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中介,连看了好几套房子。
最终林妈和林青在一个老破小的二楼踟蹰下来。
虽然是老破小,但窗外有一棵偌大的梧桐树,实现了林青想住在“梧桐树”下的自由。
林妈倒无所谓什么树不树的,她悄悄把中介小姐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了她几个问题。
“小姐,我问你!这里离陵园近不近?方不方便扫墓啊?”
中介小姐都被他问懵了,但还是尴尬地回答道:“去苏州扫墓都要经过这边。”
林妈听了点头,又问:“这一套总价多少钱?”
中介一通算,然后道:“总价350万。您要是首套房的话,首付三分之一,然后还有各种优惠政策的补贴。”
“那首付就是一百多万?”林妈有些局促,“可我目前手头只能拿出90多万……”
老家买房加存款,甚至连林妈存了多年的林爸去世的抚恤金都取出来了,还差二十多万。
这时,他们的对话正好被卢舟听到了。
他走过来笑笑,很大方地替林妈解围:“阿姨,您不用担心。我账上还有些存款,可以先支持林青。”
林青听了更不安心,她知道目前卢舟几乎陷入了半失业状态,不可能要他的借款。
林妈表面上笑道:“谢谢卢舟!那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
中介见这单成功的概率还是挺高的,于是指着卢舟笑问林妈道:“这是您未来的女婿吧?您这一看就是准丈母娘带女儿女婿来看房!阿姨好福气哦!毛脚这么大方!”
林青和卢舟连忙摇手解释:“不不不,我们是朋友。”
“我懂我懂。”中介小姐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暧昧地笑道。
临上车,突然,林妈对林青和卢舟道:“哎呦!我还想回去上个厕所。”
“妈!那我陪您去!”
“不用不用不用!”林妈手摇得飞快,“有中介陪我。我就去中介上!你们在车上等我!”
林青还想坚持,林妈已经和中介走远了。
走出去十几米,林妈立即询问起中介:“小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刚你也听到了,那个小伙子说要接我们钱买房。那要是他借钱给我们,这个房子有没有他的份额?”
“嗨!阿姨!这都快是您准女婿了,还说什么借不借的。”
中介小姐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林妈要“上厕所”了。
“不过您这种情况还挺多的。”中介道,“您要是婚前给闺女全款买房,写闺女的名字,那就是婚前财产!日后女婿是一分钱都分不到的。可你刚才这种情况……就不太好说了。”
林妈若有所思地点头。
中介又换了副口气,笑道:“不过,也没关系!虽说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但确实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要是现在资金困难,可以让你女儿向未来女婿打个借条,并签明一个协议,就是所借钱款用于买房的部分,只用现金偿还,并且所买房子和未来女婿无关。双方认可,也是具有一定法律效应的。”
“好嘞,多谢你。”
林妈激动地抓住中介的手,猛猛握了一把。
退后一步是人生
“老大,凌雪ho绝对不能买!”
“对!我也不同意买!”
“那就是个烂尾楼,谁买谁是冤大头!”
“十四个亿?他汪贤成怎么不去抢?”
三生会议室里,高管和合伙人的反对声此起彼伏。
江寒何尝不知,这是汪贤成给他挖的坑。
这笔买卖阴谋都算不上,是坏在脸上的阳谋。
江寒独自站起的单薄身影,硬着落地窗外的晚霞,显得格外苍凉落寞。
“老汪说了,我只要拿出十个亿,还有四个亿,用龙泉的股份结算。”
顿了顿,江寒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转过身。
“龙泉30的股份?”叫的最凶的合伙人直接站起来了,“江爷,我改一下前面说过的话!买凌雪的不是冤大头,是猪头三!”
“是啊!龙泉现在股价涨势很好,30的股份,至少值5、6个亿。这么一算,等于老汪不仅卖了个烂尾楼给我们,还加价不加量,”
“园博会结束十年了,现在接盘凌雪能干嘛?再办一届吗?”
“要我说,直接散会吧!这东西还讨论个屁!下班我顺路,合同直接摔他万亨前台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怕绕路。”
“汪贤成就是条疯狗!我听说他仗着自己有钱,这几年做空了不少小公司,低买高卖,跟个搅屎棍似的,市场都被他搞乱了。”
“那有什么办法?老汪有钱!落后就要挨打,没钱就要挨打。”
“不管别人的事!我们三生不买凌雪,不就不挨打了吗?江爷不买凌雪,老汪总不能来三生掐死他!”
群情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大家骂了许久,江寒只是冷冷地望着一切。
良久。
江寒重新转回身,默默望着玻璃幕墙外的傍晚。
任贤齐的那首歌唱得真好: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道墙锁住一个人。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答案,凌雪ho必须买!
不仅因为它是梁父梁母命终结的地方,更因为那曾经是他们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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