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七槻啊。
一帮潜伏在这里的黑衣人突然跳出来,降谷零瞬间被制服。
“请喝茶了哦,波本。”贝尔摩德勾唇一笑。
他被带回了组织,被逼着说出公安的秘密,受了很多酷刑。
鲜血顺着额角模糊了视线,他吐掉了嘴里的血水,勾唇一笑,“就这种程度也想让我开口?别做梦了。”
“想让我开口很简单,我要见越水七槻。”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灰原新研制的药他必须交给七槻,否则她撑不了太久。
至于之后不说出秘密还能不能活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真是丢人!”
头部又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审讯的人打开了拴住他的铁链,推着他走近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满是昏暗的绿色,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忽明忽暗,阴冷而恐怖,像极了停尸房。
昏迷的越水七槻躺在床上,女孩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四肢无力地垂下,如同死人一般。
背贝尔摩德站在她的床边。
“她怎么了?”安室透艰难地移到她的身边,蹲下,握起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贝尔摩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人体实验室。刚刚她被注射了一堆乌七八糟的药品,还被抽走了大量的血样。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这样的实验无疑是催命符,再进行一次,怕是直接没命。”
怕是等不到月读千夏把解药研制出来的那一天了。
她没想到,小女孩再回来后,就沦为了真正的实验品。
那个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不管到哪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有什么意义呢?”贝尔摩德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不会让你出事的。”安室透坐在床边,扶着七槻靠着自己的肩膀上,拿出一小瓶药液,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七槻,起来吃药啦。”
女孩一点意识也没有。
看着女孩的样子,喉咙里泛起了一股酸涩,他将这股酸涩咽了下去,吸了吸鼻子,笑着安慰道:“怕药苦吗?没关系……”
他打开了瓶盖,将药含在嘴里,吻着七槻的唇慢慢喂了进去。
可能是药太苦的原因,本是昏迷着的七槻此时恢复了一点意识,微微皱眉,紧紧闭上了嘴巴。药液从嘴角流了出来。
安室透抬手擦掉了流出来的药,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稍稍加深了吻的动作,七槻听话地张开了嘴巴。药液被顺利地流了进去。
安室透轻轻松开,慢慢让她重新躺下。
此间贝尔摩德来过一次,和他说了些话。
她说这段时间可以靠着雪莉的药先撑着,一旦等月读千夏把解药研制出来后,她可以想办法让七槻离开组织。
“至于波本你……”
她没义务也没那个能力救他出去。想进来容易,出去,比登天还难。
“不用管我。我本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他看着床上的女孩,露出了温柔的笑,“别把这件事告诉她。”
“蠢货。”贝尔摩德低声暗骂了一句,离开了房间。
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独留着的那个活着的人,一定是最痛苦的啊。
所以即使永葆青春,唯有爱人独自老去,不觉得太残酷了吗?
失血过多让安室透有些发冷,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身上的伤似乎也失去了痛觉。他昏了过去。
当他的意识恢复时,眼前是漆黑一片,周围昏暗昏暗的,好冷。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枕着一个很温暖的东西。他想起来了,是她的膝枕啊。
“你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吧?那为什么……”女孩弯下腰贴着他的额头,“为什么还要跳进来?”
他笑了笑,抬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感觉好点了吗?”
越水七槻抬头看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卧底身份都已经暴露了,你是来跟我殉情的吗?”
安室透笑了笑,坐起来轻轻抱住了她,“我可舍不得你死。”
七槻的眼泪倏地流了下来,“那我就舍得吗?”
“七槻……”安室将剩下的几瓶药给了她,“要记得乖乖吃药啊,苦的话就吃一颗糖。”
越水七槻接过药,不禁苦笑,“这就是你不顾性命跳进陷阱的原因?”
“可是药真的很苦啊……”她抬头对上了安室透的眸子,眼泪滑落,“我要你喂我,每天、都要。”
安室透噗嗤笑了出来,“你都多大的人了,吃个药还要喂吗?”
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也要好好吃啊。
[不会让你死的。]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周,昨天抓到了一个混进组织的公安女人,说叫风见莎华。七槻估摸着是来救安室先生的,无奈摇了摇头后也懒得管她。
整个公安部都放弃他了,还来干什么呢?白送一条性命?
能逼她服毒,不顾大局刺激她恢复记忆,残忍杀害无辜看守员嫁祸给她,也能为救安室透豁出性命。
到底是该说你痴情好,还是恶毒好?
这段时间里,安室透的行动完全在组织的控制之下,虽然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也始终没有要他的命。但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安室透誓死不会说出公安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组织竟然还留着毫无价值的他,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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