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仗着韩安白看不到,笑的肆无忌惮。
而展现给韩安白看的反而是乖乖的点了点头,作无辜状。
韩安白满意的挑挑眉,最后哼唧一声,转身继续往里走。
裴玄黓也不知道韩安白要去哪,只是乖乖跟在她身后,随时准备着去扶一把这个在山路狂奔的人儿。
只见两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往山林深处。
韩安白感觉这路越来越难走了,回过神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已这是走到了哪里。
一瞬间的惊恐席卷了她,她连忙扭头。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还在自已身后紧紧的跟着,此时才把心落下来。
她停下脚步,沉默了一瞬,然后才缓缓开口,“我们这是在哪?”
裴玄黓看着一脸懵的韩安白,觉得很有意思。
“这不是你带的路吗?我还以为你厌了我,准备把我毁尸灭迹呢。”
韩安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是啊,还得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裴玄黓轻笑着,在韩安白的瞪视下缓缓伸出手,“那娘子可愿给为夫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韩安白哼了一声,傲娇的说,“看你表现。”
说着,就把手搭在了裴玄黓那温热的掌心上。
不过,就在此时,裴玄黓却一个用力把她拽到了身后。
韩安白在这一瞬间,能明显感觉出裴玄黓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刚刚那个摇尾巴的大狗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好像一只进入战斗时期的恶狼。周身散发着凶恶的气息,仿佛能够让路过的小动物瑟瑟发抖。
韩安白识相的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呆在裴玄黓的身后。
不过,就在她琢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好像什么人在树林里疾驰,碰撞到树枝发出的声响。
声音越来越近。
裴玄黓首先看到的就是树的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人影。一袭武夫打扮。
凑近了能看出他那衣服已经被血染透。
而这个武夫打扮的人,一路逃跑,却没想到前面竟然还有人。他立刻停了一下脚步,调转了一个方向,往远离裴玄黓的地方跑去。
细作
裴玄黓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扭过头嘱咐着韩安白,“你躲一下。”
韩安白乖乖点头,二话没说就窜到了另一棵树的后面。就像那抓着藤蔓游荡的猴子似的。速度快的一批。
裴玄黓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没空多想,看着韩安白藏好了,就急速飞奔上前,几个大跨步就追上了那人。
武夫感觉到背后的破空声,侧身一转躲过飞踢。躲过了对着自已脖子的这一脚。
裴玄黓见他躲开也不恼,安稳落地后挡在了这个人的的去路面前,“何方宵小?”
武夫按了了按因距离运动流血不止的伤口,他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是一个上山捡柴的猎户,因为遇到猛兽才急着夺命的。还望这位兄弟让开去路,避免血腥气引来猛兽,招来灾祸。”
“身手这么好的猎户可不多见,让我来试试你的深浅。”
裴玄黓说完,毫不客气的开始大打出手。
不远处躲起来的韩安白伸出一个脑袋暗戳戳瞧着这一幕,看着裴玄黓处于上风,心里那个劲才没崩那么紧。
可还没等他欣赏自已小相公的英姿时,就见那个武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对着裴玄黓刺了过去。
惊得韩安白胸口的那口气上不了下不去。
不过,即使这个武夫拿出了佩剑,对于裴玄黓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毕竟,他明显感觉出这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无论是用剑还是躲避,行为举止见带了一丝滞涩。
就在武夫又一剑刺向裴玄黓时。
远处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喊声。
“在那边!”
“我们追!”
“站住,别跑!”
