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先脱裤子,慢慢脱,应该能拖延些时间吧?
感觉任克明醉得挺离谱的,说不定拖延着拖延着,他就想睡了。
事实证明黎昌的想法太单纯了。
在有些关系中,裤子脱快了,代表急切地想来一发。
而裤子脱慢了,则代表急切地想充满诱惑地来一发。
反正只要是在脱裤子,就都是来一发的意思。
他脱一半,任克明皱着眉问:“你不会解皮带吗?”说着就要上手。
黎昌忙说:“我会!”
说完他就一下解开了刚解了三分钟都没解开的皮带。
好的,这下就是拉开裤拉链了。
嗯,缓缓下拉,缓缓,再缓……
“黎昌,你真是磨叽。”任克明伸手一下拉下了黎昌的裤拉链。
不仅如此,还直接上手握住他。
“再磨叽点呢?我看你还能磨叽多久。”任克明说。
黎昌的脸颊逐渐涨得通红。
“你别……”话没说出口,就咬住下唇了。
任克明一直看着他的表情。
“还挺能磨叽。”他笑了下,声音浑浑的:“不错。”
黎昌呼了一大口气,伸手去够自己的裤子。
够上来后,他揉了两把自己的头发。
任克明站在他的面前,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
“不继续了?”任克明问。
黎昌揉了把滚。烫的脸问:“继续什么?”
任克明没说话。
黎昌抬起头看他,只见他方才还充满情。波的眸此刻竟然冷得如同冰窖。
房间内寂静一片,任克明哑着嗓子问:
“……黎昌,你是真想离婚?”
黎昌猛地又一抬头。
离婚?!
什么离婚?
这又是什么知识点?!
任克明忽然俯身,抓了一把黎昌的头发,大掌从后脑勺摸到他的背。
“别想离。”他说。
说完,转身一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黎昌惊愕地半张着闪着水。光的唇。
他侧头看看两眼一闭躺床上开始均匀呼吸的金主,又看看自己的皮带处。
静止良久,起身绑好皮带,红着脸走出门去叫吴妈来。
吴妈来了。
“他就这么睡吗?”黎昌问。
吴妈被他问得哦哟一声:“你的老公,你问我?”
说完就要往外走。
然而黎昌真不知道怎么办,站在原地没办法地把任克明看着。
吴妈退回来:“你好歹给他擦擦身子吧!唉,我去煮解酒汤。”
擦,擦身子?
黎昌愣了两秒,视线重新落回床上。
躺着的那个身影一双忒长的腿半吊在床外,脚上还穿着一双从外面穿回来的漆皮黑鞋。
吴妈再进来时,床上的任先生已经安稳地躺在被子里了。
身上的衬衫换成了真丝睡衣,皮鞋也被整齐地摆放在靠墙的位置,床边是一双棉拖。
黎昌则坐在床边,背对着任先生,低着头似乎在抠手指。
“擦完了?”吴妈小声问。
黎昌眼神闪躲地点了下头。
吴妈见他这个样子,只当他是因为没认真擦而心虚,懒得多说,放下醒酒汤的托盘。
“擦个身子都不好意思,”她嘀咕,“发了场烧还真变成个黄花大闺女了。”
还真被他说对了,黎昌现在真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心态。
他眼神闪躲,根本不是因为没认真擦,相反是因为擦得太认真了。
认真到把金主身上的角角落落都擦了个遍,然后忍不住在某一个地方停下视线。
好……好大一包。
他咽了下口水,菊花一紧——这怎么能进得去啊!
进不进得去的,感叹一下就好,先放做无所谓,毕竟就算要进也不是今天进。
黎昌看着装着解酒汤的托盘,纠结一下,去拍了拍任克明。
“你要喝解酒汤吗?”他用蚊子大的声音问。
对方没有反应。
好的不喝。
黎昌自己端起来啜了一口,贼苦!
这里面是放啥了,明天可得好好问问吴妈。
他放下碗脱鞋钻进床上,动作可迅速。
也不管身旁还躺着一个金主了,闭上眼就要睡。
自从穿过来,他每天闭眼都会感觉回到了穿来前的日子。
他穿来前住的是月租六百的出租屋,整个屋子就一盏特小的窗户,一张单人床,卫浴在楼道公用,不管什么天气季节,走出去都是一股味,躺在床上也能闻到。
总之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房子两层高,和出租屋比大得无边。瓷地板每天都光得发亮,每个房间都有专属的厕所,一个厕所就有黎昌之前小屋的一半多大,还熏着香。
原来有钱人过得是这样的生活啊,黎昌想。
他甚至都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在这之前,他连想都想不出来什么叫有钱。
他只知道,有钱就是顿顿都能吃肉吃鸡蛋。
就像现在一样。
黎昌想着肉和鸡蛋进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他半梦半醒睁眼睛,莫名觉得浑身特别舒服。
照例环顾四周一眼欣赏大卧室,却在侧头的一瞬对上了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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