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熙的眼力不太好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郑海生只能主动请唐菲起身:“菲姐,抱歉,是我把关不严耽误你的拍摄时间了。”
“你眼光很好,只是人不合拍。”
唐菲离开,宫熙才发现自己要凉了,郑海生撂下这句话就要请他走。
“你们时间文化就由着艺人胡来?”
“菲姐是我们一姐。”郑海生重新强调:“不是普通艺人。”
宫熙头上的血暴涨,他受到了一个搞笑的侮辱:“她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
新人没数!新公司也没数!他就不该来这一趟!好好的去大公司不香吗?
宫熙将茶杯顿在桌面,起身就走:“你们慢慢找吧!我看谁愿意来。”
……
临近年关,剧组里也多了过年的气氛,布景的门上都贴了对联和福,正好拿来拍摄过年的戏份。
零下七八度的半夜里,明月一轮,星星稀少,郊区的街面上基本没有行人,唐菲他们下了戏就裹起自己直奔保姆车。
她刚走到车边,郑海生上前为她拉开车门。
随着车门缓缓打开,暖色调的车灯里,侧身坐着的人影也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他的侧影轮廓在灯光里被着了色,光影从发丝到鬓角再到下颌,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是老板!他来了!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周惟川也转过了头,他的笑容就随着车里的温暖一起扑上了唐菲的脸。
在冰天雪地里坠落在春风的环绕中。
唐菲怔在了车门前,从她看到周惟川裹着毛毯的背影照片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从雄心万丈打算攻略老板开始,第一次见到真人。
唐菲那股雄心变成了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心动,砰砰的心跳就像在耳边。
想造反的作品,怂了。
周惟川微笑道:“我们一姐是傻了吗?”
唐菲的脸微微发红,她藏不住的笑意从嘴角爬上了眼底。
“上车吧,外边冷。”周惟川探出半个身体,向唐菲伸出手:“再站下去,你被冻感冒了,公司又该被粉丝骂了。”
唐菲的手像是不经过大脑,自己就主动的搭了上去,她顺着周惟川的力道上了车,隔着手套的手微微发抖。
她脱下手套,揉搓刚才被拉住的手指尖。
刚才是牵手吗?
我和老板牵手了?
这是关系进步的一小步,也是作品造反的一大步!
“怎么一直揉手指?是冻到了吗?”
“不是……是麻了。”
酥麻的麻。
……
幸福酒店拍摄组租的拍摄场地,这座废弃的厂房房顶上,霜冻让地面滑腻冰凉,有个人形的黑影趴在了房顶上,在这个天气里一动不动。
随着轻轻的一个声响响起,唐菲搭着周惟川的手走上车的照片被拍摄到了。
冻得脸上红肿一片,还裂开了口子的人笑了笑,牵动伤口的时候,笑容就变了形。
他拿出一小瓶白酒灌了一小口,有股热量散发到身躯四肢。
他这才活动僵硬的身躯,从房顶爬起来,抓着拍摄器材往回走。
走到避风口,他坐了下来,侧头听着收工的剧组收拾东西的声音,静静地等待。
他将照片发送到邮箱上,整理成文件夹包发送了出去:“乐哥,一周行踪都掌握了,很固定,但这个女明星还在车里藏了个小白脸,您要真派人来硬的,得多派两个。”
在某个公海上飘着的大型邮轮赌场里,被人称作乐哥的邢乐正在吧台前喝酒,周围围了一圈黑衣保镖,将所有想靠近的人都赶开了。
他打开有人发过来的唐菲行踪资料,翻了几页后,眼神在看到拉唐菲手上车的人后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周惟川?!”邢乐盯着周惟川那张微笑温和的脸,眼神浮动着一抹恨意,当他再看向唐菲和周惟川拉上的手的时,表情就变得玩味了:“大彪,叫船,我要马上上岸。”
“乐哥,意姐让您先避避风头,别急着回去,现在有人在追查。”
邢乐一口将大半杯酒都喝光,啪地一下将酒杯拍在了吧台上:“意姐不高兴,我会亲自解释,你照我说的办。”
“是,乐哥。”
不知悔改
明月当空,清辉洒落,是适合浪漫的夜晚。
月亮周围一圈的云层被照了出来,稀疏的星辰点在夜空里。远处高楼的霓虹光晕将那一半夜空印出了热闹颜色,与这一半衬的更冷清了。
高大而光秃的树干列在道路两旁,空寂的路上一辆保姆车起步,开始了缓慢的滑行。
为了给老板创造环境,郑海生煞费苦心。
他握着方向盘,一心一意的将车开的和走路的速度差不离。
“你怎么来了?”唐菲握着自己的手指,还在体味不久前的酥麻,她小心的抬眼看周惟川,又很快收回视线。
随着她给自己洗脑攻略老板,产品造反等等,反而将自己弄得僵硬不自然,紧张的呼吸的频率都快了很多。
“《思翠传》定档了,这周日要接档《三生缘》播出第一集 ,我来当喜鹊,给你报喜的。”
喜鹊?
唐菲小心的观察周惟川,是鹊桥的那个喜鹊吗?
哎,再也不能纯洁的当老板的下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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