韩安白听着这话眼睛亮了,这是来帮手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息的时间,韩安白就看到了远处的人群。
是穿着衙门制服的一群人。
而原本跟裴玄黓战斗,渐渐落于下风的武夫,见状,那原本刺向裴玄黓的剑一转,一瞬间划开自已的脖颈,洒出鲜红的一片血花。
好在裴玄黓反应迅速,这种事情经历的多,早早的躲了开来。不然,此时的他可能就被呲一身,变成红色的落汤鸡了。
那些衙役吵吵嚷嚷着过来,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功劳变成到嘴的鸭子飞了。
有人刚想找人撒个气,视线紧跟着就落到了裴玄黓身上。
那埋怨的话就立刻收了回去,甚至还笑脸相迎。
“裴中郎将,您怎么在这里?好在有您的帮忙拦住了此人,不然就被他给跑了,有具尸体也好,小的们也好交差了。”
裴玄黓没理他这一茬,一边整理着自已的袖子,一边问道:“这是南越国的细作吗?怎么这个时候冒出来了?”
说奉承话的这个衙役一下子愣住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自已的同伴,不明白裴玄黓是怎么知道的。
裴玄黓看他没说话,轻轻“嗯?”了一声。
而此时韩安白看着事情已经结束了,也挪了过来。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只是站到裴玄黓身边凑热闹,静待事情的发展。不过,视线一直没太敢往那死人身上看。
而裴玄黓看着韩安白,顺手把她往后一带。有意无意挡住了韩安白的目光。
韩安白不知道咋了,疑惑的看向裴玄黓,裴玄黓低头示意她看向地下。
原来韩安白刚刚差点踩到一滩血。
韩安白对他嘿嘿一笑。
差役看着两人,感觉嗓子有点堵,轻咳一声,然后才说,“裴中郎将,您别难为小的,我们就是听从安排跑个腿,这些事情,我们哪敢随便乱说,更何况这人,我们还没有彻底审明白。”
“哦,是吗?对这件事不了解,就这个么一个武夫,值得你们大动干戈?”
“这个……”衙役顿时记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裴玄黓看他真的不说,也没难为他,冷冷说,“走吧。”
衙役们立刻感恩戴德的行礼。
“多谢裴中郎将,那小的们就先离开了……”
一群人抬着一具尸体,走的飞快。生怕裴玄黓一时兴起再把他们叫住。
等人离开,韩安白才吐出一口气。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人应该跟南越国有关,我猜测可能是细作暴露了,被发现了吧。”
韩安白纳闷,“你怎么知道?”
“因为在他逃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腰间的软剑,这种兵器只有南越国那边才用。”
“那万一不是呢?人家就是喜欢这种兵器呢?”
裴玄黓挑挑眉,看着这个故意找茬的人,默默牵起她的手,领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一边走一边解释,“不是就不是,我又没想怎么着他,只是小六子拦下他而已。而且……”
“而且什么?”
“快过年了……”
东莱国,地处早东边,东临东海,被贬有缺衣少食的游牧民族虎视眈眈。
由戛斯蕃部落统治,每年秋冬就是他们最为猖獗的时代。
裴玄黓和大司马在外征战十年,防的就是他们。
父子两人通过这些年的奋战,终于把他们从驱逐到了大漠以北。通过大规模的战争,对他们进行打击,戛斯蕃部落大败,数十万人归降。
大司马、裴玄黓等人大胜。带着众多俘虏归国。
戛斯蕃部落首领自愿签订归降条约,每年都会给东莱国上供。
俘虏被分散到各处做苦力。
国家得到各种战马、银钱的上供。
而作为功臣的父子两人,除了大司马得到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头,和并不丰盛的奖励。
裴玄黓则是得到了可以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的休假,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媳妇。
一想到这里,裴玄黓第一次这么由衷的感谢皇上。
而东莱国的西边西畦国,则是建立在漫天荒漠中的一个小国家。由于一直需要东莱国的帮扶,这个小弟那叫一个忠心不二。
南边南越国,则是气候湿润的烟瘴地带,虽说物产丰饶,但说到底,气候比不过东莱国。
两个国家时常发生摩擦。
但由于战争并不是件好事,新上任的南越国的君主,并不是一个喜欢抢地盘的人,虽说一直放任边境地区的百姓小打小闹,但说到底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战争,纯粹就是恶心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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