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果然不负众望,胡诌八扯谎话连篇的把那些手下唬的就差奉他为祖宗。
解诚拉着解雨臣的手腕靠树坐下,然后握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解诚自然而然的就这么做了,或许解诚能感受到解雨臣并不会拒绝,或许他意识到了解雨臣也在有意无意的拉近彼此的关系。
解雨臣没有反抗,但他这时却睡不着,他现在满腹疑惑,但是作为家主问出口的话总会斟酌再斟酌,不想把真实的目的暴露,这并不是不信任,而是多年的博弈形成的习惯。
解诚好像能看出他的疑惑,根本没有等他开口,就解释道“雾中有毒会致盲”,顿了顿又继续道“黑瞎子可能有自己的办法,而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个对我造不成危害”。
解雨臣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
解诚见解雨臣呼吸均匀了,轻轻的用手触上解雨臣的眉头,给他抚平了紧皱的眉头。我的家主啊,我在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这么忧思过渡,可我也明白我阻止不了你,所以只能尽自己所能为你分担,帮你解开心中的结,解诚的思绪烦杂,定定的忘着解雨臣的脸出神。
因为都带着墨镜,所以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躺着睡了,一个靠着树睡了。黑瞎子解决完之后也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
等第二天天蒙蒙亮,解诚就醒了,动了动因为靠坐一整夜而有些僵硬的上半身,因为解雨臣还没醒,所以他的动作格外小心。等到营地里陆陆续续有人醒了开始架锅煮饭,解诚才不得不叫醒解雨臣,因为他饿了。
解雨臣刚刚醒过来,解诚就把他扶坐起来靠在树上让他自己醒神,解雨臣只来得及看解诚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解诚拿着两个碗等在锅的旁边,他被气笑了,低声骂了一句“出息”。
解诚可不就是出息吗,这真的怪不得解诚,实在是这几天连着几场打斗,体力消耗过大,食物消化也快,好不容易跟着大部队能吃点好的,他可不是得出息点吗。
等解诚端着两个碗回来,解雨臣已经洗漱好了。解诚头也没抬的将碗递给解雨臣,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碗。但解诚举了一会儿,发现还没被接走,于是疑惑看过去。解雨臣看解诚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觉得有趣,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解雨臣就是能从他的各种小动作中看出,解诚对这碗食物的迫不及待,所以恶趣味上头就想逗逗他。等解诚又盯着解雨臣看了一会儿,解雨臣才抿唇笑了笑,接过那碗。解诚见状松了口气,端着自己的碗去旁边吃了。
因为昨天晚上探过路,所以部队前进的很快。是的就算是被一群手下不怀好意的带出去,黑瞎子也没忘记探路。
等到他们到达指定的西王母宫入口附近时才停了下来,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于是吴三省就吩咐手下先安营扎寨,落脚休息,既然到了定穴就不急于一时。
吴三省吩咐完就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解雨臣见此也跟着坐了下来,解诚和黑瞎子也找地方坐下休息。
吴三省此时开口对着解雨臣说“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其实这些跟你都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管好解家就行了”。“三爷,我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不去重点看看我不甘心啊,你还是操心一下你侄子吴邪吧”解雨臣道。
吴三省见状也不在多说什么,只闭目养神。解雨臣或许还有疑问,但见三爷这样,也就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而解诚则听着耳边手下们窃窃私语的抱怨渐渐走神。
“你在想什么?”解雨臣问道。解诚听到问话回过神来“没想什么,只是这些手下还不老实”。听到这话,解雨臣将视线落在远处忙碌的人,幽幽的说道“总会老实的,不老实的可活不久”。
解诚脊背一寒,浑身打了个哆嗦,谁又惹他家主不高兴了,这气性还不小。
此时,那群手下的头正对着一个小弟发脾气,嘴里骂着“什么水消失不见了,我看你胡扯呢吧?搞这种东西吓我?”,脚也踹上小弟的肩膀,将那个小弟踹翻在地。
还没等解诚反应,旁边的吴三省就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去,解诚解雨臣黑瞎子后脚跟上,就见吴三省在那块据说是水消失的地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终确定这就是入口,让手下把这地方挖出来。
洞口暴露在众人面前,因为前路未知,为保证队伍安全,需要有一人前去探路,确认地底路况氧气等是否是个大部队下去。
解诚见此,没有犹豫的往前一步“我去吧”,说着就把绳子系在腰上。“小心点”解雨臣叮嘱。解诚点头回应,朝着洞口一跃而下,因为洞比较狭窄,解诚两腿蹬在洞壁上减少下落的冲击力。
一直落到洞底,解诚踩在地上,发现洞底有水,水深过膝,且流速不慢。呼吸顺畅,证明氧气充足,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洞穴复杂,应该就是入口没错。
