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旬骅知道乔骥心里这么看他,估计会以为这具身体又被魂穿了,而且此人只在乔骥面前出现,不然怎么解释乔骥会有他是一个脆弱的小孩这种可怕的念头。
乔骥准备去找旬骅聊聊,如果旬骅愿意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地为他分忧解难。乔骥离开练习室,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六点五十多,旬骅慢慢悠悠地走回练习室,在七点之前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刚到走廊,旬骅一抬头就看到正朝这个方向走来的乔骥。
对方很显然也看到了他,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你来训练了?我还准备去找你呢。”
乔骥说话怎么小心翼翼的,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吧。
旬骅心虚地不敢和乔骥对视,他绕到乔骥身后,连推带搡把他推进练习室,“乔老师,我怎么会不来训练呢。走吧走吧,咱们要快点练习了。乔老师,您绝对放一万个心,我今天一定完美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乔骥笑意加深,“别嘴贫了,先热身。动作自己再练几遍,我三十分钟后检查。”
旬骅立正敬礼,神色庄严,“保证完成任务。”
乔骥唇角冒出一个梨涡。
时间慢得简直堪比乌龟走路,旬骅第三百零一次在心里抱怨。
他现在人已经累成狗了,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干。他明明最初想要最后三周躺平来着,为什么现在变成拼命了。
还好,乔骥还有一点人性,知道他身体受不住,没让他熬太晚。
旬骅困得睁不开眼,他推开宿舍的门,里面还是黑的,他打开灯,脚步虚浮地往床上飘。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旬哥,有个好消息!”尤灌充满活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秒双脚离地就扑到了旬骅身上。
旬骅腿一软,被他直接压倒在了床上。
尤灌的双臂放在旬骅肩膀两侧,身体交叠着压在一起,这个姿势,尤灌脸唰一下红了,他连忙起身,但是越急越乱,脚绊了一下,啪嗒一下又压在旬骅身上。
旬骅本来就没劲,被猛撞了两下,现在更使不上力了。
虚弱的声音从身下传出来,“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我快被你压死了。快起来,我没劲了。”
尤灌一脸恍惚,心波荡漾,他咽了好几口唾沫,脖子好白啊,这种虚弱的声音也好诱人,他甚至还能闻到隐隐的香味,好想一直这样抱着——
“起开!”
“啊啊啊,旬哥,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对对,我这就起来。”
身上的重压消失,旬骅长舒一口气,翻过身躺在床上,他累得也不想动弹,就躺在那里说:“你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我快被你压死了。”
尤灌正襟危坐在对面,脸上泛着一层红晕,立刻保证,“我,我知道了。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旬骅早知道尤灌这种性格,也没真生气,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擦掉生理性的泪珠,眯着眼看向尤灌,“嗯,你说什么好事?”
尤灌掐了自己一下,立刻站起来猛灌了几口凉水,混沌的大脑被冰的瞬间清醒。
尤灌背对着旬骅,一边喝水一边说,“就是,许安宾那个家伙,好像去医务室了,不知道是发烧还是什么,估计得休息几天才能继续训练。”
尤灌嗤笑一声,“呵,果然遭报应了吧,活该。不过,老范好像和他一队,也真倒霉。”
许安宾去医务室了,自己也没怎么样他吧,管他呢,反正许安宾也不可能把他俩打架的事说出去。
尤灌不敢转过来,只是坐在那里继续说,“唉,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和尤溉一队,我们俩本来性格就不合,现在分到一个小组里,每天看着对方都快烦死了。旬哥,你安慰安慰我吧。”
他的语气里刻意露出一丝委屈和难受,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旬骅有半点反应。
尤灌做贼心虚地扭过头,才发现旬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尤灌舔了舔嘴唇,踮着脚尖捏着步子,悄悄地靠近旬骅。
他碎发随意地落在额前,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淡淡的阴影,唇瓣轻抿着,很乖很好亲的样子,毫无防备。
这种样子, 好像可以任由自己做任何事情。
尤灌俯下身屏住呼吸,下颌线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旬骅, 从浓密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
尤灌手指轻触到温热的肌肤, 全身从指尖开始发麻发烫。
手指轻拂过脸颊, 碰到唇的瞬间,尤灌像是被蜜蜂蜇了一样, 瞬间收回了手。
好软, 他又戳了旬骅的脸,爱不释手。
什么虫子在脸上乱跳, 痒死了,旬骅呓语着嘟囔了一句,含含糊糊听不清楚。尤灌吓得心脏慢了半拍,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心跳开始往一百八上飚。他回忆着手指刚才的触感,从指尖开始发热,浑身都烫起来。
“你站那干什么呢?”
范飞章奇怪地看着尤灌,他刚回来就看见尤灌站那一动不动, 跟雕塑似的。
尤灌回过神, 除了微红的脸颊和偶然闪烁的眼睛,几乎不能看出他任何的破绽,“没事, 旬哥他可能太累了, 刚躺那里就睡着了。我害怕他着凉, 正准备叫他呢。”
范飞章没多怀疑,点了点头。
尤灌轻声喊了几句, 旬骅迷糊着嗯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尤灌不忍心叫醒他,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把被子盖到了旬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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