气了。”
“师兄……”桂鸿忍不住插嘴,“你到底有啥事要说么?”
桃苍愣作一愣,冲着桂鸿翻了白眼,冷言道:“我就是来好言告知这位尹公子一下,你的假皮最多只能保持三年,三年之后会开始老化,想要维持下去,就要到我这里来,重新为你做一张假皮,换过三次以后,你这张脸可就彻底固定下来了,想要再变回去,可是不可能了啊。”
“你说啥?!师兄?!”桂鸿呆住了。
穆楚白也呆住了。
桃苍扫了他们两眼,“这么惊讶干嘛,难道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穆楚白呆呆地说道,“当然……没有……”
桂鸿索性一把跳了起来,“师兄,你可真是一句都没有说过啊。我还以为你……”
“还以为什么?”桃苍打断桂鸿的话,他抬头看着桂鸿,“还以为以后能变回去?”
“我不是说这个……”桂鸿摆了一下手,“我是说三年后还要来找你,给、给、给尹公子的脸再做一次易容?”
桃苍清幽幽地说道,“当然啊,不然呢?”
桂鸿转了转眼珠,他重新坐了回来,他有些喃喃自语道:“哎呀……这、这……三年不一定能……欸,等等,师兄,你不是说你要搬走了吗?三年后我们去哪里找你啊。”
桃苍耸了耸肩,“我哪里知道,反正你这次有本事找到我,下次难道还找不到?”
“喂,师兄,你这话说得有些不负责任嘛。”桂鸿有点不乐意了,指着桃苍的脸口气变得生疏起来。
桃苍瞪了一眼回去,“我给你易容就已经是最大的负责了!”
“桃苍前辈,我有一个问题。”穆楚白稍稍冷静下来,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和激动,他淡淡地看着桃苍,问:“如果我没有来找你,我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桃苍扭头望向穆楚白,“什么都有可能,变老,或者整个掉下来。”
听了这个回答,穆楚白的心小小颤了一下,“很严重吗?”
“还好。反正……”桃苍耸了耸肩,“我没见过三年后不来易容的人后来变成什么样子了。”
“为什么?”桂鸿反问。
“因为他们三年后都没有来找过我呀。”桃苍不痛不痒地说道。
桂鸿这次彻底闭了嘴,他还以为这次易容是终生的,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后遗症。他十分抱歉地看着穆楚白,这时候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对穆楚白解释了,带他来的是自己,最后却惹了这么一出。
只是反观穆楚白,他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浅浅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穆楚白重新抬眼看着桃苍,“那三年后我来找你,我决不食言,那么现在的你可是要去南方?”
赶往军营
桃苍点头,“我可说不准会住到哪里,你要是真想着要回来,就看看我们有没有缘分了。”
“喂,师兄,能再负点责么……”桂鸿好声好气地说道,结果却收到桃苍的一记白眼。
穆楚白笑了笑,“这次还是要多谢桃苍了。”其实如果不是桂鸿,他很可能早就被刺客给杀死了,所以就算三年后他找不到桃苍,这张脸整个被毁掉,他都不会在意。因为他的脸早就被毁掉了,就在当时的穆家,这次只不过让他踩了狗屎运,又往后推了三年罢了。
桃苍冲着穆楚白咧嘴笑了笑,“还是尹公子大度,你想穿就成了。”
穆楚白起身毕恭毕敬地冲着桃苍拱了拱手,而眼前的桃苍却只是摇头。桃苍叹了口气,“若是吉人自然有天相,我看你不是什么命薄的人,指不定三年后我们还能再见面。”
“这可真是说不定。”穆楚白也眯眼笑了起来。
这边桂鸿抬头看了看他们俩,他愁着脸,哀叹了一声。
桃苍又一眼瞪了过去,忍不住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桂鸿抬手指了指穆楚白,“尹公子什么时候身体大安了,我就什么时候带他回江城。”
桃苍看着桂鸿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憋着肚子里一直没说,桂鸿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问,桃苍也绝对不会对他开口,他师兄就是这么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来硬的他决口不提,反而像穆楚白这样,对他好声好气的话,他师兄反而会倾囊而出。
桂鸿说等穆楚白的身体大安就离开念丘,这一等还就又等了小半个月。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穆楚白与陶契结下了深厚的兄弟之情,就像当年他与邹茶一样。听到穆楚白说要走,陶契竟然耷拉着脸不高兴了好几天,唯独到了最后几天訾凡前来,陶契这才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桃苍说他就是闹小孩子脾气,只要有人陪着他,是谁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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