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家伙···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赫珀太沉迷于短暂的胜利,降低了戒心,我骤然暴起挣脱开来,他试图重新控制我,我胡乱的挥动胳膊,一切都是那么混乱······
接下来,我听到一声“啧——”不耐的弹舌。
领口被抓起,赫珀把我抵在浅浅的水池边,重重地推开我,脚腕在凸起的边缘旋转,最后,我径直狠狠地跌了进去。
水减缓了撞击的力度,我本能的用手肘支撑住身体,冰块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手掌下还压着一块。
我趴坐在地,水高没过膝盖,大量的浮冰堆叠在水面,我的嗓子里传出了难以忍耐的呻吟。
一瞬间的剧痛过后,寒冷开始渗透。
赫珀一步跨了进来,他再次揪住我的衣领,逼迫我看向他:“不过是低贱的私生子,装什么清高。”
他按住嘴唇的手移开,我看到他嘴角有一处伤口,我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指,食指上戴着的是阿纳斯塔西娅时尚美学的意外惊喜——一枚十八世纪ian giardetti的古董戒指,花枝和藤蔓的镂空雕刻和锋利的 rose cut 划伤了赫珀的皮肤,正冒出丝丝缕缕的血液。
strike!好球!我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怒从心底起,我同样不甘示弱:“你呢?不被家族承认的罗曼诺夫?装什么高贵。”
我被提着被迫仰着头,鸭舌帽掉进水里,头发散开,漂浮在浮冰上。
赫珀的瞳孔扩张,他的呼吸急促,热气喷到我的额头上。
他会暴揍我一顿——从他愤怒喷火的双眼中,我得出了这个结论。坚决抵制暴力,实际是很不抗揍的我立刻如鹌鹑一般怂了,我几乎是屏住呼吸,极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不不,这不是窝囊,我管这叫紧急避险。
可是,赫珀没有动手,尽管他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他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怒极反笑,嘴角的血丝晕开在舌尖,他的唇红得刺眼···
恨不得把呼吸都暂停的寂静中,他的笑声清晰无比,在满是水的空间里回荡。
他俯下身,看我像只蔫吧的小鸡仔被他揪在手里:“弗洛夏,你想死吗?”
向圣母玛利亚祈祷,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电光火石间,种种不起眼的细节归位,若有似无地窥视,恶意,刺杀···线索拼凑出真相,谜团被纷杂的回忆理清了。
“你已经做了,之前,春狩,车祸···还有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想杀了我,很多次。”我直视赫珀湛蓝的眼眸,平静地说。
相信我,这只是表面,我意识到对于厌恶弱者的赫珀,杀死我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心理负担,我假装坚强,因为示弱不会让他放过我,扮可怜也没用。
“哦?你不会真那么想吧。”他开始加大力道,衣领进一步勒紧。
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而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仿佛在说:瞧,这才是,我想要杀死你的时候,你根本逃不掉。
他缓慢地收缩我能呼吸的空间,直到我泡在冰水中的手,握住了他掐住我领口的那只手。
——冻僵的手指,不会有任何阻挡他的力气,甚至无法合拢,只是搭在他的手背,轻轻地握了上去。
我的语气比手指还要冷:“放开我。”窒息漫上来,他的蓝眸在缺氧而摇摇欲坠的视线中模糊。
chapter89 章中,弗拉基米尔告诉过弗洛夏他有一个兄弟,但是弗洛夏忘记了
chapter 220双子(五)
赫珀歪歪头:“你怎么还没哭?”
似乎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完全没有其他坏心思。
······即将失去焦点的视线里的是赫珀无辜的笑脸,然后他嘟囔了一句:“再玩下去,哥哥可能真得要生气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哥哥会不会生气我不知道,可我真的会吃点苦头了···
几乎同一时刻,领口的压迫松开了,大量氧气瞬间挤进喉管,我激烈地咳嗽起来,我瘫坐在水里,寒气丝丝淼淼地从腰间爬上来。
我捂住脖子,每一次的咳嗽似乎是用砂纸磨过血淋淋的伤口,太疼了。
赫珀放开我后,走到水池边,反正腿也湿透了,他干脆坐在水池的边缘,双脚泡在一米深的冰水里。
“没意思。”他踢开水面的浮冰。
我蜷缩双腿,大腿贴上锁骨,喉咙处的灼烧感一路延烧,不用看也知道一定肿起来了。
冰块撞上胳膊,我警惕地盯着赫珀,这个家伙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罗曼诺夫都更像个疯子,疯子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做事不计后果,下手也不知轻重。
即使受伤的黏膜传来撕裂般的痛苦,我还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呢?”他看了我一眼,手撑在背后,一下一下地踢开冰块,拉长的尾音里说不清是感叹还是怅然。
“因为太无聊了吧。”仿佛是随口敷衍。
——因为你感到无聊,所以我就要付出代价?可恶的臭小鬼!变态,人渣!社会的败类,下地狱吧···此刻我已经忘记了赫珀的真实年龄,用最恶毒的话羞辱他,诅咒他。
···在心底里。
不要小瞧精神胜利法,多少缓解了寒冷对我的摧残。
赫珀很快对飘来飘去的浮冰没了兴趣,“啪嗒——”一声,他掀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弗洛夏,你知道双胞胎禁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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