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松田阵平凑近萩原小声地有些咬牙切齿。
萩原研二还是不解地问:“知道什么?”
他又揣摩着松田阵平的表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不会认为──小由纪是他们的同伙吧?”
萩原研二扬起的声音,在意识到这里是公众场合后立刻转为他们俩之间听得清的音量说。
松田阵平眼神透着淡淡的忧伤。
萩原研二震惊:“你真的认为小由纪是这样的人?”
松田阵平也急了,反驳道:“怎么可能!”
“但一切又过于巧合了,不是吗?”松田阵平沉声,“由纪之前还警告你穿好防护服,还有昨天早上的短信,这些不都预示着由纪知道些什么吗?”
“可这也不代表什么啊,世上也许就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萩原研二乐观地说,“从结果上看来,就算由纪知道什么,也算是救了我啊。”
“是啊,由纪算是救了你。”松田阵平的眼神愈发深邃,“以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的火药量对比,根本不是同一级别,虽然第一现场的炸弹装置非常简单,可也还是有陷阱,但一旦引爆了,会造成公寓坍塌的。那两个歹徒也是下了狠手的。”
“那你的意思是……”萩原研二的声音发紧。
“由纪不是歹徒的同伙,那还有一种可能。”松田阵平声音有不可察觉的颤抖,“那就是由纪事先知道了炸弹的位置,她这个笨蛋,就把炸弹调包了。由纪最爱在背后呈英雄了。”
“也是,由纪小时候拆机械也挺厉害的。”萩原研二想起儿时由纪和他们在一起也曾耳濡目染过的。
但他还有一点疑惑:“由纪如果知道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报警啊?”
“她怕麻烦,报警之后肯定会调查审问她。”松田阵平轻笑,“她小时候那么不爱说话,也懒得向别人解释。”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萩原研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会你小时候就喜欢小由纪了吧?从小招惹由纪,还总和她吵架。还有,说初恋是我姐是骗人的吧?”
“小时候那是想让她多说说话啊,她在我老爸面前欢声笑语,在我面前就是个小哑巴似的。”松田阵平有些不好意思,“我初恋确实是千速姐啊,由纪也喜欢很千速姐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离开后不久。
“阿嚏!”由纪打着喷嚏。
她再次感叹这辈子自己的体弱,竟然短短不到半年时间,晕倒了两次,昏迷了一次。
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又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是宇野旭,还提着饭盒。
宇野旭坐在椅子上,把由纪的手机交还给了她。
他笑着调侃:“我早早地就来了,看到那个长发男在我前面先来一步,我躲了起来。我等啊等,竟然看到了他和卷毛一起出来了。”接着他又“嘿嘿”一笑,语气里充满了八卦的味道,“昨晚卷毛男陪护的?”
“长发男名字是萩原研二,卷毛是松田阵平。”由纪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警校的毕业典礼不都介绍过一遍了吗?什么记性?”
宇野旭很想反驳那天为了给她打掩护,全场心不在焉,能记住个鬼。
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由纪,感觉那里不对劲,“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有点吓人啊。”由纪红色眼眸连带眼眶都是红的,他继续猜测,“你……你不会是哭了吧?那俩男人欺负你了?”
宇野旭面色沉了下来,皱起眉来,“不会吧,他们应该也打不过你啊。”
“没事,伤口疼哭的。”由纪撒着慌。
“啊?你竟然会感觉疼啊?”宇野旭感觉意外。
“我也是人!感觉疼不是很正常吗?”由纪带着怒气地说。
虽然她的痛感不是特别敏感,但还是能感觉到疼痛的。
小时候的她只是有些害怕流血,而不是怕疼。
可当她自己切身实地的受伤流血时,也确实感觉无所谓。
在地下赛场,那场最后的虎笼赛,她看着老虎咬着人的大腿,鲜血滴落洒满地面的时候,她想起来安藤健太。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满地的粘稠血液,幼时的她站在那里漠然的无动于衷。
她是害怕看到鲜血而勾起的回忆,已经接受过真田家良好的教育后的由纪,再也无法直视那时候的自己,甚至是唾弃自己。
因为,六岁的她看着“父亲”躺在鲜血里的第一反应是兴奋,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兴奋地叫嚣着。
真田爷爷给由纪请过心里医生,得知了她的心理活动后,也一直劝说由纪去考警察。
如果由纪不走向正途,有极大的可能会走向深渊。
直到虎笼赛,血液沸腾之余,看着受伤的人惊叫的模样,由纪从内心升起一股悲悯,从那之后就决定去考警察了。
也很幸运,遇到了宇野纯和理惠,帮助她坚定了正义的信念。
又和宇野旭成了好搭档,没有上下级的压迫,反而还很信任她。
宇野旭听完由纪带着愤怒的话,连声道歉。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出任务时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拼命完成任务的由纪,竟然会因为伤口疼而哭了。
他只好岔开话题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去抓炸弹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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