于是解诚拉了拉自己腰上的绳子,就放松身体,让地面上的人将自己拉出去。
等会到地面,简单汇报了下面的情况,吴三省当即下令:收拾装备,准备下地。
等众人下到地底,发现实际情况与解诚所说相差无几也就放下心来。此时黑瞎子和解诚打先锋,在前方探路,如果出事也好给身后的人提醒或者争取时间。
大家在狭窄的地下通道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因为时间不早了,加上这个地方确实适合修整。众人陆陆续续寻找地方,或靠或坐,吃东西喝水补充体力。
因为洞穴四通八达,一时不能确定该往哪个方向走,所以必须派人去几个方向探路,因为不会走很远,解雨臣便选了一条走了进去,解诚见状选了一条离解雨臣距离较近的,黑瞎子去了反方向。
解诚走了一段时间,发现路快到了尽头,隐隐约约有激流的水声传来。但之后解诚就察觉了不对,因为在水声中还夹杂着人的呼喊声,听音色好像是家主的发小。但是因为一路上听多了蛇吐人言,所以解诚并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打斗声,于是解诚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便看到一处圆形低洼,水从上面流下,从四面八方的洞口流出,此时低洼的水深刚刚过腰,形成了一个蓄水池。
而水池的正中间解雨臣正挡在吴邪身前跟一条野鸡脖子对峙,解诚见状,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朝着野鸡脖子甩去,匕首擦着两人过去,直直射上野鸡脖子的七寸,带着蛇钉上了对面的墙壁。
解雨臣和无邪回头看向解诚,解诚漆黑的眸子与之对视,解雨臣静默半晌败下阵来率先开口“快拉我上去”,还没说完,解诚就伸出手,握住解雨臣的手腕往上一拽,解雨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上了岸。
而两人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在岸上看着无邪费劲的朝着岸上攀爬,最后还是解雨臣看不过去拽了一把。本来解诚跟解雨臣转身要走,无邪一把拽住解雨臣,喘了口气,还没等喘匀就急急开口道“还有胖子没找到,我跟胖子一起下来的”。解雨臣解释“早就找到了,就在我来的那个洞口”。
于是解诚背起胖子,解雨臣搀着吴邪,向来时的方向赶去,因为胖子的情况比较紧急,所以解诚带着胖子先走一步,而解雨臣扶着无邪坠在后面。
解诚带着胖子及时赶到营地得到了注射了血清,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而无邪刚到营地就跟吴三省来了一场世纪大戏,不知道演戏的本人是什么想法,但是解诚看着是挺有意思的。
当然了大戏没有唱下去,原因是吴三省一脚把自己侄子踹晕了,他还纳闷自己这一脚不重啊,结果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小子也被蛇卵寄生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最终是黑瞎子为其接生的,孩子不太健康,细长干瘪,一来就是营养不良。
处理好了,众人也就放下心来,无邪和胖子一看就是疲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几天没见就沧桑的像是生了二胎。
解雨臣和解诚也在墙边上铺好了睡袋,营地中间早就架起了篝火,营地周围也撒了驱蛇粉,虽然不确定对这里的蛇有没有用,毕竟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大概是没用的,但也总有个心理安慰的作用。
解雨臣和解诚还没有吃东西,但因为太晚了,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烧水,于是解诚拉开背包,拿出里面的压缩饼干和午餐肉递给解雨臣,自己也拿了一份,顺便拿出了水壶递给解雨臣。
两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当然了大多都是解雨臣询问情况,解诚汇报。有时候解诚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比如“吃饱才好打架”,“我吃的不多,只是体力消耗太大”。
渐渐地营地里的声音小了,有人的呼噜声传出,虽说解诚和解雨臣知道就算音量正常的谈话也不会把人吵醒,可是声音却不由自主地轻了。“家主,该休息了”解诚轻声道,解雨臣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解诚立刻明白“睡吧,我会解决的”。
解雨臣头朝着墙壁躺在睡袋里睡着了,而解诚没有睡,先是坐在一旁看着解雨臣睡觉,在外人看来就见解诚一直盯着解雨臣不知道想什么。
而解诚此时的脑子里仿佛有好几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家主真好看,这脸看起来很软,想摸摸”,另一个说“好小子,你不要命啦”
,还有一个说“我欣赏你,有本事你就去”。对此比较佛性的称呼叫上神,而俗称叫犯花痴。
之后解诚没做什么动作,便也躺下了,又过了一会儿,营地里没有什么动静了,也没人还在醒着。
这时之前那个方向那群手下的头有了动静。解诚听声音大概是收拾了行李,拿了部分食物,大概率是要跑路。
其实解诚并不想管,但既然解雨臣要求,他也答应了,就只能认命坐起身,等解诚起身才发现另一边的黑瞎子也坐起了身,俩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起跟了上去。
解诚根本没来得及出手,黑瞎子就用那条他亲自接生的蛇宝宝把那个手下的头吓得再也不敢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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