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急了,“你——”
“既然还要相处一段时间。”魏承铭有趣地上前一步,“那在我们忍受对方的过程中,就算为了他,先握手言和,可以吗。”
安杰诧异地看他走过来,把手里一直拎着的那个纸袋地给自己。
“……eh?”
“想多了,这不是给你的礼物,”魏承铭笑道,“我是替人转交的。”
“eh。”
安杰皮笑肉不笑地捞过那个袋子,漫不经心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魏承铭有意思地,“我是恰巧在你们公寓楼下遇到你男朋友的,他说最近总是联系不上你,而这些东西……”
“他不是我男朋友。”安杰哪里还能听得下去,脸红得像个番茄,又急又气,“你、你们果然都是一类人!”
是不是全天下的alpha都一个德行啊……这要不是在学校里,安杰会直接尖叫出声。
“是吗,这不好说。”魏承铭眯起眼,“但你说的或许没错。现在看来,你可比我要忙多了。”
安杰咬牙道,“所以说,你告诉他我的近况了?”
魏承铭默了默,摇摇头,“不。”
安杰一愣,“……为什么。”
他端详似的看了面前的oga一会儿,直到把人盯的快沉不住气,才说,“我大概猜的出来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
“我也能猜得出,你对我存在敌意的原因。”魏承铭说,“我承认,看到你们过于亲近,心里确实不舒服。但一件事归一件事,我到底还是很感谢你的。”
安杰不自然地侧过脸,“您感谢我什么。”
“一切。”
他没细说,安杰听了也没有追问,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但无论如何,心情都平和不起来。
“爱有很多种,我能肯定的是,你和我一样,也爱着方唐。”
安杰这下把头转过来了。
他有些惊讶。
毕竟文化不同,朋友之间说爱是甜蜜的,恋人之间说这个词就实在有些沉重了。
是有刻板印象存在,意大利人风流多情,和法国佬有的一拼,他们的文化,向来能将情与性分得很明白。
爱情对他们来说足够重也足够轻。只有……很认真很认真的感情,只有时间沉淀足够久,才有可能会说这个字。
安杰还要说什么,想了想,又将那些话憋了回去。
“先等方唐出来吧……您要在这里等方唐出来吗。”
魏承铭点了点头。
安杰将那纸袋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背包里,看上去有些为难和不乐意,但还是说。
“那就一起等他出来吧。我希望他一切顺利。”
“我也是。”
“……”
“还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吗,有很多事,关于方唐的很多事,你都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安杰说,“我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我见到你之后,就大概猜到他这几年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了。”
魏承铭蹙起眉,不解地问,“拼死拼活?”
他知道方唐独自一人出来读书一直都很上进,但也仅限于此。安杰这番话莫名让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几年并不是没有任何沟通,从对话来看他能感受到方唐情绪稳定——这对于留学生来说是非常难得的,除了学业和那个他自己营销做的品牌的生意,方唐同时也将自己的生活节奏控制得很好。
没有牢骚和埋怨,遇到任何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成绩也不错——据他所知成绩是不错的。
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有很多次,魏承铭总感觉,方唐已经不需要他了。
只不过是一个需要时拿来问询的熟人,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方唐问他的也仅限于学业和专业的问题,从未掺杂自己的私人生活。数次他都像在对话结束时多讲些别的事,但最终也只是戛然而止,他很怕干涉过多反倒叫人反感,心思太明显了令人厌恶。
到那天,连朋友都做不下去,彻底断了联系。
毕竟,方唐看起来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他更像是带来过不幸的过客,有他没他都一样,甚至没有他方唐会过得更好。
既然如此,只当个答疑解惑的熟人,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至少那几年,他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
难道说,他做错了。
他该去问。
该去关心,该忽视那些自作多情的疏远,早该在很早很早之前。
就伸手将人抓住。
忽视方唐的意愿,所谓意愿也并未就是自己猜度揣测的那样。
因为从现在来看。
就是这样的。
从结果来看也是这样。
事实就是,方唐从未想过疏远自己。
他也不是无所察觉的人,安杰那句拼死拼活并不像是随口一提,他心中沉了沉,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杰冷哼一声,“自以为是,说什么大概明白我为什么对您有敌意……您能明白就见鬼了。您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吃朋友和他恋人的醋吗?您也太小看我了。”
“你要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魏承铭沉声道,“抱歉,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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