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夕哪里管这些,气得要死直接转身走掉了,小安刚想去追就被楚辞叫了回来。
“让他走!不是要晃着爪子炫耀他那花衣服吗,就得让他走着回家!”
玄夕一看还真没人来拦着他了,一跺脚竟跑了回来,骑上马嘟囔着,“凭什么要我走回去……我就要骑马!”
坐在马车里的楚辞实在焦急,这规矩一时不懂她还护的住,若是一直不懂那如何是好。
终究还是她的错,玄夕本就是西海上自由无边的少年郎,偏偏是她的一点疑心,把他卷进都城这金笼之内。
“你都去哪里赊账了?记得回家之后找蒲叔拿了银子,快去还上!”楚辞一支手拉开车帘,面无表情的对外面骑着马的玄夕说道。
玄夕还在气头上,但毕竟自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半天也不情不愿的憋出个,“哦。”
“都城不比西召,是一言一行就能给人判刑定罪的地方,我是怕你招摇太过遭人嫉妒,你性情纯良,不懂得躲避阴诡暗箭。刚刚我语气有点差,你别往心里去。”
楚辞听外面没回应,只能扶着一头珠翠向外望去,看见玄夕还是低着个头,那样子委屈极了。
“回家路上是我不对,我今天听肃安侯说起你的作为实在是有些急了,我不该吼你,你少些生气吧!”
玄夕听到肃安侯三个字倒是来了精神。
“原来是他在告状!我昨天见他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他是二皇子,却不是亲王只是个侯爵,可见一点儿都不厉害!”
楚辞听到这吓得头都探了出来,连忙呵斥,“住口!皇家事你怎可轻易置喙!”
玄夕不服,刚想要反驳,这便到了家。
回家之后楚辞来不及卸掉钗环,直接叫玄夕去了书房。
玄夕站在书房中间背着个手,嘴唇微微拱起,下巴皱的全是小坑。
楚辞看着玄夕愤愤不平的样子,只能轻声叹气,没想到他竟会全城瞩目。只怪自己贪恋他那一副自由自在的样子,竟妄想着把他圈起来,不让人看见就好了
事到如今,楚辞也只能耐着性子跟玄夕讲起往事。
“兄长是陛下的二皇子,小的时候,我与姜湛,还有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姜崈在皇家私塾一同拜了先生,再后来,我们开了蒙我便被送去女子学堂。”
楚辞陷入回忆,身体也松懈了下来,整个人看着松泛了不少,但声音里的疲惫清晰入耳。
“姜湛的母妃是当时最受宠的周贵妃,三年前的一天突然就被处死了,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姜湛便被更了族谱,派去做了五王爷的儿子。他那五叔可是刚刚降生便夭折了的,并无府邸,更别说封地了。事发突然,无人知晓原因,他更是投告无门。”
玄夕默默听着,原本因为不服而僵直的脖子也渐渐软了下来,原来姜湛这样凄惨……
“那他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吗?”
“当然有,兄长是个铁血的汉子,自然不会为权贵所退,只是除了当今圣上谁又能给他答案呢?陛下自那天以后便不在再提起此事,态度更是急转直下。兄长的身份也从皇子变成了国戚,当年问起此事的官员削爵流放,甚至抄家的也有很多啊。”
楚辞顿了顿,慢慢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忆到了她最不想追忆的日子。
“好在兄长自己争气。当年……”楚辞眼神闪烁,努力控制着情绪,“当年,我父母在北荒抵抗绥丹国,双双身中剧毒而亡,北荒大乱。当时朝中并无可用增援之人,兄长便请缨前去,才搏了这肃安侯的爵位。”
“姜湛竟也这样可怜”玄夕低声说着。
“是啊,皇室争斗骇人听闻,他母亲死的蹊跷,又没人能为他声张”楚辞轻轻叹了口气。
玄夕歪着个脑袋看着地面,背在身后的手默默的抠着手指,脑子转的飞快。
虽说楚辞声情并茂,但他生气的哪里是肃安侯?
明明是她那不知所云的一通脾气!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楚辞见玄夕不说话,默默看着他那一副较劲的模样,又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不来点猛的是哄不好这小子了,“小知,我今天想吃清蒸鲈鱼,酱烧鹌鹑,还有雪花甜酪配竹叶青,你去跟岳婶交代一下。”
楚辞朝着身旁的小知说,眼睛却一直盯着玄夕,见玄夕还是那个死样子,便又说道,“带到我房里来吃吧,叫上北言一起,我们四个吃,其他人去吃大锅饭。”
玄夕还是不说话,竟转身走了。
小知见状笑了笑,“公主你看着吧,这都是他喜欢吃的,吃饭的时候他一准儿来。”
“唉,他性子太浮,仿佛黄口小儿一般,我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他适应这都城了。”
楚辞揉了揉被压了好几个时辰的头,起身要去卸下这一头名贵的石头。
刚走出前厅,就被折回来的玄夕打了个照面。
“姜湛今天说了个什么秋猎?”
楚辞不满意的撇撇嘴,正言道,“肃,安,侯!”
“诶呀,行吧行吧!”玄夕无所谓的摆摆手,“肃安侯,说什么了?”
“太子安排了四天后皇家猎场围猎,怎么?你想去?”楚辞蛾眉一挑,歪着嘴笑着。
玄夕一下瞪圆了眼睛,“你不准备带我?阿辞!当初可是你说要带我来玩儿,我才跟你来这半步一行礼,一步一规矩的地方,你如今竟不准备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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