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绳子抹布都是现成的。
那些姑娘、郎君看着这些人真的被制服了,才缓缓松口气,一个挨着一个,扶着站起身。
韩安白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刀疤脸的面前。
她四下看了几眼,找到了粗细适中的棍子。
随即转身对着那些姑娘、郎君们说,“报仇的时刻来了,你们谁先上?”
说着韩安白举起手里的棍子,晃了晃。
刀疤脸被绑住看到韩安白这么狗仗人势,耀武扬威,他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万人骑的婊子,敢在你爷爷我面前耍威风,你等着,只要你奈何不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裴玄黓听这种不堪入耳的辱骂,没等韩安白反应一脚,再次把这个刀疤脸平地滑行踹出两米远。
随即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受伤
刀疤脸的脸扎在了刚刚自已摔碎的茶杯上。让那原本就丑陋不堪的面容更加雪上加霜。
只见他艰难着坐起身,脸上流着血,然后呲着牙哈哈大笑。
“一群贱人……”
韩安白转头看着这个人,看着他死不悔改的样子。刚想自已上手去揍他一顿,就感觉自已的手里的棍子被人抽走了。
她一看,原来是媚娘。
只见媚娘满脸泪水,嘴角带血,有些步履蹒跚的往刀疤脸面前走去。
韩安白能看见她握着棍子的手是真的用了力的。那一双细长的手,此时泛着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媚娘喘着气走到刀疤脸面前,“你这个恶人!我要杀了你!”
说完。
媚娘手里的棍子一下一下砸到了刀疤脸身上。
刀疤连被砸的扭着身闪躲,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
“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贱人,你敢打老子,老子以后玩死你……”
这话一出。
媚娘手里的棍子就直直朝着他的嘴打去。
一棍子下去,刀疤脸的牙伴随着血吐了出来。
一旁的韩安白看着这个场景皱了皱眉。
她印象中的媚娘一直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女子,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因为挨了打的原因?
可是昨天好像也没见她这个样子……
就在韩安白疑惑不解的时候。
裴玄黓一个闪身大不向前,把正在打人的媚娘一把拽到了自已身后。
而此时刀把脸一下子扑了上来。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块茶盏的碎片。看样子是想毁了媚娘的脸。
由于两人离得比较近。
裴玄黓没法再给他一脚。只能出拳,一个左勾拳狠狠的打在了刚刚被打的,鲜血淋漓的下巴上。
而刀疤脸手上的碎片直直划在了裴玄黓的手背上。
刀疤脸被这一拳打的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一瞬间,裴玄黓手底下的土兵纷纷上前重新按住了他。
韩安白连忙上前抓过裴玄黓的手。
“我看看,严不严重?”
韩安白手背上的伤口并不深,但有点儿长。划破了表面的血管。
鲜血顺着手背一点点往下滴。
韩安白皱着眉,满脸懊恼。
“你……你怎么不再小心点!好在伤口不深,你要不先回去上点药吧!别在这儿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按压在裴玄黓的伤口上。
手背上这点儿伤,对裴玄黓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从军10年,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过无数次,这点小伤如果在哭着喊着找大夫,那他怕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不过他低头看着韩安白满脸愧疚的样子,面具下的嘴角勾了勾。
既然伤都伤了。
而韩安白还一脸对不起自已的小模样。
不借机谋点福利的话,这伤口就没价值了。
裴玄黓自已倒过手,按在了帕子上。
然后轻声说,“不疼……”
韩安白见没有自已能出力的地方了,然后皱着眉说,“怎么可能不疼,这么长的口子……”
刀把脸被几个土兵按在地上,看着韩安白跟裴玄黓腻腻歪歪。
他瘪着嘴,吐着血,嘴里还能骂出声,“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
裴玄黓一个侧头。
刀疤脸不知怎的被吓住了,嘴里那不干不净的话也被噎了一下。
明明戴着面具,看不清底下的人长什么样,更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不知怎么,刀疤脸就感觉到有一股杀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
内史衙门的人姗姗来迟。
带头的一进来就嚷嚷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入室打人!都不准动……”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裴玄黓。
领头人的话也一下子噎住了。
他连忙点头哈腰的上前,“裴中郎将,小的们来了。听到您府上的人来报案,我们可是一点都没耽搁,饭都没吃完,抹抹嘴就过来了,没曾想您来的比我们还快!离得近就是好啊……”
裴玄黓不想听这个人给自已找推脱之词。
他沉声道:“人都抓住了,待会去审吧。我希望你们大人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对我说还是一场意外,不然这意外未免也太多了些……”
裴玄黓这话说的冷冰冰的。听上去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领头人连忙应是,“是是是,我一定跟我们老爷说,让他把眼睛擦亮了……”
随即,领头人招了招手,让自已手底下的人去把这些罪犯给带走。
而那个刀疤脸看着自已要完犊子,不知道是想秋后的蚂蚱再蹦达一下还是怎么着。
他又开口了,“贱皮子的,还当官的呢,对着这么个贼子,点头哈腰……”
领头人一听。心里顿时一惊。
他连忙从地上捡了块抹布,一把塞到了刀疤脸嘴里。
“你奶奶个腿儿的,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胡说八道……带走带走,别让他在这捂了裴中郎将的眼!”
忙活完领头人,刚准备离开。
韩安白叫住了他。
“差爷,这一波人不仅仅是犯了这些罪,还得再加上一条行刺裴中郎将,以致裴中郎将受伤!”
领头人眼睛一瞪,连忙看向裴玄黓。像是想从裴玄黓身上看出朵花来。
裴玄黓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韩安白才不管这个呢,能让人罪加一等,为什么要轻易放过他?
韩安白举起裴玄黓捂着的手。
“看到没,流血流的哗哗的,差点手就被他砍下来了,你们知道这案子该怎么审吗……”
领头人连忙鞠躬,“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这些人绝对跑不了,还请陪中郎将宽恕,宽恕小的们的来迟之罪……”
裴玄黓懒得跟这种人计较这个。抬抬下巴,示意他抓紧离开。
“是是是,小的们马上去催老爷办案……”
等人离开之后。
韩安白才松了一口气。
而裴玄黓也松开了捂着的手。帕子已经被血洇湿了,没法再用了。
他看了看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也就没想再管它。
而一旁的媚娘从刚刚出世就好像是被吓傻了。
她被裴玄黓拽到身后之后,就一直呆呆的看着裴玄黓的背影。
看着裴玄黓跟韩安白的互动。
看着裴玄黓,为了保护自已受的伤。
她下意识摸了一把脸,然后才回过神。
看着裴玄黓还流血的伤口,她从怀里掏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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