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量还不错,这是第一次喝醉。
期间周围有许多人搭讪,哪怕薄静时生得冷,但外貌英俊、极其惹眼。坐在角落喝闷酒的样子极其忧郁,修长指节握着反射灯光的玻璃杯,荷尔蒙爆棚。
可薄静时根本没听到别人在说什么,面对别人的搭讪,他连礼貌拒绝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完全忽视,让对方在原地尴尬。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一直在走神。
许久,他打开微信添加好友页面,输入一串微信号。
虞澜改过一次微信号,但他知道虞澜的新微信。
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去搜索,看看虞澜有没有换头像,又或者,对方有没有把朋友圈权限打开成陌生人可见部分。
他将这串字符倒背如流,却没有一次敢真正按下添加。
他唾弃自己的自卑与胆小,又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最终,薄静时退出添加好友页面,自暴自弃地把手机丢在茶几。
身子往后一靠,手臂挡住眼睛,满是颓靡。
等到后来酒醒,薄静时发现微信里多了一些陌生好友,他猜测是有人拿他手机加的。他手机没有设置暗屏时间。
检查了一下手机内容,除了好友多出了几个,并没有其它异样。他的手机许多软件都是加密的,寻常人根本没机会打开机密文件。
薄静时把这些多出来的好友一一删除,他看着屏幕上被自己摔出的裂缝,感觉有些好笑。在删除一个网名为【楠】的人时,他愣住了。
对方的资料页面显示部分朋友圈照片,第一张,哪怕是缩小版的、只能看清大部分色块的,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角落的人。
是虞澜。
薄静时急忙点进对方的朋友圈,打开这张照片。
【楠】发了一张照片,里头的虞澜正在听讲座,他看起来有些困,昏昏欲睡的,嘴唇微微张开一些,可爱得惹眼。
薄静时没有删掉这个人。
他以为【楠】是虞澜的朋友,他以为他们认识,他希望能够从【楠】的朋友圈看到更多有关虞澜的信息,所以他把【楠】留下了。
华叠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他也绝对想不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他喃喃自语道:“……太震撼了。”
华叠有很多朋友,并不是他喜欢交朋友,而是他无所谓谁是他的朋友。对他而言,谁都能是朋友,有利益牵扯的人都能成为朋友。
他不像别人看重情义,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卑鄙。
他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只看利益,其余都是空谈。
能和薄静时玩到一起是因为,华叠以为薄静时也是这样的人。
华叠以为他和薄静时是一样的人,狂妄自大、自私利己、理性至上……外表看起来比谁都要冷酷的薄静时,竟拥有一团比岩浆还要滚烫的热血。
华叠像第一次认识薄静时这个人。
“所以你才要住宿舍,不是为了弄保研资料,也不是为了学业。”华叠说。
当初薄静时提交住宿申请,用的是“保研”的理由,可薄静时压根没有读研的打算。
怪不得。
华叠当初还奇怪,为什么薄静时会分到这个宿舍,他们的专业差得也太远了。现在想想,估计全部是薄静时刻意为之。
薄静时赞同华叠的说法:“我回学校,就是为了追他的。”
他和大部分学生都不一样。
“我对校园生活没有一点留念,我也不觉得校园生活有多美好。母校情节在我这里一点都不存在,什么同学关系、师生情谊,我毫无感觉,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怀念校园生活,我认为校园生活很无趣。我自私自利,只顾自己。我回学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追他。”
但薄静时没追过人,虽然他做了一定的功课,可他像提前做好演讲稿的学生那样,上台还是会紧张。
为了避免自己过度紧张,薄静时提前找老师要了虞澜的课表,避免在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他。
意外发生了。
虞澜退了那门课,他没有上课。
他们成年之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面,居然是这种糟糕时刻。
薄静时紧张得说不出话,紧张到说话都是困难,紧张到控制不住表情,肢体变得僵硬,血液仿佛凝固。
他好像不是自己了。
华叠告诉薄静时虞澜不是好人,可那又怎么样?
他喜欢的人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会影响他喜欢对方的结果。
更何况,薄静时宁愿虞澜是谣言中的坏人,他不是道德感高尚的人,虞澜是坏人又怎么样?他也不是个好的东西。
可虞澜不是坏人,他好得单纯,好得纯粹,好得让薄静时反复陷入自卑心理。
也让薄静时更喜欢他了。
薄静时说不清为什么喜欢虞澜。
但他能确定的是,如果不能喜欢虞澜,他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澜澜看到长相凶凶的小老公:qaq不要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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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薄静时下定决心接近虞澜, 他做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
虞澜换到了一个新宿舍,其中一个舍友一直有搬出去的打算, 只是因为金钱方面一直搁置。
他提供了一个物美价廉的公寓, 换来宿舍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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