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又站起来的时候,或许是起身起的太急,眼前骤然一黑。
耳边出现了什么声音,他下意识侧了侧头,听清了那道声音。
【 “呜呜呜阿纲保佑我不要被发现啊呜呜,蓝波大人要忍耐,要,忍,耐qaq” 】
“蓝波?”
听清那道声音的瞬间,沢田纲吉不由紧张了下,急促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却没像是往日一样得到回应。
面前的黑暗散去,他还站在原地。
沢田纲吉下意识扭过头去看六道骸,对方早早转过了身,慢吞吞地朝着门外走去。
不是骸?
他狐疑了下,心中疑云愈发浓厚。
……
“阿纲!”
蓝波·波维诺听见了他们家阿纲的声音!
而且还是叫着他的名字!
少年高兴地抬起脑袋,却没找到熟悉的人,倒是和他同行的家伙,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在这里苟了好几天,蓝波也还是不能适应这种无机质的目光。
但他已经能完美潜入了,甚至摸清了排班,按照编号,今天就是他们这一屋子“人”接近“实验体”的时候。
他对那个只在最初的时候有过碰面的实验体念念不忘,对方长着一张过于熟悉的脸,是在最初相遇的时候双方都彼此看不顺眼,最后却反而发现在很多地方兴趣相合,甚至一样喜欢吃葡萄味的糖的家伙。
那家伙也是阿纲的弟弟,按照中也的算法,阿纲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弟弟,所以就算很危险,蓝波也能为了自家的弟弟莽一把。
很久没有这么耐烦的少年人耐心潜入,终于再次抵达“实验体”前。
与他意料中的一样,是他熟悉的那张脸。
只是比起以前活蹦乱跳讨人厌的模样,对方紧闭双眼,死气沉沉。
“两天前实验体‘苏醒’过一次,我们需要查明他为什么苏醒。”身旁的白大褂在窃窃私语, “奇怪啊,数据都是一样的,就在那时候有了突然的波动,到底是为什么?”
“变量因素我们已经排除过许多了,剩下的都是些温度之类的……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那天基地里不是有入侵者吗?说不定是入侵者做了什么……喂,你们没看见这里有人吗??”
最后那句话是对和蓝波一样有着黑头发绿眼睛的家伙们说的。
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少年们扭过头,齐刷刷地盯着发话的人,反而让对方搓了搓手臂。
“这都什么鬼东西啊。”
“嗐你别和他们计较。”同他聊天的白大褂看了眼蓝波们,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不过是些失败体罢了。”
被劝阻的白大褂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入侵者还没找到吧,不会在这群家伙里面吧?”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除非这些家伙同时‘欺骗’我们,否则那家伙一混进去,就会被发现的。”白大褂扭过头,随机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伙——恰巧是的,正好是蓝波,问道, “喂,你说是吗?”
————————
在短暂的几天中,蓝波·波维诺已经学会了些如何伪装成这群不明身份的家伙。
他被拽住,心底的小牛已经四处跳脚,自己整个人也差点跳起来一下,好险不险忍住了,冷着脸看过去。
也没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倒是拽住他的白大褂见了他这样的反应也不意外,嫌弃地啧一声。
“一群假货。”
与他同行的白大褂拍拍他的肩膀:“嗐你和一群实验体计较什么呢,不过是一群消耗品,过个月就换的东西。”
如此说了,对方面色稍霁。
“也是,不过是一群消耗品而已。”他停顿了下, “和传闻中的切尔贝诺,还有很大的差距啊。”
原本准备现在就离开的蓝波脚步一顿。
切尔贝诺。
如果放在早几个月之前问蓝波,这小子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没准还跟小时候一样来一句“那是什么,萝卜吗”之类的话。
但在他们家阿纲与世界基石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之后,这个曾经作为指环战和与白兰的战斗的见证者的组织,就再度进入了他的眼中。
而对于彭格列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更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切尔贝诺的存在——例如说,在阿尔克巴内诺的七人相继去世之后。
总之,对于现在的蓝波·波维诺而言,这实在是个熟悉又危险的名称,是笨蛋狱寺一度耳提面命,说要是见到或者听到一定要告诉大家的名字。
毕竟阿纲的失踪,据某位隐居的巫女说,就与“世界”有关。
他的脚步于是停顿下来,侧过耳,看着是个面瘫实则是在面无表情窃听机密。
彭格列内部一度讨论过蓝波这幅冷脸模样是跟谁学的,毕竟这孩子打小就闹腾,吵起来没人能镇压得住,没想到不知道哪天突然出了趟任务回来就歪了,虽然内里还是很不靠谱,表面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了个冰冷如霜。
为此雷部的蓝波妈咪们(?)哭晕了一大堆。
最后破解这一难题的还是伟大的十代目。
听说幼弟变得不对劲没准在外面受了什么情伤(不是)匆匆赶回来的教父先生一看,看看左边的蓝波又看看右边的狱寺,木着脸扯了扯嘴角。
“这不是在模仿隼人吗?”他扯着嘴角,略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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