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土豆已经成了聚宝楼的招牌,而他家酒楼生意虽有回暖,却也比不过聚宝楼,与其买土豆回来打擂台,倒不如钻研其他新菜式,以新奇的菜式来吸引食客。
银子自然要花在更有收益的地方。
卖土豆吃食的商贩越来越多,孙掌柜有些摸不清贺兴旺想做什么,他为何不独自垄断,要将土豆卖给其他的商贩,这不像是贺兴旺一贯的作风。
他沉思了着,看到许兴武还站在柜台前,不由摆手,“你走罢,到别处问问去。”
许兴武沮丧地出了味鲜阁,问了一圈,镇上大部分的商贩都已经从贺兴旺那买了土豆,只有些许零散的小摊贩有需求,要得量不多。
许唐氏家上万斤的土豆,一时没了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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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村里村民们一个个拿上官府买土豆的银子,许唐氏眼热得狠。
甚至有打着关心名义的乡亲,旁敲侧击打听她家的土豆卖了多少银子,许唐氏只觉得这些人在阴阳怪气地嘲讽她,看她笑话,脸色极其难看,唇角下垂,冷哼一声,走人。
当初许唐氏在人群前拒绝签契约,许多村民都在场看着的,现下也好奇,许唐氏是不是还以二十五文钱一斤土豆卖给商贩。
哪知只谈到土豆二字,许唐氏便翻脸,没给人好脸色,直接甩手走人。
在场的村民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了?
村口酷爱八卦的嫂子半掩嘴偷笑,“嗨呀,你们还不知道啊,这几日啊,你们光忙着给衙门称自家的土豆,就没留意村里除了衙门的人进村收土豆,哪还有其他人来。”
那嫂子摆了摆手,“她家的土豆十有八九还堆在院里呢,卖不出去呐。”
村民们恍然,也难怪许唐氏的脸色差得狠。
“真是的,给咱们摆啥脸色,这还不是她自找的。”
“就是,该!”
“走了走了,咱们卖了土豆出去的,没准碍着她眼了。”那村民站起来拍了拍臀部的衣裳,背着手悠哉地换个地与其他人唠嗑。
尚留在原地的人,相视而笑,谁不知道村里老李头嘴碎,指定是找人八卦去了。
在许唐氏还在愁着土豆该怎么处理时,村里人暗地等着看她家的笑话。
平日里仗着自家儿子是童生,自视高人一等,没少瞧不起别家,明面上大家都给她几分面子,忍着她。
看到她吃瘪他们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许唐氏也不出门了,在家里和儿子、孙子想办法怎么卖了这些土豆。
正应了当初村长说的话,自个去卖,他们还要打理田地,空闲时间不多,还要花银子把土豆拉到镇上,也是一笔开销。
再且整个镇的村子如今都普及了土豆种植,除了卖给商贩,别无选择。
但商贩却一心想着压低她的价钱,许唐氏急得险些上火,灌下一碗盐水。
陡然,她想到了女婿,当即匆忙跑到了村尾去找女儿。
宝姑与良生夫妇,前阵子被许唐氏叫去帮忙挖土豆,从早到晚,累死累活忙碌了好些天,胳膊和腰的酸痛,现下都还未完全缓过来。
在许唐氏家不仅要帮忙挖土豆,还要帮忙背土豆,可不似许灏瑞家,力气活都是许灏瑞做。
在家里歇息了几天,今日正打算要把红薯拿出来磨浆做红薯粉,之后便开始做土豆粉,突然听到院们被敲响。
宝姑笑着上前,以为是许灏瑞他们过来,拉开大门,惊讶地看着自家娘亲。
“娘,您怎么过来了?”
许唐氏顾不上她,伸着脑袋往里看,问:“你汉子可在家?”
宝姑一怔,“啊,他在家,娘先进来坐。”
宝姑把人迎进堂屋,冲偏房喊:“老良出来,我娘来找你。”
良生放下红薯的麻袋,空手出来,“娘找我?”
许唐氏抬头看他,“先坐下,娘想问问你,可认识有其他镇上的商贾?”
良生找了个凳子坐下,摸着后脑勺,“娘,我一个卖货郎,哪里认识什么商贾。”
宝姑回头看了看自家老娘,心想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微微摇头,去了灶房,端来碗糖水,递给许唐氏,“娘喝水。”
许唐氏端着碗,继续道:“你现在不是在做买卖?是卖给哪个商贾?”
良生敛了些笑容,“是在做些小买卖,娘是有何事,不妨直说?”
许唐氏干瘦的双手摩擦着手中的碗,抿了抿嘴,“你俩前阵子帮忙挖的土豆,现下还未找到商贾收,娘想让你给引荐一下,与你做生意的那位商贩,看……他要不要土豆。”
良生不解,“这,娘为何不把土豆卖给官府,我看这阵子,衙门的人都来隔壁唐铁锤家收土豆。”
许唐氏理直气壮道:“那不是官府的价钱低。”
良生呆愣,八文钱一斤不低啊,他叹气,“娘,你让大舅哥去问问味鲜阁吧,正好也在镇上,我们这生意也是其他友人帮忙搭线做成的。”
“味鲜阁?别说味鲜阁了,镇上的商贩,兴武都问了个遍,没啥人要,聚宝楼倒是愿意都收,可是只给四文钱一斤,这咋卖呐。”
许唐氏倏地想到了什么,问:“我从未过问你们家做的啥买卖,只见你们往外送货物……”
她审视着良生,“你们的货物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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