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事。
“不问我原因吗?”朗姆靠近白木未咲的脸,凝视着她的双眼。
白木看着他的眼睛,如深渊一般,深邃地见不到底。
他的脸此时是一个中年男性的脸,但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真正的面目,谁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朗姆。
“我相信你的判断。”白木从他的眼睛中躲开了。
“自己去毒虫室领罚吧。”朗姆背过了身,话语中似乎带着点怒意。
“是。”
白木未咲仍旧没有质疑,转身离开了。
她打开了那扇门,那是所有新人和犯错误的人都遭受过折磨的地方。里面的毒虫不尽其数,但被咬到都不会致命,只会比死还痛苦。
门后的虫子踩着彼此的身体,蠕动着肥胖的身躯,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朝她涌过来。
她关上了门,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迎接这场群虫的盛宴。
可是,疼痛感并没有袭来,也没有东西身上爬的感觉。
她睁开了眼睛,虫子们全都停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疑惑地捡起一只蜘蛛,靠近仔细看了看。
“玩具?”
白木回头看了看那个房间的方向,将那只仔细看起来还有点可爱的蜘蛛玩具捧在手心里,又轻轻放在了地上。
此时,越水七槻正在三澄美琴的带领下参观udi,了解各种解剖和实验器具。
第六十七话 莫名的泪,奇怪的你
“哎?这里是什么地方?”
七槻走进了两排架子中间,架子上摆满了一个个方形的盒子,盒子上贴上了号码。
“这些……”美琴微微垂眸,有些伤神,“都是一些无人认领的骨灰。有的是查不清楚身份的无名尸体,也有的是家属拒绝认领的。”
“拒绝认领?”
七槻有些疑惑,如果是死刑犯的尸体就没有必要交给udi解剖了。
“没有看到亲人的尸体前就可以相信他们还活着,一旦拿到了骨灰,连这种美好的祈愿也破灭了呢。”
“不过也有一些是自愿捐赠器官和将遗体捐赠给医学研究事业的死刑犯的骨灰,即便是这样,他们的亲人也不愿来认领他们,还是不肯原谅吧。”
“它们都是没有家的孩子呢。”
美琴轻轻触摸着那些骨灰盒,也希望有一天它们都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能够回家。
七槻温柔地笑了笑,慢慢走过每一个骨灰盒旁。
突然间,心脏猛地揪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席上心头,压抑地她无法呼吸。
“越水同学!你没事吧!”美琴见状赶紧一把扶住。
“我没事,有点难受而已,我们出去吧。”七槻忍着还没掉下来的眼泪,努力平复心情。
“对不起啊,美琴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出来后,七槻仍然感觉心里隐隐作痛,身体开始不停颤抖,但还是强装着微笑。
“那你小心点啊。”
“嗯。”
出门时,天已经黑了,仅有的几盏路灯忽明忽暗,冬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七槻揪着隐隐作痛的心脏,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心脏莫名地加速跳着,莫名地感到恐惧,莫名地想要哭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却仍然平复不了心里难受的感觉。她尝试着想要哭出来,可眼泪像是聚在了心里,流不出来,堵得难受。
她站起身来,准备回家。
这块地方的水泥路有些老化,路上坑坑洼洼。七槻没有注意,一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一个坑里,筋骨受伤的声音传来,破碎的水泥路面刮开了脚踝的皮,血肉模糊。
七槻抱着脚,颤抖着身体,不知道是太疼还是太难过,眼泪突然涌了上来,滴在了受伤的脚踝上,随着血一同留了下来。
背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伴随着温暖气流的是她熟悉的海盐咖啡味。
她抬头看到了他的脸,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莫名其妙,正准备抬手擦掉眼泪时,却被安室透一把抓住了手,随后便是一股轻轻的力量将她拉入怀中。
“想哭就哭吧。”
泪腺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像是崩掉了一般,眼泪不断涌出。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放肆地哭了出来,就像小孩子一样,哭声越来越大,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但哭着哭着,那股难过也突然消失了。
她松开了安室透,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啊,突然间就有点神经质。”
安室抬起了她的脸,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没关系啊,哭出来会比较好受嘛。”
“嗯,谢谢。”
“那我带你去医院。”
安室透一把抱起了七槻,但之前抽血的地方却因为受力突然再次崩开,血快速流了出来。
“啊!快放我下来!”
七槻警觉,立马跳了下来,用力压住出血的远心端,慌忙地从口袋里翻出来一根蓝色的缎带,绑住了伤口,流血慢慢止住。
“你!”七槻瞪着他,刚想责怪,转念一想又默默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这个是……发带?”安室看着胳膊上的那个蓝色的缎带,感觉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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