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点清淡的,不许不吃饭。晚上等我。”
曹瑞听着男人的唠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人赶紧滚,腹诽这男人跟自己睡眠时间一样,怎么就一点看不出疲惫?他是铁人么?
狮城的阳光落在赵舒权弯腰上车的身影上,刹那间让曹瑞的心弦狠狠地波动,脑中掠过一丝锐利的痛楚。
为什么……他不太想让赵舒权走呢……
没等他弄明白那抹莫名情绪的来源,赵舒权和大刘已经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于是他也就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强撑着微笑挥手送别。
、变生肘腋
曹瑞是在熟睡中被姜小芬急切的声音叫醒的。
在新加坡这两天, 他的神经一直处在亢奋中,身体的疲劳也到了极致。跟赵舒权分别回到酒店后,他草草吃了两口早午餐, 吩咐姜小芬有事来叫自己,给了对方自己的房卡,便回房间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连梦都没做一个,睡得很香很沉。被连推带摇叫醒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盯着姜小芬一开一合的嘴唇,听对方带着哭腔说:“曹老师不好了, 赵总出事了!你又叫不醒,真吓死我了!”
“赵总出事了”几个字刺激了曹瑞的大脑皮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盆冰泉水直接灌入脑壳, 瞬间清醒过来,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角余光撇了一眼窗外,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大地,灯火璀璨的新加坡比白天更绚烂更奢靡。
曹瑞在姜小芬略有些混乱并且喘不过气的叙述中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赵舒权这次来新加坡, 谈业务并不是主要行程。他的私心是借着拍广告的机会带曹瑞出国度个新年假,所以仅仅带了最低限度的人手。
不过既然来了,赵舒权想着顺便跟海外合作方见个面、吃个饭、聊一聊业务进度,便让李鉴跟对方约了见面时间,并且商定共进午餐。
姜小芬和冯枫傍晚的时候忽然发现联系不上赵舒权了。
她们知道总裁下午的行程,没有急事的话当然也不会胡乱打扰。不过原本说好, 赵舒权下午谈完正事之后就回到酒店接曹瑞一块出去吃晚饭。眼看时间超过六点, 冯枫便发消息问赵舒权什么时候回来, 姜小芬则是向大刘询问。
结果不管是赵舒权还是大刘都没有回应。她们两人经过各种合理的等待和反复询问, 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之后,采取了直接拨打电话的方式。
赵舒权的手机提示已关机, 大刘的手机在打了三次之后终于被接通,传来的是说着英语的陌生口音。对方告诉姜小芬,手机的主人发生车祸,目前仍在急救,告知了医院的名称和地址。
“……冯姐现在已经过去了,她让我先叫醒你。医生在电话里说,救护车送到他们医院的只有一个人,不知、不知是怎么回事……”
姜小芬哆哆嗦嗦地带着哭腔,整个人濒临崩溃。小姑娘显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明显六神无主。
曹瑞反而迅速地冷静下来,在脑海中迅速整合了信息,问姜小芬:“冯姐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家医院远么?”
姜小芬敲了敲脑壳:“好像、好像是十五分钟前。医院的话,打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吧……”
“那我们也去医院。”曹瑞从床上弹起来,“我去洗把脸。你马上叫车。”
哗哗的水流声和冷水泼在脸上的触感让曹瑞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混乱和紧张。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住地宽慰自己“没事”“应该不会有事”“小姜只是太紧张”……
前世那人那么多次出生入死地上战场,哪一次不是好端端回来的?一定不会有事。不管怎么说,不能自己吓自己,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听姜小芬跟冯枫通话的结果,对方刚到医院,已经确认躺在急救室的人是保镖大刘。接诊的医生说,没听说车祸现场有其他的伤者。
姜小芬更慌了:“怎、怎么会这样啊曹老师?赵总去哪了呀?他不是应该跟大刘在一起吗……”
曹瑞也很想问。不管是微信消息、语音通话、电话,他全都试过,依然联系不上。姜小芬和冯枫并非没有努力过。
他忍不住紧咬嘴唇,借以缓解内心的压力。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手机漆黑的屏幕映照出来,他愤然觉得这东西真要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依然是排不上用场的。
从前车马慢,人们习惯了许久才能联系一次。如今科技过于发达,回复消息慢了几分钟就会被人诟病腹诽、让人担惊受怕,还真不如从前呢!
先前与赵舒权分别时那抹不好的预感再度掠过心间。他觉得头又在疼,不由地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吩咐姜小芬:“打电话给李秘书,问问他在这边有没有认知的人可以帮忙。”
而他自己,则是发了一条微信给赵欣:大哥,您现在在忙么?方便的时候,麻烦回复我一下。
在医院和冯枫汇合时,曹瑞发现平常总是游刃有余、波澜不惊的经纪人,少见地流露出慌乱的神情,说话也有点语序错乱,并且语速比平常快了一倍。
他拍了拍冯枫的肩:“冷静点,冯姐。赵舒权不会有事的。大刘醒了吗?你有得到什么进一步的信息?”
冯枫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答道:“大刘还在手术室,头部重伤,医生说情况比较危险。我找到了送大刘过来的救援队,得知下午17点05分,赵总他们的车辆在中央高速公路发生了单车车祸,原因不明地侧翻。大刘坐在驾驶席,可以确定为驾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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