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嫌弃地白他一眼:“又不是没有过,你这个表情看着我做什么?要么,你自己来?”
“不、不,还是你来吧。”赵舒权说完之后赶紧张嘴。
曹瑞:“……”
一碗牛奶麦片不多,曹瑞慢条斯理地喂了快半小时才喂完,赵舒权已经找不着北了。
他眼看着曹瑞放下空碗,拿水给自己喝,又对着退烧药和抗生素努力回忆张方的医嘱,将合适的药量摆到自己面前。
前世被喂东西更多还是闺房之趣,生病受伤被照顾,几乎是从未有过。
他们的前世,始终聚少离多。
等到被曹瑞扶着再度躺下,赵舒权大胆握住了对方的手:“麦片是不是你亲手煮的?”
曹瑞反问他:“怎么,味道有什么不一样么?”
赵舒权笑了笑:“张伯不会放这么甜。而且他会放草莓干。但我们那时候还没有草莓这种水果,所以比起草莓,你更喜欢杏子。今天放的是杏干。”
曹瑞没有回答,赵舒权就当对方默认了。
他很激动。前世他一辈子都没吃过曹瑞亲手做的东西,对方也确实一辈子没有见过厨房长什么样。
他轻轻摸着曹瑞的手,低声问:“没受伤吧?”
曹瑞一阵无语:“你真当我有那么笨手笨脚?麦片而已,煮开不就好了。”
顿了一阵,少年放低声音:“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不过,希望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把你推进水池,更不想害你受伤。我只是……”
“我知道的,我不会那么误会你。我知道你不会的。”赵舒权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手。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觉得现在终究与前世不同了,曹瑞也终究不再是卫景帝了。
、报恩
赵舒权在饱满的晨曦中醒来, 一睁开眼差点被吓得心脏停跳。
近在咫尺几乎紧贴在面前,是曹瑞安详的睡颜。少年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长长的睫羽轻柔地盖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双手捏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小鼓包。
赵舒权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喝醉了还没醒。小心翼翼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少年形状秀美的鼻尖,指尖传来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确信并非是在做梦。
对了, 他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十点,曹瑞照顾自己吃药之后睡下, 便关上房门离开了。
晚上热度有所升高,头也有点疼,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的迟迟没有睡着。约莫快到十二点了,他忽然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 便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张伯进他房间总会敲门,不敲门就进来的只能是曹瑞。
他背对着门躺着, 听到少年有意放轻的脚步声慢慢走到自己床前,停了下来。
曹瑞应该是站在床前观察了一会。他感到少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探到自己脖子上试了试脉搏,好像是怕他死了,差点让他憋不住笑。
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床的一侧沉了沉, 曹瑞竟然小心翼翼的挨着他躺了下来。
赵舒权一惊之下险些睁眼, 好不容易忍住了, 偷偷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看到曹瑞穿着睡衣,用迟缓的小幅度动作整理被褥, 整理好了便侧身躺了下来。
赵舒权心脏砰砰乱跳,眼睛紧紧闭着,生怕曹瑞发现自己在装睡,愤然起身离去。不知为何,他直觉地认为假如曹瑞发现自己醒着,应该是不会躺下来的。
他的床足够大,曹瑞又自带了被子,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其实像是睡大通铺,可赵舒权还是可耻地起了反应。
心爱的人躺在自己眼前,呼出的气息迎面扑在脸上,换了谁能受得了啊?
赵舒权在煎熬中只好假装翻身,避开与曹瑞正面相对,睁着眼睛盯着昏暗的房间发呆。
身后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曹瑞也没有触碰他,好像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守在他身边。
应该……还是不放心吧?
因为自己发烧是被他不小心推进水池造成的,所以他对自己心怀愧疚,觉得有责任照顾自己吧。
应该没有别的意思了。要真有那个意思,也用不着特意再抱一床被子过来。
赵舒权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曹瑞又是几时在自己身后睡着的。反正到他意识模糊为止,他都一动不动地背对着曹瑞,丝毫不敢转身。
晨光中的曹瑞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赵舒权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干脆一心一意盯着对方的脸端详。
这张脸,让他再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白皙的皮肤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透出淡淡的粉色。覆盖在皮肤表面的细小绒毛在晨光中格外清晰,软软的泛着浅浅的金黄色,像一颗令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
赵舒权悔恨自己还是太老实,应该早早跟张方商量一下,编一个重病卧床的故事,就能早早享受到这种超规格待遇了。
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偷偷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念头一旦在脑中成形,便如雨后的野草般疯长,再也无法掐灭了。
赵舒权盯着少年樱粉色的嘴唇,回想起无数次品尝过的美好,想要做坏事的念头疯狂攫住了身心。他只犹豫了一分钟便决定付诸行动。
他慢慢地挪动身体向少年靠近,眼睛盯着对方的嘴唇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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