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老眼昏花了……”老人似是有些失落,默默地转过了身。
“对不起啊,两位,我爸年纪大了,有些糊涂,闹了些笑话,你们别在意啊!”老人的儿子满脸歉意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怎么会在意这点事呢!外面有些冷,您带着老师先进屋子里吧。”千夏连忙解释,七槻也当然没有责怪的意思。
“好。”老人的儿子扶着老人慢慢地离开了。
“千夏,他是你的老师吗?”七槻问到,可如果是千夏的老师那年龄也太大了点。
“不是,他是我姐高中学校的校长,和我父母也算有交情,没想到他也来呢,都七年了呢。那个早就迁走改名了的高中,也就老师一个人还一直心心念念着吧。”
角落里的安室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里涌出一股不知名的酸楚,看到最亲爱的老师落荒而逃的学生,天底下也只有他一个吧。
“诸伏啊!你似乎总是一个人啊,除了降谷那孩子就没什么朋友了,这样不太好啊!我知道你在意什么,但其实太过在意反而会束缚自己哦,敞开心扉去面对吧!实在遇到过分的人,揍他两拳就是了!不过注意别受伤啊!老师会担心的!”
“嗯……我明白了……”
年少的他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杂质,纯粹而清澈,明亮而通透。年少的他震惊于老师的话,看着老师的眼神有些疑惑。年少的他感受到了老师的关爱,看着老师的眼神溢出了幸福。
“不过老师……我不是诸伏,是降谷!”
真是的,这么多年,还没分清吗?
葬礼准时举行,安室为了避嫌借口待在室外,也和千夏道了歉,不过本来他也只是陪七槻来的而已。
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和尚念完经后,宾客们依次上香,仪式进行了两个小时。结束后,宾客们三三两两也各自离开了。
可中村依旧没有出现。
千夏一句和他有关的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守在父母的遗体旁,看着香火慢慢地燃尽。
“千夏,可是要守一整夜的呢,先休息一会吧。”七槻跪坐在千夏身旁,轻轻地说道。
“我没事,累了就会休息的,我不会逞强的,你放心吧。”千夏挤出一抹疲惫的笑容,以后她就要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了,累倒了自然不行。但是,她也想多陪陪父母。
“千夏,小智他……”七槻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来,不过她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自家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好了七槻,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千夏打断了七槻的话。
她愿意相信中村有自己的原因,但她更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七槻见她不愿意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和安室一起离开了。
清冷的房子里,女孩一个人趴在水晶棺前,静静地看着里面躺着的沉默的人,露出温暖的笑容。
“爸,妈。今天就让我任性一回吧,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女孩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门外,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发现女孩睡着后,他压了压帽檐,悄悄走了进去。
他站在祭坛前,呆呆地盯着被花团拥簇的两人的照片,目光定格在旁边另一个女孩的照片上。迟疑了几秒后,他拿起了三根香,点在了香炉里。
看着趴在水晶棺前的女孩,他拿起一旁的毛毯,想要给女孩盖上。
就在此时,门外飞速冲进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将男人踢倒在地,男人撞翻了那个女孩的相框,玻璃在女孩的脸上形成了裂纹。
听到声响的千夏醒了过来,看向两人,一个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中村智,另一个,竟然是正在全国通缉的姐姐的男朋友江崎枫!
而后,安室和七槻也赶了进来。安室早就发现有人在附近,所以故意和七槻装作离开的样子,可没想到中村竟然先跑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中村厉声喝问道,将千夏护在了身后。
声音虽然气势十足,双腿仍止不住地发抖。就这样,也没有让开一步。
千夏站了起来,立马掏出手机报警,男人也迅速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安室和七槻紧随其后。
中村立马反锁了窗户和门,蹲在千夏面前:“月读,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千夏还有些惊魂未定,看向双腿盘坐着的中村,“谢谢你。”
“没事就好,还好我赶过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中村轻轻拍了拍月读的背,惊吓的同时又感到无比幸运。
“嗯……”千夏轻轻应了一声,看了看香炉里的三根香,捡起了姐姐破碎的相片,重新放在了父母的遗像旁。
“对了,你是有什么事吗?怎么现在才过来?”千夏看向中村,虽然这个问题显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我……我能有什么事啊!”
“不过就是和女孩子约好了出去玩,总不能失约吧!”
中村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地说道。
“那你就可以放我鸽子啊!”
千夏笑着,一拳打在了中村的脸上。
只是心里闷闷的,喉咙有点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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