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不给这个小阿辞添麻烦,这天还没亮,玄夕又把楚辞悄悄送回去。
如今看来,这小阿辞真的有照顾病人的癖好。
玄夕心里暗暗盘算,这病千万要装下去,免得这小丫头又跟别人跑了。
这玄夕昨夜现学现卖,一番细细观察后学到了姜崈生病的样子,还给这位太子殿下注了好多灵力。
这太子现在就是跑到雪地里打滚,在外头疯跑估计也不会生病了,省得他三天两头就要让玄夕的小阿辞跑去喂药。
玄夕心里一边得意一边喊着疼,还特意把症状搞得比姜崈还重一点。
可楚辞哪里知道这些,她只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玄夕,连门都不出。
就这样一直到了初五,玄夕的病还是不见好,楚辞连着好多天着急上火,嘴里都起了泡,说话都不利索了。
刚跟太医院的人发了一通脾气,楚辞又回到玄夕房间,一脸忧愁地看着一直做噩梦的玄夕。这几天楚辞没怎么休息,心里也越来越烦躁,看着高热不退的玄夕心里担忧得很。
这连着高烧了五天,这人怕是要更傻了。
而玄夕呢,他跟楚辞现在的心情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这两天被楚辞照顾的很好,心里已经爽翻了。
但是他真的有点馋啊他没算到生病竟然不能吃好吃的
尤其是过年,岳婶心疼楚辞不眠不休的,天天变着花样的给小公主做好吃的,他就只有闻闻的份儿。
正考虑着这病要不要就不装了,这样好赶着过年的尾巴胡吃海造一番,这时小知突然进门来了。
“公主,”小知义愤填膺,“任家那个来了!”
“谁?”楚辞现在根本不想说话,一说话嘴里的泡就疼有些控住不住口水的她有点不耐烦。
“任家还能有谁?那大小姐!未来的太子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就爱围着我们烨家转!”
“住口,我就是太宠着你了,连这种话都敢说!”楚辞一边说话一边吸着口水,但这心里是千万般的不愿意见这位任文君的。
就算要见,也别是今天啊
她这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的样子,被任文君见了岂不是要笑死。唉,算了,反正自己也快走了,三年都不回来有什么颜面好留的。
楚辞稍作收拾,来到了正厅。
任文君她是见过的,尤其是前几年住在宫里的时候总是能见面。
每次有宴席球会,任文君都会来。只是她们俩不怎么熟,平时这种场合楚辞不是在场下英姿飒爽地玩,就是安安静静的在高台陪着皇奶奶和太子,二人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
楚辞一身家常便衣,不施粉黛的俊俏脸颊上透着一股子英气。只是连着几天照顾玄夕,让她脸色有些差,尤其是眼下的乌青,都好像挂到了脸颊上。
跟这精心打扮,金玉满堂的任文君形成了鲜明对比。
任文君是有备而来的,身上的衣服样式是最近最流行的从绥丹进贡的月寒绸,这面料轻薄却可抗寒风,让人在冬日里穿上也能行动自如。
巧了,楚辞今天穿的也是这个料子。
楚辞十分钟爱这衣料,她平常策马的戎装,打猎的便服,就是平常出门都用这料子做衣服。
只是二人的衣服样式大有不同,楚辞的衣服更多是轻便好穿,行动自如的,而任文君的却是左一层右一层的锦绣长袍。
二人对视的时候,任文君就觉得自己赢了。看看这平西候不修边幅的样子,和那面如菜色的脸颊,定是因为自己在太子妃上输掉了的结果。
“将军吉乐。”任文君先行了礼。
烨府的阳光极好,楚辞也喜欢把窗子开着让阳光洒进房间,总觉得这样能让心情明朗。
刚刚任文君这么一作揖,她头上不知道哪一个的金箔簪子一下晃到了楚辞。
楚辞急急闭了下眼,赶紧回礼,“任小姐新春大吉。”
强忍着嘴里的痛,楚辞端着个架子坐了下来。
“今日与各家女儿们去宫里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却久久不见将军。问了才知道,原来将军跟我们几个进宫拜年的日子是不一样的。”
楚辞点点头,嗯了一声。
任文君原本以为楚辞会客套两句,结果却只有轻轻一声嗯,心里不免升起一丝不满。
“将军府上的茶都清冽醒脑,古人说的以茶品人,当真所言不虚。”
“任姑娘过奖了。”
任文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她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宰相嫡长女,太后亲封的太子妃,她烨楚辞怎么连说几句话的兴致都没有吗?
今天怎么样也要压住烨楚辞,要不然以后相处,岂不是要宠妾灭妻?
“我刚从太后那里过来,她老人家讲了好多将军和太子的故事。文君惭愧,年幼时无福侍候太子左右。今天来,一是想见见将军,二是想听听殿下的喜好,我也好尽妻子的义务。”
楚辞脑子根本不在这上面,只是看着这茶水点心什么时候能吃完,好让这太子妃快走,玄夕再有一会儿就要吃药了。
“哦,”楚辞反应了一会儿,“额殿下学富五车,性格十分沉静,断不会刻薄与你额任姑娘别担心,太后也会照拂与你的。啊!嘶”
楚辞嘴上的泡十分恼人,刚刚话说得太多,有点扯到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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