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权忍着肩膀的疼咬牙切齿:“他要是真的伤了曹瑞,我豁上坐牢也要杀了他!”
赵欣沉默片刻,在他耳边低声说:“尽管动手。是曹瑞偷偷带了一个追踪器登岛,帮助我们最终锁定地点。本来那些雇佣兵一直在通过黑客手段误导我们,想要把我们引到完全相反的方向。——这次确实是曹瑞救了你。”
赵舒权卯足了一口气冲上三楼,听到走在前面的特警开枪射击以及人体倒地的声音,激动地喊了一声:“别伤到自己人!”
特警小队长用英语下令谨慎开枪、破门强攻。这时赵舒权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让他踉跄着靠在赵欣身上。
“乐乐?”
“我没事。没站稳。”赵舒权确实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事。他的心提在喉咙口,既担心破门之后不知会见到怎样的场面,又担心曾东亮会挟持曹瑞负隅顽抗。
他紧紧抓住了赵欣的手腕,声音都在抖:“哥,你跟特警说,无论如何,别伤了瑞儿。无论曾东亮提什么条件……”
破门声打断了赵舒权的话。他来不及把话说完,甩开赵欣,跟着特警冲进了房间。
“瑞儿!曹瑞!”
呈现在眼前的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场面。
一间明显使用来满足主人某些癖好的房间,布置了各种专用于某些用途的机关,以及整整一面墙的各类道具。
然而这个房间此刻乱七八糟,像是经历了什么浩劫。木|马和刑|架翻倒在地,道具丢的到处都是。蜡烛被打翻,床单被扯在地上,枕头丢的东一个西一个,更别提打翻后混在一起的不明药剂和液体。
曾东亮倒在地板上,双手捂住两腿之间,不住地翻滚,满脸痛苦,一会哀嚎一会谩骂,含糊不清的粤语听起来像是在骂曹瑞。
特警跟赵舒权一样都有些怔楞,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将曾东亮彻底制服。
赵舒权急切地喊着曹瑞的名字四处寻找,在满室狼藉中发现少年蜷缩成一团,紧紧缩在墙角。
他喊了一声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抚上少年的身体,甫一接触便发现了异样——太烫了。
曹瑞只穿了一件衬衫,却已经被扯烂了衣领,必须紧紧攥着衣襟才能蔽体。少年的身体滚烫得像是刚出锅的虾,微微颤抖着,死死地佝偻着身体。
“瑞儿?你怎么了?”
曹瑞咬着自己的手,用力到把大拇指连接手腕的肌肉咬出了血,却好像不知道疼一样。赵舒权吓得心惊肉跳,一叠声唤着人名字,试着用力把人往怀里掰。
“瑞儿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是我啊。我来了。”
少年好像终于慢慢清醒过来,缓缓松口,慢慢抬起头看向赵舒权,一双迷离的眼眸水意盈盈,满面含春,小脸透着不自然的俏丽薄红,张口叫了一声“舒权”,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赵舒权大骂一声“王八蛋!”
曾东亮给曹瑞打了春|药,并且看样子药效相当猛烈。
曹瑞呼吸急促地往他怀里扑:“舒权,你来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赵舒权心疼地把人搂住,抚摸着曹瑞火热的身体,“瑞儿你是不是很难受?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没、没有……”曹瑞拽着他的衬衣,断断续续地说,“没让他……碰我……”
赵舒权心疼得不行,带着哭腔忍不住埋怨:“你还在乎这个干什么!你看你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老实待在酒店里!”
曹瑞扬起小脸对着他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待得住……”
喘了几声,少年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蜷着身子狠狠抖了几下,才续道:“可是他想碰我……也没那么容易!”
听着曹瑞发狠一样的话,赵舒权早已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曾东亮倒地的位置附近有一根电击棒。大约是曹瑞在挣扎中从道具墙上抓了下来,打开开关之后怼上了曾东亮的要害部位。
曾东亮大概以为自己给曹瑞施打的烈性春药会让少年失去行动能力,软成一团任由自己摆布。但他实在低估了曹瑞的自尊心和战斗力。只要还有一丝能动的力气,曹瑞就不可能不反抗。
“我好难受,舒权……好难受……”
曹瑞趴在赵舒权怀里颤抖起来,呜咽声如泣如诉。赵舒权无法感同身受,但他猜想春|药的药性终于让少年压制不住,却又耻于在人前出丑。
他想把人抱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肩已经再无法使出一丝力气。他只好咬牙把人扶起来:“走。我哥应该带来了直升机,我们马上去医院……”
然而刚站起来,赵舒权猛然感到一阵虚脱感汹涌袭来,让他一下子瘫倒在地,连带把曹瑞也拽到了。
“舒权?你……”
他看到曹瑞的神色由不解转为惊恐,笑了笑,安慰对方:“我没事……没事……”
曹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嘴唇、面部的肌肉全都在颤抖,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舒权!!”
那是赵舒权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心愿
赵舒权在意识模糊中听到很多杂乱无章的声音。
乱七八糟的叫嚷哭喊, 很多人的脚步声,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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